两人走进办公室,崔明源立刻反锁房门。
他在李炳灿愈发狐疑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关紧窗户,拉合窗帘,再谨慎的检查一遍办公室后,来到李炳灿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从鹰酱运来的弹药被大夏海军拦截后,我们库存的弹药在这两天的战斗中几乎已消耗殆尽。
这次我亲自押运而来的几十车弹药就是最后的库存……如今我军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了。”
“统领阁下不是让木在容联系大夏购买弹药了吗?”
李炳灿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信,他紧紧抓住崔明源的胳膊,几乎是颤抖着追问:“难道这中间出去了什么问题?”
“是的。”
崔明源沉重的点了点头:“市价四十亿美元的物资,大夏要价一千亿大夏币才卖给我们。
统领阁下觉得这价格太贵,要求木在容与大夏军方压压价,现在双方还没拉锯中。”
“白痴,蠢货。”
李炳灿低吼,拳头紧握,关节泛白,仿佛恨不得将面前的空气捏碎。
犀利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第一心腹,愤怒道:“金泽俊难道不明白,没有弹药的大军只能一败涂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还讨价还价做什么?
等北棒军队攻入首城,我们这些人都死无葬生之地。
钱没了可以再赚。
国没了,就真没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
崔明源一双闪着莫名光芒的三角眼偷偷的瞥了眼怒发冲冠的李炳灿,随后阴阴的说道:“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统领阁下,我听到一个消息,大夏军方只是开出多一倍的市场价,换算下来也就不到六百亿大夏币,是木在容那个财阀,想发国难财,在中间又加了几乎一倍的价格。”
“砰!”
李炳灿闻听此言,更是怒不可遏,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似乎连坚实的办公桌都在颤抖 ,随后余怒未歇,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让一旁的崔明源眼皮微微颤抖下。
“这个木在容,真是狼心狗肺!”李炳灿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在我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竟然还想从中渔利。这种人简直就是我们棒子民族的耻辱!该杀!”
崔明源见李炳灿如此激动,心中暗自盘算,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附和道:
“防长阁下说得没错,这种行径实在令人痛心。在这样一个危急时刻,我们本该上下一心,共同应对外敌,而不是让内部的蛀虫侵蚀我们的根基。”
说到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李炳灿的反应。
看到后者依旧满脸怒容,他决定进一步挑拨离间的时机已经成熟,便继续说道:
“我们南棒,坏就坏在这些贪得无厌的财阀身上,民众的生活早也苦不堪言,他们还想榨取最后一滴血汗钱。
更甚于在与北棒争斗这样大是大非面前,他们都还想着发国难财。
只有彻底铲除财阀势力,我们的国家才能有再起的机会。
要不然,这个国迟早要亡于财阀之手。”
崔明源的话语,让李炳灿的脸色更加阴沉 ,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财阀的统治早也深入到了南棒各个角落,即便是统领,也是听其摆布,何况自己。
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炳灿的声音略显沙哑,他抬起头来,望向崔明源。
崔明源眸子微闪,感觉火候已到,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阁下,既然这个国家已经病入膏肓,那就必须破而后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炳灿神色瞬间凝重,眯起眼睛,寒声问道。
“阁下,如今的局势,我们南棒已经危在旦夕,但统领外不能领导我们抵御外辱,内又对财阀优待有加。
每一个南棒男儿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如此沉沦下去。
南棒必须要做出彻底的改变。
我们要抗争……必须要立刻行动起来。
攘外必先安内。
先铲除财阀,再与北棒言和。
随后实行军ZF统治,集全国之力,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十年雪耻。
我相信,只要我们南棒人万众一心,一定可以成为亚东地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崔明源大义凛然的与李炳灿对视,说出了一番让人心底发寒的话语。
“你是让我兵变?”
李炳灿目光里闪烁着惊愕之意,想不到自己的心腹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阁下,现在就是天赐良机。”
崔明源斩钉截铁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整个西线军队都在你的掌握中。
而我的第一师团又卫戍首城。
正是我等改变国家命运的最好时机。
难道,你看不出,如果继续让财阀当道,文人治国,我们南棒就真的全完了吗?
时不待我,整个南棒,只有身为总长的你才能带领我们走出眼前的困境。”
“可是……如果大夏阻止,即便我们成功夺取政权,也必不会长久。”
权利,总让人着魔。
李炳灿心动了。
谁不想成为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一国之尊。主宰万千人的命运。
“阁下,如今的形势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
明显感受到李炳灿已经意动,崔明源更有了信心,口若悬河的劝说道:
“大夏的目的是削弱我国,让我们乖乖的按照他的规矩行事。
就是因为统领自以为是,提前拒绝了大夏驻军,才有这场两棒互殴。
只要我们答应大夏驻军,再让出一部分利益,大夏为什么要为难我们?
看看白象阿三国,辛格兵变一成功,就主动租借军港给大夏军方,就立刻得到了大夏官方的承认。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效仿白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