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华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坚定的道:“娘亲,我今日出门,路上碰巧遇到清歌和三皇子以前以后从聚贤楼出来,不知两人是偶遇还是......”
纪舒华不好把话说太明,有告状的嫌疑吗,但她的心声却没有丝毫顾忌的吐槽。
【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看今日两人抱在一起啃的这情况,恐怕早就认识了。】
黎氏内心一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笑着道:“娘亲知道了,也会将这件事知会你爹爹一声,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免得被三皇子的人发现,对你的安全造成威胁。”
纪舒华明白她的顾虑,乖巧的点头应是,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望着女儿的背影,黎氏内心有些苦涩,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她生的呢!
晚上纪霖下职回府,黎氏便派人将几个儿子都请到了书房,和他们说了清歌和三皇子的事。
纪浔礼忍不住出声道:“清歌怎的如此糊涂,在这种时候和皇家的人搅合到一起?”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紧皱的眉头昭示着他们的不赞同。
近几年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时不时的便要病上一阵子,更是在身边太监的举荐下迷上了长生之术。尽管如此,皇上仍不愿放权。几位皇子也渐渐长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也都到了成亲的年纪,就连最小的八皇子也已经十一岁了,也已经知道争权夺利。
皇子们之间的争斗越发的激烈,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许多朝臣眼见着皇上身体不好,已经开始为自己找寻‘明主’,想为自己博一个从龙之功。
但那些人忘了,即便皇上已经迟暮,但对付他们这些臣子还是易如反掌。
这两年,午门口的地面不曾干涸的血迹便是最好的证明。
奈何皇子们这条船并不是他们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那些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说不准还能给自己博个前程。
纪霖从纪舒华的心声里得知了纪家人原本的结局,如今的他只求能保全纪家人的性命,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他一直觉得只要人在,什么都有可能,人都不在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但他兵部尚书的位子只要是对那个位置有想法的皇子都盯着,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拉拢行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父子俩一直小心翼翼才没有遭到那些人的暗算。
他没想到会在小女儿这里出现纰漏。
黎氏无奈,轻叹一声道:“或许她有自己的想法吧。”清歌自回家后,对他们的感情一直流于表面,她曾试着走进对方的内心,最终失败了。她知道清歌对纪家和舒儿有怨,她也愿意给清歌时间,让她慢慢接受纪家......
纪霖在内心长叹一声,挥挥手,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单膝跪地,头微垂,眼神看向地面,一副听凭吩咐的样子。
这是纪家从五年前开始花重金培养的暗卫,为的便是在命运来临的那天纪家有自保的能力。
“零一,你以后的任务便是跟着清歌小姐,她的一举一动都要上报,切记不要被三皇子的人发现了。”
“是。”黑衣人抱拳应是。
“你下去吧。”
黑衣人纵身一跃便消失不见。
纪霖将目光转移到黎氏那边:“府里还需夫人多费心,清歌那边安排一个信任的人,我们需要知道清歌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了。”
他们从舒儿的心声里知道纪家最后的结局不好,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却是不知道,只能防患于未然。
这之后,纪舒华发现,门房那里限制了她和纪清歌的出行,需要向黎氏报备才行。黎氏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两人即将及笄,要抽出时间学习内宅管家之事,将来嫁人了才好掌管夫家中馈。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跟着黎氏身边学管家的日常。
黎氏手把手的教两人如何主持中馈、如何查账薄、如何挑选下人等。
纪舒华每日跟着学习,竟觉得比现代上学还忙碌。
几日后,王家给纪舒华递了帖子,邀她过府一叙。
纪舒华和黎氏说了之后,便带着秋林出府赴约。
王俪芸带着丫鬟候在二门处,见着来人,热切的上前拉住纪舒华的双手,感激的道:“好妹妹,姐姐可要好好的谢你才行。”
“可是有了眉目?”
“自然,咱们回屋说。”
姐妹俩手拉着手坐在外间的小榻上,王俪芸一个眼神,屋子里的丫鬟都有序的退下。秋林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也跟着一起离开。
王俪芸身边的大丫鬟见此,亲切的邀请秋林去旁边的屋子喝茶,秋林便从善如流的跟着她走了。
“好妹妹,多亏了你,姐姐才没有被那孔家给坑害了。不查不知道,查出来的东西,我祖母看过后恨不得生撕了那孔老太太。”
“那孔家简直是不要脸,孔辰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竟被孔老夫人说成知书明理,温文尔雅。打着我嫁过去,就算知道了孔辰榆的真面目也不敢声张的主意,既可以得到王家的帮助,又能多个人帮忙管着她孙子,即便是不成,孔家也没有损失。”
“我祖母知道孔家这些算计的时候,差点都要冲到孔老太太那里撕了她,若不是我爹娘拦着,我祖母非让人打上门不可。”
王俪芸说着还十分可惜的摇了摇头,“听我祖母说这孔老夫人年轻时很是热情仗义,最是见不得这些薄情寡信的男子,如今老了老了,却为了她那不成器的孙子这样算计别的女子。”
【摊上这样的孙子,即便是再不愿意,就算是为了家族的延续,她也只能帮着算计。】
关于孔老夫人,纪舒华并没有多话,孔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即便不是王家,也会有其他家的姑娘嫁进去。
纪舒华小声的问道:“伯父伯母是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