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就不再过多打扰,他走到门外,将大门关好,就准备离开。突然,院内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传来,声音嘶哑狰狞。紧接着就是一个女人惶恐的声音传了出来。
“娘,你怎么了?娘,你不要吓我啊!”
“痰淤之症……”
常破天一个激灵,他毫不犹豫推开大门,向主房卧室跑去。此刻救人心切,他也顾不上擅闯人家的严重后果了。
一进卧室,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便钻入鼻中,只见卧室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此刻脸色青紫,双眼微突,眼见就要不行了。
常破天几十年来遍寻天下名医,耳闻目染之下,医术早已远超普通郎中。他一路乞讨,若遇到好心人家患疾都会出手救治,积累了丰富的治疗经验。
那妇女看到常破天突然冲进屋内,还以为他欲行歹意,顿时吓得尖叫一声。常破天此刻哪里顾上理她,一个箭步冲向床榻之上的老妇人。
他先是掀去老妇人身上棉被,发现老妇人双腿伸的笔直,腿上青筋暴起,于是更加不敢怠慢。双手用力将老妇人侧转身子,开始拍打老妇人后背。
“啪啪啪啪”
一直拍打了十几息时间,老妇人突然“嗝”的一声,一口浓痰便从口中吐出。顿时,那老妇人的身子便软了下来。脸色也由青变红。
妇女惊讶的看着常破天,她此刻已经知道常破天并无歹意,神色也平静下来。她向常破天激动的表示感谢。
“谢谢你啊,幸亏有你帮忙,刚才吓死我了!”
常破天发现妇女笑起来十分好看,但他几十年在外流浪,阅人无数,早已变得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波澜不惊。
看到女人好看的笑容,他心中虽然狠狠跳了好几下,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流露。
“好心自有好报,大姐不必客气!”
妇女听到常破天称呼她为大姐,忍不住面上一红。虽然当地对于已婚女子称呼大姐乃是尊称,可她却并未婚配。不过她也不好去纠正对方之言,只能含糊应着。
常破天并没有注意妇女羞怯表情,他神情严肃的说道:
“你娘亲之疾我只是暂时缓解,一会儿她还会发作。”
妇女一听顿时焦急起来,她神色惶惶看着常破天说道:
“大哥,那怎么办,你可有什么办法救治我娘,只要治好我娘,我可以给你银子的。”
常破天摆摆手说道:
“你娘亲的病症主要是气息太弱,有痰咳不出,造成痰淤。如今她虽然看似无事,实则是因为,我将她淤堵于气道之中的痰液拍出,让她症状暂时缓解。
但听她呼吸粗重,气道依然有痰液堵塞。只有将痰液吸出,然后辅以药物,方能治愈。”
妇女听常破天说话头头是道,便知道他是有真本事之人。于是毫不犹豫向常破天跪倒在地,说道:
“还请大哥救我娘亲!”
常破天赶紧伸手搀扶,二人肌肤相接,均是身体一颤,那妇女更是面色羞红,常破天心脏又是狠狠跳了几下。
他从常家庄出来之时并未婚配,这些年在外苦寻名医,更是从未与女子如此接近,今日他看这妇女本就中意,再加上在卧室这种特殊环境之中,由不得他心中意动。
不过他也知道两人之间差距,只能强行压下心思。
“老妇人气道痰液需要口对口吸出,我……”
常破天对妇女说道。妇女神色顿时错愕,不过她随即说道:
“那便由我来吧,还请大哥教我……”
接下来常破天将注意事项,以及技巧方法详细教给妇女。妇女虽然十分认真倾听,可是在实操之时,却如何都无法将老妇人气道痰液吸出来。
常破天见此也是毫无办法,最后他将心一横,让那妇女闪到一旁,他亲自上去将老妇人痰液一点点吸出。
那妇女看到常破天不嫌其娘亲污浊,竟是感动的不停落泪。一炷香时间过后,老妇人气道痰液终于被清理干净,老妇人沉沉睡去,她的呼吸也变得轻松而均匀。
随后常破天又给妇女开了方子,叮嘱妇女要抓紧去抓药给老妇人用上。做完这一切,常破天就起身向妇女告辞。
妇女面露不舍,朱唇微动,仿佛是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终于,当常破天将要走出房间之时,妇女轻咳一声说道:
“大哥,你能否留下?我……”
妇女面色潮红,仿佛这句话已经让她使尽了所有力气,人也扭捏的低下了头。
“若是娘亲再遇到那种情况,我无法应对。大哥,你能否等几日再走?”
常破天心脏再次狂跳,他在外三十余年,从不曾为一名女子动心,今日不知何故,这女子让他一见倾心,心中确实有些不舍。
思想着她一人照顾老妇人,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一人也确实无法应付。思前想后,索性好人做到底。于是他回头看向妇女说道:
“也行,我本来也是居无定所、随波逐流之人,既然你家有难,我便留几日好了。”
妇女听到常破天此言,心中大喜。赶忙到隔壁为常破天收拾出一间屋子,又为他拿来几件男人衣物。
妇女说以前他们家也是有雇佣佣人的,但是因为母亲病重,家中也没有男丁,这些年逐渐没落下来。这些衣服都是原来那些佣人穿过的,不过倒是没什么破损,洗的也十分干净。
常破天倒是不怎么在意,他随便用水擦洗了身体,将满脸乱蓬蓬胡子刮掉,又将头发洗干净束在了脑后,换上了妇女给的衣服。
他本就身材魁梧,样貌英俊,这一收拾邋遢乞丐形象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英武汉子。他虽然已经五十余岁,但面上却没有留下太多的岁月痕迹。
因为跟刚才形象反差太大,当妇女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直接愣在那里,芳心竟然咚咚直跳。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这个男人居无定所、四处流浪,若是能将他留下来……”
妇女想到此处,眼中顿时就有了神采。但是这个男人她不了解,于是就想着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