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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的三月,她裹着披肩徐徐落坐。

酒席气氛又恢复到原来的其乐融融。

大圆桌就不分主位什么的,免得张家人又要分大小王,一言不合打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四人坐一起,张海楼挨着他的大张哥。

紧接着是张麒麟和她,张千军挨着她落座。

剩下九门人想挨着她的人都迟了一步,脸色黑沉了不少。

她只当不知,垂眸不知想着什么。

因许久未曾大办过宴会,这次酒席天南地北的材料应有尽有。

她喜欢的菜式不少,无老狗见她来,早就通知了厨房又加了几道。

因她在,没人抽烟,也没一屋子乌烟瘴气香烟气息,纸醉金迷的现象都无。

“张大小姐,今儿你来,尝本帮菜可还喜欢?”

“这几道都是从前你喜欢吃的,尝尝味儿正不正。”

“这几道是佛爷带过来的厨子做的,你不妨也尝尝。”

“这几道是小九家惯用的厨子做的,今日我们大家也是沾了你的光,有口福了。”

主人家无老狗站起身为她介绍了一下转动的圆桌,暗示他们特意为她安排的菜式。

只是江南念摆摆手,兴致缺缺。

“多谢费心,你们自吃便是,不必管我。”

她如今胃口不好,现在心里有了小夫君,干脆连逢场作戏做做样子都懒得做了。

张麒麟扫了一桌子酸甜香辣的菜式,确实符合她以前的胃口。

自是知道她的性子,最近不怎么吃东西。

拿了一盏炖好的官燕放到她面前,低声哄她喝点。

他又夹了一些菜放在她手边的碟子中:“吃一点。”

“嗯。”她瞧着乖顺极了,只是半点不动。

瞧着他一直盯着她,女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拿着勺子慢慢搅着。

他们那边也动了筷子,可她搅弄了许久就是没有放入嘴里的意思。

张麒麟垂首告诫她:“夫人,好好吃饭。”

“不饿。”江南念眼皮往下敛了敛扔下汤勺,背脊抵向椅背,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坐回椅子上。

张麒麟也不管这里有多少注意些他们,直接拿起小盏汤勺喂到她嘴边。

江南念再不情愿也喝了两勺,眉头一皱便接过张千军递过来的手帕捂在口鼻间。

“腥,不吃。”

她本来就不饿,张麒麟担忧她的身体,一路上三人总是半哄半劝着她吃过东西。

见她又这般不配合,张海楼的眉毛慢慢挑起,嘟噜道:“小月亮,你绑个绳子可以飞天了。”

他们看向女子,她清减了许多,愈发神清骨秀,风姿怜人。

到底丽质天成,颜色不见丝毫衰败,其不胜之态反倒别样的清素怜人。

“有什么可吃的?”

她迟迟不动筷子不张口,张海楼眯了眯眼,啧笑一声:“之前你想吃螃蟹,我们大半夜好不容易找了一家,给你做了一桌子螃蟹。

你闻到味道,就说腥气十足!一口不吃,亏我给你剥半天壳。”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亏他还记得,江南念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无。

他接着道:“在汉口你说想吃长沙的糖油粑粑,我们找了几条街的长沙人做好了等着你赏脸吃几口。”

二月红也在看她,薄薄的内双眼褶耷拉着,神色喜怒难辨。

张海楼抽了口气笑了声:“好家伙,你和大张哥扔下我们跑去武昌摘莲子。你俩游湖,把我俩扔江边吹半宿风。

小月亮,没良心,不讲理。”

“夏天吹风怎么了,不凉快吗!”她老神在在随意答一句,顺手给左右两边的人夹菜。

陈皮听闻她带着别的什么人去游湖摘莲子,刚扯起的嘴角又拉了下去。

张海楼继续吐槽她的任性:“一路上你吃的,比小鸟多不了几口。”

“姑奶奶,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这几位爷想来都能给你弄来,赶紧说说。”

“月月儿,你有想吃的吗?”齐恒心想,反正已经喊过了,就这么着吧。

无老狗:“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想吃说一声立马给你安排。”

张祈山:“副官听你使唤,我带来的看看可有喜欢的,只管交代。”

二月红:“月,许久不曾吃过长沙菜了吧。我让府上的厨子带些食材过来,想吃什么你说一声即可。”

解九:“隔壁就是我府上,你有想吃想顽的只管说。”

