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当然是江河读高中时的三剑客之一的张扬啦!”
“张扬?怎么连他也结婚了。”朱辉很是惊诧,没想到同学们这么早就结婚了。
“这还不算早的呢,有的同学一毕业就结婚了,特别是女同学,现如今孩子都一岁多了。”方晓兰心直口快,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啊,我一毕业就和舅舅去打工了,这两年都没回来过年,家乡这边的事完全不太了解。”朱辉很是意外,接着说道:“广州那边好多打工的年轻人,二十好几没结婚的大有人在,城市和乡村的差距太大了。”
朱辉心里一阵懊悔,原想着在外闯荡一番,有所作为了再回来迎娶心爱的姑娘,没想到衣锦还乡之际,她却已嫁作他人妇,而且连孩子都有了,他心里太不甘了。
“诶,朱辉,你刚才不是在问有老人戴的玉手镯吗?这边有,你来看一下。”方晓兰热情地招呼道。
“哦,我想给我妈买一个玉手镯,不知有合适的没?”朱辉没了先前见到方晓兰时的神采飞扬,略显颓废地问。
“当然有,我们的珠宝店可是省城最具影响力的‘顾氏珠宝’,品种繁多,式样更是数不胜数。”方晓兰不遗余力地介绍:“你过来瞧瞧,这几个柜面都是玉镯,你中意哪一件?”
朱辉眉头一挑,声无微澜地说:“老同学,既然你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那就麻烦你给我母亲挑选一下好了。”
“行啊,不知你母亲是胖还是瘦,你要什么价位的?”方晓兰含笑问道。
“我妈她稍微胖一点,体重130斤左右,我要好点的玉,价格一千至一千五之间吧。”
“那行,”方晓兰说着,就从柜台里挑选了一个玉镯递了过去:“你看这个行吗?一千三百多,它质地晶莹剔透,是众多官太太和有钱的个体女老板首选之物,今年的销量排在首位。”
“那就它了。”朱辉拿过来仔细端详后说道。
付过款后,朱辉凝视着李美好:“美好,跟我去广州吧,我现在已经是部门经理,年薪好几万呢。”
“诶,朱辉,可不兴做第三者,插足美好的幸福生活,这一世你甭想了,等下一世吧。”方晓兰一听,当即给了他一顿训斥。
“朱辉,你是知道的,高中时我跟江河同桌,那时我们就心心相印了,别人不可能把我们分开。”李美好神情严肃地说道。
“可我回来,就是想带你一起走的,你真不考虑考虑?”朱辉不死心,仍旧纠缠。
“诶,朱辉,你这人怎么回事!说了他们现在很幸福,你怎么同王沁沁一样,脸皮太厚了吧。”方晓兰不悦地说。
“王沁沁?她怎么啦?结婚了吗?”
“还没呢,依我说,你去找王沁沁好了。”方晓兰心中一动,将王沁沁顶了出去。
“王沁沁不是和你们走得很近吗?她现在在哪儿高就?”朱辉听了,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开始打听王沁沁。
“还不是在加工厂当工人,慢慢混呗。”
“她是住在李美好隔壁的,现在还是那儿吗?”朱辉试探地问。
“是,这会儿可能在家,厂里放了两天假。”方晓兰立刻告诉了他。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再见。”朱辉最后深深地望了李美好一眼,走了。
站在街道的拐角处,朱辉回头望着珠宝店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毅然转身走了。
王沁沁昨晚被张扬赶出来之后,悻悻而归,她就不明白了,为啥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呢?原本她想趁着张扬结婚的机会,去结识一些青年才俊,为自己多铺点轨道,没想到因一件小事坏了全盘计划,失策啊。
今天她是没脸再去了,可待在家里一事无成,还得听母亲孙菊香的数落,什么吴家好好的家庭不嫁,非要退婚,这山望着那山高,那太高的山,你也爬不上去呀……
隔壁传来鸡鸭扑棱骇叫的声音,看样子,李家今天又是宾客临门,团圆欢聚的时刻。
看看自己家,家徒四壁,几样破旧的什么书桌、两门柜、五屉柜,再有就是几口老式涂了漆的木箱子,漆都脱落不少,箱子表面斑驳不堪。
别人家差不多家家都有了电视机,有两户还增添了彩电,可自己家呢,就一个“莺歌”的半导体收音机,连个黑白电视机都没有,这过的是啥日子啊。
她气恼地拿起书桌上的一个脱漆的搪瓷杯往地下一砸,“哐当”一声,搪瓷杯在地上翻了个跟斗,乖乖地躺在地上不动了,留下“农业学大寨”几个红色大字向外控诉着。
“王沁沁,王沁沁在家吗?”这时,屋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喊声。
王沁沁一愣,谁啊,听声音有点耳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
她把搪瓷杯迅速捡起,放回原位,又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理了理头发,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只见一位穿着运动套装的英俊青年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提着一盒月饼,还有一份用塑料袋装的苹果。
“王沁沁!”青年男人激动地叫了一声。
“你是?”王沁沁委实想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是你高中同学呀,怎么,不记得了?”朱辉卖了个关子,故意不说名字。
“高中同学?”王沁沁朝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分钟,隐约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可能是他吗?当年又矮又胖的,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瞳孔:“朱辉?不是吧?”
“诶,到底是同桌,还是比别人先认出我来。”朱辉笑容满面地说。
“你这是去哪个神仙洞修炼了回来的?”王沁沁惊讶地问。
“你神话小说看多了吧,就你们女生女大十八变啊,不兴男生男大十八变吗?”朱辉调侃道。
“岂止是十八变,简直是孙悟空转世,脱胎换骨了呀!”
“有这么夸张吗?”朱辉笑着,打量着王沁沁:“倒是你,越发出落得丰满了,好性感啊。”
王沁沁今天还是穿着昨天去张扬家的那套行装,身体勾勒得十分丰满,不怪朱辉如此形容她。
“朱辉,你这几年去哪了?怎么没听到你的任何消息?”
“我一毕业,就去广州打工了,昨天才从广州回来。”
“哦,那你来找我,不会是来找我玩的吧?”王沁沁疑惑地问。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需要拜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