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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者的鼻梁架着一副黑色框架眼镜,浑身弥漫出一股书卷气概。据档案记载,他是初中学业的佼佼者,解放之前在一所新式学堂担任过数年的语文教师。

会议开始,周武对众人宣布:“这是黄魁同志。”

接着他进一步介绍了情况:“黄魁,这位是从我们调查小组来的李司机。”

两人的互相简介过后,黄魁慢慢地坐到李国爱的对面,目光一直停留在地板上。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双下肢就开始不自主地颤栗了。

“老黄啊,难不成你是担心自己有罪?”周武略皱起眉头发问。

这样的话瞬间让这位老的教育家如针芒般颤抖起来,越发的惶恐:“没...绝对不可能。”

李国爱示意周武退一步:“别慌,我问你想问的,答案随心回答就可以了。”

这位老司机本就生性畏怯,若是被进一步惊扰,后续询问恐怕将无法展开。

周武很清楚黄魁的情况。

此公家族成员大多在内战期间丧生,他孑然一身于人世间,不易被敌人引诱。因此,其泄露机密的风险很小。

为此,周武轻轻地拍了一下黄魁的肩膀:“老黄,你是 ** 多年的资深战友,清楚我们的守密纪律,请从此刻起,全心协助李司机工作。”

得到肯定回复后,“好好好”地连连应声,让周武松了口气,待黄魁的情绪稳定下来,会议才继续展开。

焦点在于询问黄魁在物资采购上的运作过程。

而这位黄魁,对此给出了零问题回应。每次前往盐市供销社购买物资时,他总会穿着来自造船三厂的工作衣。到达后,直接列出所需物资清单交给副主事刘。整个过程中无需与其他人打交道,皆由刘亲自采购物品,确保全程秘密进行。

身为经验丰富的保镖,周武听完这一描述,疑惑地抬头望向李国爱,根据他数十年来的直觉判断,黄魁的行事毫无可疑之处。即便敌人的头脑多倍,也无法从中探寻黑船离港的时间线索。这李司机或许搞错了什么吗?

随着黄魁结束讲述,室内的氛围突然陷入了寂静,李国爱抱着双手背靠在椅背上,皱起眉,仍旧将锐利的目光钉在黄魁身上。

早已经毫无遮掩,袒露 ** 的黄魁感觉脊背似乎被无数锋利之刃环绕,身上感到一阵阵的刺痛感、发热,并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盛夏炎炎,原本应当透亮如水的大圆形眼镜的镜片竟沾上了薄薄一层汗液形成的雾气。此时此刻,黄奎却没顾得上擦汗,只能焦急大喊:

“李师傅,俺们全部招坦诚交代了。你要是有疑惑,请随时提出质询。”

看着这一幕,周武紧锁眉头说:

“李师傅呀,黄奎可是个可靠的同志呢。可能是你弄错了。”

还没等他讲完,站在一旁的李爱国就猛然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黄奎,提出了一个问题。

“请问黄奎同志,贵单位在日常工作中的主要采购物品都是些什么呀?”

面对这个问题,黄奎缓缓列举:

“大部分生活用品、蜡烛、煤油罐、钻子、顶针、各种尺寸的缝衣针、稻草包装的纸,还有肥皂。”

说到这儿,黄奎略感畏怯,抬眼看向了李爱国,似乎在暗示事情没那么简单后便匆匆加注:

“每次的采购清单都有所不同,厂里的工人们把他们所需要的物件告知给我之后,我再汇总成清单。这份名单直接交付到供销社负责的副主任手里,也就是咱们的老刘手中。

李爱国轻轻点了点头,淡然发问:

“在潜水鱼部队出海之前,您采购的商品数量和种类,是否有过显着的变化?”

当这话脱口而出时,黄奎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仿佛失衡,在原地轻轻颤动。

说话的舌头变得不听使唤,只在嘴边张了几下,没说出半句。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异常,周武立刻怒视着黄奎,怒吼道:

“黄老哥,这件事关系重大,你需要立即给出解释!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但这时候,黄奎似乎是理解了自己的过错与可能发生的后果,整个人抖了起来,半张着嘴,嘶喊一声。

这声惨叫声犹如一把尖刀,刺破了他自己的喉咙一般,让人心头一阵寒颤。

这时,只见李爱国慢慢站起来,掏出口袋里那枝烟,递给黄奎,然后帮助点燃。

他对黄奎安慰着说:

“黄师傅啊,你就别过于紧张了。如果你只是因为失误而非故意,并且将事实都说清楚,那就不必太过自责。”

黄奎闻言后情绪略微平缓一些,深深地吸入了几口烟,随即被呛得一阵剧烈咳呛,脸上露出了复杂而痛苦的神色。

短暂歇息之后,咳嗽的声音平息下来,黄奎重新点点头回应:

“对啊李师傅,你说得对。每当潜水部队出发前往远方的水域执行任务时,都需要大规模购入清洁卫生产品、酒品、以及一些特殊用品。”

随后声音逐渐艰涩,“无论是购买的数量还是种类,都是以往的好几倍呢!”