得了,张海楼卖弄他们的亲密,这是戳了九门中人的肺管子,集体讨伐她是吧。

江南念闻言眼睫微颤,一阵心烦,愈发觉得心烦意躁。

她对着神色不变的张麒麟催促着:“我说过了不想吃,不饿,快点吃,吃了我们就走。”

她语气不温不火,两条细眉忍耐似的簇着。

其实不算失礼,更谈不上骄横跋扈,一举一动还特别赏心悦目。

但偏就给人一种兴头上被她一瓢冷水泼下,又扫兴又心头拔凉的感觉。

张祈山睨视她:“这么急着离开做什么?故人相见,就和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问什么,不就是躲你吗!

江南念心里烦躁,说出来的话也极不中听。

“说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可不知和张大佛爷有何可说的。”

二月红低笑了一声:“和佛爷没什么可说的,和我们说说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好。”

“……”

陈皮撩起眼皮子,阴恻恻撂话:“这般不待见我们吗?话都不想讲一句?”

“你们想听什么?”

空气僵滞了瞬。

这天简直要被她聊死了,张海楼一边吃饭一边毫不掩饰的发笑。

提前去厨房煎好的药也端了上来。

张千军搅了半天试探了一下温度才放在她面前,“小月亮,该喝药了。”

她没办法说服张麒麟,也不愿意轻易妥协,神色漠然地与他作无声的对峙。

她直接把手中的公筷都折断了,挑眉叹一句:“烦死了。”

身体要死不活的,心情半死不活的,一点都不开心。

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相继投来,不知她怎么又喝上药了。

她正不舒坦,懒怠瞧他们的脸色,正对上张麒麟端起药碗准备喝一口的举动。

要命,他不会想直接渡过来吧。

女子被张麒麟握着的手白如鹅脂,指甲泛白不见半点血色,他心里一时柔软心痛得发酸:“夫人,听话。”

她衣食难安,他亦不好受。

江南念直接从他手中拿起碗一口闷了,扔下的碗在桌上打了个转。

“喝饱了。”她言外之意很明显了,药都喝饱了还哪里吃得下什么珍馐美食。

其后他们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眼梢垂下一言不发,满屋子盯着她看的男人都被她当成了空气。

对于张麒麟少见的和外人饮酒,江南念闻着酒气不由呕了一下。

“夫君,今日走吗?”

“夫人,我喝多了。”

“……”

她简直都要起笑了,理由都找好了。

无论何时何地,张麒麟仿佛都能保持从容淡然的气度。

看着这人打定主意不走,江南念身上都有些虚软了,撑着张麒麟的手臂起身,“夫君即是不愿立即启程,我出去走走。”

转头对无老狗他们道:“白费你们一片心了,我先生不胜酒力,麻烦五爷安排一下休憩的房间。”

“客气什么,房间早准备好了。你只管出门溜达,我让二白给你作向导。

无老狗太清楚二儿子的心思了,他也不介意成全他那点可怜的念想。

江南念点点头,乌润润的眸子一转,波光微荡,荡得周围端详她的男人神魂颠倒,两眼发直。

“小美人,看好你的大张哥。”

别傻乎乎的被张祈山套路了,其实她纯粹就是多想了。

张麒麟这人看着淡漠清冷,实际心眼子可不少。

张海楼薄唇噙笑,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挑挑眉道:“怎么又是小道士陪着你出门,小月亮偏心眼。”

“你以为谁似你一般好饮酒,小道长还要出门配药。你会吗?”

被怼了的人在自家族长淡淡扫了一眼之后,从心的没在质疑她的安排。

刚出院门拿手帕捂住嘴直接去了卫生间。

她把门反锁,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之后,出门遇见了等候在外的张千军。

“你又吐血了?”

族长不说他的打算,她也不说她的病情。

这又是何必呢!小道士安静的想着。

“没,药太难喝了。”

江南念一声声咳嗽起来,纤袅的身子如同叶上露珠,簌簌打颤,十足可怜,落在男人眼内,却有种娇弱的,难以形容的诱惑力。

寻过来的无二白不由走近两步,手动了动又顿住。

“父亲转话说你想出门转转,可要去附近的西湖走走?。”

“好,随意走走便是。”

一路杨柳青青,蒙蒙细雨绵绵不绝。

只是随意走着,去了无二白日常去的茶馆饮酒听曲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