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他做饭,我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变成现在的样样精通……他总是会说我,说就去外面吃就好了,还带我去一家非常昂贵的餐厅吃饭。我坐立不安,最后点了最便宜的。他嫌我小家子气,说他请客……”
“我是舍不得花钱吗?我是舍不得花他的钱,怕我们买房又慢了一点……”
“后来他工资涨了,他总是让我打车,我舍不得,答应得好好的,还是去坐公交,就是为了省那点钱。后面他说,为了不让我舍不得打车,他跟他好兄弟买了辆二手车开着,每天送我上班。他就送了几次吧,后面他经常出差,我又心疼他需要早起送我,舍不得叫醒他,还是自己去上班……”
“现在我才知道,那辆车,就是他自己的,而且,是他所有车里最便宜的一辆。他家的车库里,其实有几十辆车,每一辆都在八位数以上。”
“有一次我偶然间在外面碰到他,他开着豪车,当时我很惊讶,他说,那是他老板的车。我又心疼坏了,我觉得他好辛苦,明明应该待在办公室里,老板却能随意指使他开车,还让他在那种地方外面等那么久……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他等的,其实是他女朋友。”
“多可笑。”
于茉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男朋友,他居然有其他女朋友。”
“这件事,还是前几天我才知道的。他前女友碰到了我,嘲讽了我一番,她骂我心机深沉,在简昱辰身边装了这么久,总算苦尽甘来了,还问我是不是母凭子贵的……不然简家怎么可能让我这种家庭出身的穷女人进门?”
于茉莉的指甲掐进了肉里。
很显然,这才是她最在意的点。
“我们于家虽然没有他家有钱,可我父母对我的教育也很好,我于茉莉从来不是什么拜金女,更不可能做什么母凭子贵嫁入豪门这样的事!”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明明在我认识的人眼中,我至少也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读书,工作,凭自己的力量攒钱买房……”
“这些都是我努力得来的。可是,他一瞬间把我变成了一个可笑的人,我过去的所有努力,都在揭晓他是多么有钱的家庭出身的瞬间,变成一个笑话!”
“在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个一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赖在他身边的拜金女,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我所有的努力最后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甚至我将来的努力,都会变成是靠男人得来的!”
“我的父母被宾客们阴暗,嘲讽,女儿要结婚了,原本他们很开心的,可是,自从到了帝都,我们全家人都开心不起来。”
于茉莉是在到了帝都之后,才知道简昱辰真正的身家的。
“从机场出来,我就感觉像做梦一样,来接我们的是一连串的豪车,有司机,保镖,管家……他家的房子像电视剧里的一样,开车进去要五分钟才能到正门,家里的佣人有上百个,连工资最低的女佣工资都比我高。”
“他们给我安排好了一切,我的婚纱……”
于茉莉看了眼被随意塞在袋子里的婚纱。
“他说是国外知名设计师专门为我设计的,可是,我却是到了这边才第一次穿上的。它很美,但我感觉就像穿着别人的衣服一样,浑身不自在。”
到了帝都之后,太匆忙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遇到的人太多,她的脑袋根本没有一刻空闲过,没有时间去安静地思考,她到底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会接受,甚至都在羡慕她,都说她真是抽中彩票了,才能遇到简昱辰这么好的男人……
就连简昱辰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也有很多的事要忙,甚至连婚礼上,都忙着应付那些非富即贵的宾客。
“我仿佛是被他们推着走的一般,这些天里,我忙碌得喘不过气来,每天都在混乱中度过,疲惫地睡着,我甚至连跟他吵架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到刚刚……”
“婚礼是不可能取消的,所有人也都觉得我不可能会取消,我自己也觉得我不应该在所有宾客都安排好行程到了帝都之后,突然说要取消或者延迟……”
“如果没有意外,我可能就这么糊涂地结束婚礼,莫名其妙就嫁了。”
于茉莉好像平静了很多。
“但意外发生了。林听语,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我直到刚刚在休息室里才知道,简昱辰……他到帝都,不止是回家,原来,他在帝都有过其他女朋友,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都知道。他们也都知道,我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十年,被他考验了十年……他才娶我的。”
“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幸运,我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可是,他们谁会在意我的心情?”
于茉莉的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恨意。
“在我努力地为我们共同的未来省钱,努力,憧憬着的时候,在我每天跟他甜蜜视频的时候……他原来同时交着另外的女朋友,而且,不止一个。”
“他和别的女人开了房,那女人还来嘲讽过,说我不过就是听话一点,胸还没她大。简昱辰跟她曾经有多火热,我知道吗?我当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简昱辰选我,原来是因为那位大小姐脾气太大,而我安静,听话,乖巧……”
于茉莉眼泪又下来了。
“她让我感觉……我就像一个宠物,只是因为听话,不烦人,最后简昱辰才选择了我。”
“可悲的是,我居然也发现,原来过去十年来,他真的就是这样,把我当成宠物一样,有心情了就宠爱逗弄一番,没心情了就选择所谓的出差,去找其他女人,去寻求其他刺激……”
“因为我最适合他,在我身边的时候他最舒适,所以,他最后在几个女人之间选择了我!”
“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
“就连我跟他吵,他都觉得我无理取闹。”
“他说,我不是一直为钱担忧吗?现在他有钱了,不必再为他担忧了,我不是应该高兴吗?问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是他给的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