至于为何会有这么多卫生用品的需求——这好理解,每次潜行都需要在广阔海域内滞留数日之久。根据指示安排,潜水队员需趁临出发前的日子完成与家庭团聚的重要时刻,确保体力与心情都能得到补充和愉悦。

然而,酒和辣椒的存在——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李爱国抬起头望向了在一旁关注周武。

“请问,辣椒采购又是为了……”他不禁好奇询问。

“为了战友们的清醒,鱼黑的战斗行动或许需要延续数日夜不歇,每当行动前,会给同志们提供半公斤干辣椒,用于在紧急关头提神。”

周武讲明后,似有所忆,心如惊涛,翻滚不止。

只感室内气氛稠密起来,咽喉仿佛凝滞了,发出了轻微而颤栗的声音:“你是说,那些人为咱们制定船只启航的时间,是借助了‘老黄’所购物资的信息吗?”

“敌人确实无孔不入。”

李爱国点燃一支烟,低沉地吐出:“造船厂会突然间频繁采购日常用品,这是敌人察觉异常的地方所在。”

周武面色陡变苍凉,狠狠在桌面拍了一下手板儿:“我安排从食盐古镇采购物资事宜,在此过程中自以为万无一失考虑到了诸多因素,却未料仍有隐患暴露。”

(…)

那位当初嫌李爱国拖慢进度,冷面示人的安全官员,

此时,犹如被改了性儿,头低下到裤腿边,再也没有勇气高昂起来。

原本以他们安全部门自信完美的保密计划,竟然在这样一个并不年轻的新兵手里露了馅,

更关键的是个要害破绽,足以摧毁所有的一切。

他还在那里自我标榜,真是脸都不要了!

此刻的周武,脸色同样难看无比。

只要想起鱼黑的消息因自己泄露的事件,

想到鱼黑的声音模式,有可能让敌人捕捉保存,

这忠贞的旧安保,悔不当初甚至几乎掏了**,想为自己开脱一下,“我是罪犯。”,他的头部沉重下垂,满心自责与愧悔涌动。

现在不是归咎责任的时候,李爱国起身为他轻抚双肩,声音稳重地说:“这些仅是我的假设推测,具体情况仍需详细探究。”

周武挣脱出了沮丧情绪,深吸了口气,又振作精神,对李司机说:“李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做?请指明吧?”

不自觉间,他在用“你”的敬词跟周武交谈,连猫儿也享受不到如此待遇了。

由于造船厂的小组成员们都外出不在场,

李爱国也不便去找“老猫”商议决策,

略作思考后宣布指令:

“周大哥,现在立即带上几位新面孔,装成附近打渔的渔民们,深入合作社做一次基础情况的摸底侦察。”

然后,

“接下来…”

李爱国悄悄附到周武耳边细语,给出了更具体的指示步骤。

武哥的眼睛渐渐放大,不断地点着头说:“老李,你放心吧,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人绳之以法。”

\"不,不行,不能抓!\"

“怎么回事!?”

武哥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建国:“你要放着他随意泄露消息吗?”

李建国微笑中带着一丝秘密:“这次前往盐城镇,只需查明这个人是否存在就行了。然后,再安排专人密切盯住他。千万不要有任何行动触犯他,因为此人我还有一笔很大的利益在里面。”

即使武哥不明白李国建国的所有打算,

但是基于对其的信任,仍立即点了点头回应:“老李,你别担心,我的团队成员接受过专业训练。他们一定能够完成这项任务。”

半个月后,黑鱼将要再度出航。

武哥认识到情况的急迫性,迅速带领几位聪明的保全员换上了当地村民服饰,来到了盐城镇。

关于老黄这个后勤人员,因为在事件处理过程中有涉及到,暂时被保全员带到邻室看护起来。

李建四建在武哥办公室坐着,微眯着眼睛,脑海里开始盘算不同的策略。

若这次运用得当的话,不仅能保密成功,并且可以让敌人从此终止建造工厂的念头。

但这事极为关键,每一个步骤出现漏洞都可能导致整个方案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