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小时候经常和她儿子打架。”
走远后,江淮解释。
刘瑶了然,心说难怪,难怪他脸色这么差。
“纠正下,是我单方面揍他。”
江彦冷声。
刘瑶:……
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还特地纠正。
“哈哈,是是是。”
江淮乐了。
其实他也看不惯那小子。
老是在大院抱团排挤欺负其他年纪小的小孩,或者是新搬进来的小孩。
要不是庄艳婷管的严,他那会年纪又小,长的又弱,打不过,他也想揍。
要说江彦打架确实狠,明明跟他就差一岁,那大娘的儿子还比他大两岁呢,比他高一个头,他竟然还能把对方打的天天哭着鼻子找妈。
他记得最清楚,当时那大娘带着儿子上门理论的时候,江老太太脱口而出,说你儿子比阿彦高大这么多,阿彦打不过他吧,别不是你儿子在撒谎。
当时大娘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结果她那儿子是个没眼色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委屈巴巴指着江彦,说江彦打他,让大娘帮他出头,打死他。
那小子亲爹是当兵的,最看不得大老爷们哭鼻子。
当时他亲爹正好在书房和江月华说话,闻声走出来,一看自家儿子那不成器的样子,气的抡起棍子就揍他,骂他没出息,比人家高一个头,胖了一圈,还能被人家揍的鼻青脸肿,还有脸喊大人帮他出头。
那小子挨了江彦一顿胖揍,还被自家亲爹打的屁股都开花了。
后面再被江彦揍,亲爹在家那小子提都不敢提,只说自己摔的。
等亲爹不在家,他才敢再找他亲妈出头。
也多亏了江彦,他那会在大院可威风了。
谁都知道他有个很能打的堂哥,没人敢欺负他。
那些平时被欺负的,还给他送零食,送吃的喝的,求他罩着。
这些人长大后,一个个都成了他的朋友和发小。
而江彦,也成了他最崇拜的男人。
江淮家在家属院最里面,一个独栋的三层小院。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妈,你刚跟谁说话呢。”
一个小伙子提着大包小包走过来,正是大娘的儿子。
“还有谁,江淮和他那个小时候经常跟你打架那个表哥呗。”
被江彦无视,大娘这会还气着呢。
“他?”
男人脸色变了变。
他妈太看的起他了。
什么打架。
他一直都是被江彦单方面虐菜。
当初他会针对江彦其实并非偶然,除了他不是大院这点,还有就是,他喜欢的小女孩跟江彦表白了,还被江彦拒绝了。
女孩哭了。
他保护欲爆棚,跑去找江彦算账。
结果,被江彦揍的满嘴找牙,还吓到当着女孩的面尿裤子了。
十几年了,江彦当初对他的伤害依旧深刻。
这伤害是来自心灵上的,一辈子都无法磨灭。
以至于到现在,他晚上睡觉做噩梦,梦到的都是江彦挥舞拳头恶狠狠揍向自己的狰狞表情,还有周围小孩的嘲笑声。
“不就一个副团长吗,瞧瞧他那副嘚瑟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当司令了。”
大娘语气酸溜溜的。
“妈,你这话说的,人家这么年轻就是副团长了,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男人倒是实诚。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挺正常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江彦那点仇恨早没了。
其实也说不上仇恨,是他小时候嘴欠,先招惹的江彦。
人家只是合法反击,很正常。
男人强到一定的地步,吸引的就是同性了。
他现在对江彦更多的是畏惧,还有崇拜。
特别是在报纸上看到江彦参加援越抗美,徒手轰了大兵19架飞机下来,更是把他当成了神。
他在来县那边工作的,知道点江彦的事。
听他那边的领导说,就江彦拿的这些军功,要不是年龄小,早转正团长了。
“副团长又怎么样,还不是靠他那个大伯,真不知道江月华两口子怎么想的,亲儿子不扶持,扶持一个旁亲的侄子。”
大院的人其实背地里没少吐槽江月华两口子,说他们傻,两个亲儿子不塞到机关里,塞个堂的侄子。
“妈,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是凭自己本事拿的副团长。”
“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扶起来,你没本事,再怎么扶都没用。”
男人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家里这些年就没少培养扶持他。
他能力不足,烂泥扶不上墙,没扶起来,还被调去外地去了。
时也命也。
大娘:“得了吧,你爸要是有江月华那个本事,给你安排好单位是分分钟的事。”
“是是是,问题不是我爸没那个本事吗。”
男人心说,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这小子是不是傻,他小时候那么揍你,你怎么老护着他。”
大娘可听出来了,这小子在嘲讽她。
“妈,我说多少次了,是我那会先招惹他的。”
人长大后的想法是会变的。
江彦没妈,亲爹不管不顾已经很惨了。
他还拿这事骂人家孤儿,让人家滚回他自己的家,挺恶毒的。
长大后,每每想起这些他就内疚。
还好江彦没有因此堕落,不然他更加内疚。
“妈,那女的谁啊。”
男人看着远处女孩的背影开口。
大娘:“她啊,听说是江淮那个表哥新进门的媳妇,长的倒是不错,就是可惜是乡下人。”
男人:“妈,你这思想不对,乡下人怎么了,姥姥不也是乡下人。”
“臭小子,你小声点,我又没说乡下人怎么了。”
大娘小心翼翼看了眼周围。
隔墙有耳。
现在特殊时期,大院人多耳杂的,万一被人听到她诋毁乡下人,没准会被人举报。
“行了,别看了,赶紧回家吧。”
大娘拉着儿子就往家走。
这边,刘瑶也顺利跟着江淮进了他家。
这栋小别墅一共三层,进门后是一个院子。
院子的自留地里种了一些白菜。
入冬后,这些白菜没及时摘,全冻蔫了。
江淮:“来,进屋休息下,屋里有地暖,暖和。”
三人前后进屋,然后,就被屋里的景象惊住了。
屋里全是人,沙发上,地上,甚至是旁边卧室的床上。
“你们谁啊。”
一个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大娘开口。
地上全是瓜子壳,还有一些果皮。
“呀,小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年去乡下跟你奶奶过年吗。”
厨房一个三四十岁的阿姨迎了出来,面露惊讶。
这阿姨是江家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