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庭一脸谄媚的笑容,谁也没有得罪,只是恭敬说道:“王爷!下官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下官的想法代表不了什么!”
李修筠见他不上道,心道这家伙还挺聪明的,至少比刘尽忠聪明。
他拍了拍陆温庭的肩膀,摇头叹息一声:“小陆大人,想与你开个玩笑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陆温庭面上保持笑容,但心中却在暗自腹诽。
开玩笑?辱骂越王也是开玩笑,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即便越王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也能轻易弄死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二位这般,到哪都肆意胡来的!
顾景煜此时上前两步,环视在场众人一圈,他眉头微微扬起说道:“今日来的绝大多数都是朝中权贵啊!越王拉拢这些人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世子慎言!”
陆温庭当即吓了一个半死,连忙说道:“今日只是诗会,可不敢与造反二字沾边!”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可是要杀头的!”
顾景煜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有小陆大人在此,我怕什么?天塌下来,小陆大人难道顶不住吗?”
“顶不住,是真的顶不住!”
陆温庭知道这两人是在故意戏耍自己,但自己唯一能做只有在不得罪任何一边的情况下尽力配合。
没办法,谁叫人家身份比他尊贵呢!
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一声高呼:“越王殿下到!”
话音落,越王李恒大踏步走了过来,脑袋上还顶着一朵大红花,样子骚包的不行。
众多文人学子连忙弯腰躬身恭敬行礼。
“拜见越王殿下!”
李恒摆了摆手道:“都起来,无需多礼!”
说罢,他快步来到顾景煜和李修筠面前,笑呵呵道:“堂兄,顾兄,诗会要开始了,咱们还是入座吧!”
顾景煜看着李恒的脸色,发现这家伙面色苍白如纸,比李修筠的还要吓人,嘴唇隐隐发紫,看上去像是活不长的样子。
看来,之前那毒药开始起作用了!
李恒带领着两人走进大厅,走到准备好的高位上坐下。
“两位,今日可来了不少文人,其中不乏有一些诗坛名人,咱们今天可以大开眼界了!”
顾景煜闻言笑出声,旋即问道:“越王殿下,什么时候你也喜欢上诗词了?”
李恒摆手,严肃说道:“诗词妙啊!诗词这种东西是最能体现一个人文学素养的,诗做的好,那人也不会差!
实不相瞒,这几日我还学了一下,也做了几首诗,虽然差了一些比不得那些诗坛大家,但也很满足了!
而且我发现我是天才,居然只用了半天就做出了人生中的第一首诗,下人们都夸我有天赋,或许能够成为当代大儒呢!”
顾景煜和李修筠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惊愕,惊的不是李恒做诗,而是他的厚脸皮。
“那越王可否将着作念与我等听听,也让我们欣赏一下天才的风姿!”
李修筠端起茶杯缓缓开口
李恒闻言笑了笑,豁的站起身一甩衣袍,装逼范十足,只听他缓缓念诵道:
“门外一群鸭,我来数数它。
一二三四五,六七没有八!”
场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那些有资格进入大厅的学子都惊呆了。
这他妈居然是诗?是屎还差不多吧!
李恒见状当即眉头一皱:“怎么,本王作的诗不好吗?那本王在作一首,尔等可要听好了!”
李恒顿了顿,重新一甩衣袍,装逼范再起
“楼上一群鸡,各个笑嘻嘻!
要问笑什么,楼下有傻逼!”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也有人憋笑憋得通红。
只有越王府的下人们个个臊的要死,恨不得立马找地缝钻进去,感觉丢脸的不是越王而是自己。
这个傻逼真的是什么屎诗都做得出来啊!
越王李恒念诵完,摆着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等待着掌声响起,可好半晌也没有听到如惊雷一般的掌声,反而是隐约间听到了旁人的嗤笑声
“怎么回事,这首诗可是本王非常喜欢的一首,你们居然欣赏不了,一群土鳖!
算了,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在做一首吧!”
李恒清了清嗓子,张开双臂微微闭上眼,如同沉醉意境中的文坛大家,他开口高声说道:
“我有一壶毒药酒,放在我家大门口。
昨夜小贼来偷走,喝了直接死算球!”
念罢,李恒立马给自己鼓掌,众人也是被惊得外焦里嫩。刚才看你那架势还以为要放大,结果你拉了坨大的。
这么相比,数鸭子似乎真是好诗!
李修筠本来笑点就低,方才两首已经憋笑到了极限,眼下索性不装,放声大笑起来。
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人笑出声。
“你们笑什么,本王作的诗不好吗?”
李恒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发笑,就像其他人也不明白越王的脑子是怎么想出数鸭子、鸡笑了、死算球这样的惊世大作。
顾景煜压下心头笑意,起身来到李恒旁边,他拍了拍李恒的肩膀鼓励道:“王爷,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作的诗不是不好,而是像坨屎!”
说罢,顾景煜捧腹大笑,笑出了眼泪。
不少文人学子更是笑的前仰后翻,今日越王的三首诗,必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修筠深吸两口气,这才说道:“越王!从某种程度来说,你是成功的!若是比诗的意境好坏,你连给人家擦鞋的资格都没有。但若是比谁的诗更像屎,那甲首非你莫属!”
李恒面色阴沉如水,本来想装逼的,结果反倒丢脸了。
原来自己作的诗不好啊!那为什么府中下人都告诉他,自己有文坛大儒的风范?
李修筠继续说道:“本王活了这么多年,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这场诗会由越王起了个难以超越的好头,恐怕往后数十年都要成为绝唱了!”
李修筠话语中嘲讽之意拉满,就是再傻也听出来了。
不少人又开始憋笑,只有李恒气的白脸涨红,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炸了。
“住嘴!谁都不准笑!”
李恒一声怒喝控制住场面,他恶狠狠的瞪了这些文人学子一眼,随即看向李修筠笑道:“那堂兄可否也为我等作一首诗啊!”
他原本是打算用激将法逼迫李修筠出丑,毕竟论作诗,他不行李修筠也好不到哪去
怎料,李修筠压根不上他的当,直接回绝:“本王不会作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越王这般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