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却没有那么开心,她想着怎么样才可以把柒祭送出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不会太适合柒祭在场。
【白虎把柒祭送走。】月白联系了白虎。
可是白虎也犯愁,因为它也没有办法对柒祭的神魂做出什么举动。
【小姐,画中是你的地盘,你可以试着把她送出去。】白虎提议道。
但是月白知道这不行,因为在刚才她已经试过了,如果要将柒祭送出去,那么必然会连着把萧赋辞一起送走,那接下来的事情不就没有主角了吗?
听到白虎的话,月白知道这里只能先这样了,虽然在和白虎联系,但是外面的事情还是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
夫妻对拜以后,月白又被送入了婚房,龙凤双烛的火焰摇曳着,端坐在喜床上的新娘盖着红盖头。
新一只修长的手,拿着喜秤挑开了盖头,露出开头下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容,哪怕萧赋辞知道眼前的人只是画妖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必不可免的想到了那天他们的大婚,那天热闹的公主府,只是他没有机会看一眼红盖头吓自己的夫人,那时候他拿一包点心塞到月白的手里说:“我先去前院招呼宾客,若是你饿了就吃点东西。”
自以为是的体贴,却换来了阴阳两隔,不过这一次不会了,他要找回自己完整的夫人。
一边含羞带怯的新娘,只听新郎说道:“该喝合卺酒了。”
萧赋辞走到圆桌前,看着那对烧得正旺的龙凤双烛,桌子上摆着花生和桂圆他拿起旁边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然后又回到新娘身边,递给新娘一杯,可是新娘子看着酒,却迟迟没有接过。
“怎么了?不愿意吗?”萧赋辞仍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是眼中的深色却是要将人吸进去一样的漩涡。
一身嫁衣的新娘,噙着笑意接过了那杯酒:“愿意的,只是不善酒力。”
萧赋辞劝道:“只一杯酒想必是无碍的。”
新娘看着新郎,平民本该温情脉脉的场面,但是却说不出的诡异,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最终还是新娘败下阵来。
“妾似胥山,郎如石佛。”说完仰头喝下了那杯合卺酒。
她是画中的主宰,她怎么会不知道萧赋辞做了什么,同样知道的还有柒祭。
柒祭拼命的想要阻止,可是她只是附身在萧赋辞身上的神识,能做到的也只有和萧赋辞共用一双眼睛,萧赋辞还是占着主导。
果然喝下了酒的新娘已经觉得开始有些失力,萧赋辞将她搀扶着躺在床榻上。
深深浅浅的红色,愈发衬的新娘肤白如雪,活色生香,只是房间中的另外一个人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萧赋辞掏出了一把刻有符咒的匕首。
床上的人似乎已经料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也不挣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画妖所有的地方都与月白有区别,只是除了那一双眼睛,在这样的注视下萧赋辞拿着匕首的手竟然有一些颤抖。
柒祭疯狂的想要影响到萧赋辞:不要!那是月白!
可是,匕首还是颤抖又坚定的刺向了床上躺着的人的胸口。
“她是你的妻子啊!”或许是柒祭的怨念太强,萧赋辞听到了她的心声。
他在心里回道:“不,她不是。”
手中的利刃顿了一下,然后又坚定的一寸一寸往里面推进。
月白早就在那匕首碰到她的第一时间,离开了这具身体。
引魂是能够感受到的,所以柒祭知道躺在床上的身体早就没有了气息,可是妖不是没有心的吗?
为什么换成她胸口鲛珠的位置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痛了?
用萧赋辞的眼看到月白心口开出一朵血色的荼蘼花,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黏腻触感,闻到熟悉的血液味道,和那次她为月白种下引魂的时候一样,可是这次的味道浓烈的让她害怕。
“停下来!停下来!萧赋辞我说让你停下来!啊!”
太过悲痛和刺激之下,柒祭的神识脱离了出来,她只是一抹虚影,没办法触碰到萧赋辞自然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冰蓝色的瞳孔逐渐转化成深紫,然后感觉到一阵吸力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最后的一眼,萧赋辞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在地上开始画阵法。
萧赋辞虽然能够听到柒祭说的话,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索性他把月白复活以后就好了,果然献祭了妖心以后。
阵法上出现了月白的一缕魂魄,萧赋辞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刚被唤醒的月白似乎还没有从那场惊变中走出来,看着萧赋辞的眼神,戒备而疏离。
萧赋辞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
“月白,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这句话似乎是起了点效果,月白稍微柔和了一点神色,只是眼中的戒备还是不容忽视。
曾经不谙世事的世家千金终于学会了对他人有防备之心,可惜第一个防备的人却是自己的夫婿。
她似乎是想要确定什么又问了一遍:“我可以信你吗?阿辞。”
她唤他阿辞,萧赋辞听到熟悉的声音红了眼眶,萧赋辞听到自己声音颤抖的回答:“当然,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可是他现在说这句话可信度并不高,月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像还是那间喜堂,龙凤双烛都没有燃尽,可是床榻之上躺着一只被拿走了心的画妖。
此刻的萧赋辞修长如玉的手指上还沾着血迹,大红的喜袍也是深深浅浅的血渍。
月白想要走过去看看,可是她刚刚踏出阵法就感觉到一阵灼热的痛意,不明所以的看向萧赋辞。
萧赋辞解释道:“月白你现在太虚弱没有办法离开阵法,”说着他又掏出了那只乌木蝴蝶簪。
“还记得这个吗?我特意找回来的你可以先待在这个上面。”
魂魄寄生的地方必须是生前主人的遗物,那只蝴蝶簪子他们都知道,他曾经无数次用这簪子给她绾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