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没几天的秦海路,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秦先生,您好!”
“秦老先生的住院费已经欠费三万六千多了,麻烦你抽时间尽快来医院缴费……”
自从在顾晏麟和顾彦舒那里接连碰壁后,秦海路一家人有些心灰意冷。
尽管后来他们又尝试着联系了好几次,但始终未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最终也就渐渐失去了耐心,秦海路他们就没有再继续纠缠顾宴麟他们兄弟几个。
催费信息和电话几乎每天都有,秦海路碍于面子,交了30万,后来再怎么打电话,都假装没听到。
……
转眼间,便临近春节。
在这个本该阖家欢乐、喜庆祥和的日子里,秦海路按捺不住,再次联系上了顾晏麟。
“宴麟啊!不管怎样讲,咱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呐,你说,是不?”
“正好大家都放假了,要不趁着这新春佳节,咱们一大家子一块儿聚一聚,吃上一顿热热闹闹的团个圆,你看如何?”
秦海路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期盼,今年这个春节,明明没有少多少人家里的人格外少。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顾晏麟便毫不客气地打断道:
“行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啦!”
“饭,就不必一起吃了,免得到时候又弄得大家不欢而散。”
显然,对于与秦家共进团圆饭这件事,顾晏麟毫无兴趣,甚至心生抵触。
再次被顾晏麟如此干脆利落地回绝,秦海路一时有些心塞,却也只能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秦海枫也从看守所被回来,暂时还没去上班的短短几天后,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秦家原有的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医院工作人员焦急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秦先生吗?”
“我这边是京都博雅医院。”
“现在有个紧急情况需要告知您,秦老先生的住院费用已经耗尽,请您务必尽快前来医院缴纳相关费用,以免影响后续治疗。”医院的催费电话再次这话刚落就被打断。
“什么?”
秦海枫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心中暗自嘀咕:这是谁打来的电话?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秦海枫下意识地又看了看号码,才又将耳朵凑近手机听筒,拔高了嗓音再次询问道:
“你说啥?”
“你再说一遍?!”
当对方给出肯定的答复之后,秦海枫的音量瞬间提升到了两个新高度。
“老头子住院?”
“嘁,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我可没有在你们医院躺着,凭啥要来找我要钱呐?”
秦海枫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手臂,仿佛这样能够让自己的愤怒更具说服力。
然后,他又气呼呼地质问道:
“你们想要钱?”
“那你们自己去找那个住院的人去要啊!我又没生病住院,为啥非得揪着我不放呢?”
说完,秦海枫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里头更是暗戳戳犯嘀咕:
哼,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他的亲爹,老东西是生是死,与他有何干?
我才懒得去操那份闲心呢!
秦海枫挂断电话,气哼哼地在大平层的客厅里走来走去——
特娘滴,真是不知道究竟是招惹了哪路神仙,似乎进去了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家里的公司、大别墅、豪车,怎么就突然间全都易主了?
真的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现在穷到连给老头子交医疗费,过年前,去拜年买礼物的钱,现在都有些紧巴巴的,捉襟见肘。
在春节前两天,许攸柠被秦海路找关系保释出来 ,刚回到秦海枫家里,给手机充上电,就有一条条紧急通知宛如闪电般迅速弹出来。
当许攸柠瞥见最多的消息,竟然的是各种催缴费的信息,至少有99+,未接来电也是99+……
刹那间,许攸柠那张平日里总是保持着优雅端庄的整容脸瞬间扭曲。
根本顾不上家里人诧异的目光,情绪激动地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没钱!没钱!没钱!!!”
“老娘绝对不可能给他花一分钱去治病!”
许攸柠直接耍赖,对着电话大声吆喝,仿佛只有那样才能显得她底气更足一样。
“呵呵呵,账上没钱就停药?无所谓呀,那你们干脆直接放弃治疗得了呗!”
听到许攸柠说放弃治疗,秦海路脸上忍不住浮现出阵阵焦急,嘴唇嗫喏,犹豫着想劝说:
“你们手里那么多资产,随便卖一套房子,就够老爷子治疗十来天了……”
“呵呵呵,秦海路,你要卖房子,那是你的事情,别拉上我们。”许攸柠和秦海枫不约而同地拒绝。
这会儿也顾不上要维护好尊严和面子,更没有绝不能让旁人看出他们有多绝情寡义的念头。
……
顾晏熙和顾小小慵懒地窝在沙发里,眼睛紧紧盯着电视屏幕,当画面播放到这一段儿时,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哈哈哈……”
顾晏熙率先笑出声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这段儿可真是精彩啊!”
“咱们一定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护工把这些放给秦老头子好好听听,看看他护了大半辈子几个家伙,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货色!”
坐在顾宴熙旁边的顾小小,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我真想亲眼瞧瞧那个秦老头听到这些之后的表情,估计会气得吹胡子瞪眼吧!”说着,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哼,有些人呐,不到黄河心不死,总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也不知道如今秦老头儿有没有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一毫的后悔呢?”顾晏熙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两人一边看热闹,顾小小匿名将监控截屏发给秦槐逸的护工,特别提醒——刺激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