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次昏睡醒来,估计能恢复七成,灵力的话估计到九成左右,还要多谢修宴帮了我。”
顾姝妤知道杀生丸一直担忧她的身体,便连忙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和他说一下,好让他安心一点。
杀生丸盯着顾姝妤近在咫尺的面容,知道她不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瞎编安慰自己,便点了点头:“嗯,你安心睡。”
睡醒了就赶快好起来。
杀生丸微微低头,和顾姝妤的额头抵在一处。
顾姝妤心头暖暖的,微微仰头,吻上近在咫尺的唇,微凉的酒气从唇齿之间传了过去。
杀生丸微微一愣,刚要回应,便发现唇上一轻,接着肩膀一重。
顾姝妤实在太困了,这几日虽然在喝酒的间隙休息片刻,但却一刻也没有睡过。
此时在杀生丸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便再也撑不住了,吻到一半直接进入梦乡。
杀生丸无奈不已,但最终没舍得把顾姝妤怎么样,好好的将她安置睡下。
今日顾姝妤的模样让他心头有一丝震动,他仿佛再次看到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样子。
顾姝妤鲜少在他面前穿这样的衣服,但杀生丸在黄泉是见过的,在她的家乡,那样的装扮应该是稀松平常。
杀生丸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但想到了就是有些停不下来。
顾姝妤这一次睡得比上一次还沉,但他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
妖市每次开都只会持续一个月,然后半年后才又会重新开放。
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妖市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算算时间,再过五六天左右,妖市就要关闭了。
大敌掩藏在暗处,他们没有时间在妖市里耗费半年的时间。
所以几人商量一下便决定继续像之前一样,带着沉睡的顾姝妤上路。
“早走晚走都一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走吧。”商量好后,薛清凝直接提议。
斗牙王怎样都好,于是便看向杀生丸。
因为杀生丸不会离开顾姝妤身边,所以他们都是来他和顾姝妤所住的房间。
杀生丸没有反对,只要对顾姝妤没有影响,他并不在意什么时候离开。
薛清凝和斗牙王都同时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其实他们并没有需要收拾,主要还是杀生丸和顾姝妤比较麻烦。
杀生丸娴熟的给顾姝妤换好衣服,收好东西,便抱着顾姝妤和其余两人汇合。
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犬妖竺言微笑着等候着他们。
“我主知道几位大人要离开,便特意准备了一些东西给你们,劳烦你们照顾六小姐。”
竺言将一个储物袋递给薛清凝,眼神却看向杀生丸怀中的顾姝妤。
杀生丸和薛清凝都了然,六小姐说的就是顾姝妤。
杀生丸心底很是不悦,所以脸色也不好。
顾姝妤是他的夫人,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拜托他照顾了。
“她是我夫人。”用得着你们在这里扮好心。
是以,杀生丸难得幼稚的强调了一遍。
竺言好脾气的点头:“是,那小的就祝几位大人一路顺风。”
薛清凝笑笑,看着手上的储物袋,觉得这妖市之主也是有趣,连来送别都没有,是因为顾姝妤昏迷着,所以连程序都省了吗?
斗牙王原本还想问六小姐是谁呢,但听杀生丸说是自家夫人,便明白说的是顾姝妤了。
“顾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六小姐了?”出了上兰宿屋,斗牙王才问两人。
此时外面的街道上妖怪不多,零零散散的有些是无所事事闲逛,有的是同杀生丸他们一样要离开。
看着冗长的街道,薛清凝轻声解释道:“阿妤在师门排行第六,外人为表尊重都会称她一声六小姐。”
其实妖市之主未必就是这个意思,可能只是单纯的恶趣味。
这点薛清凝没说,毕竟也只是她的猜测。
而杀生丸却是真实的感受到了,修宴分明就是趁顾姝妤沉睡,故意给他找不痛快的。
但竺言说的话又没有一点毛病,作为顾姝妤的大师兄的朋友,对顾姝妤表示关心也没有错。
所以杀生丸难得觉得有点憋屈,一句话都不想说。
斗牙王对这些一无所知,听完薛清凝的解释后,也不再好奇。
几人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妖市,来时热闹的路,现在倒是冷清了许多。
上兰宿屋之上,修宴抱着手注视着远去的几人,薄薄的镜片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幽深的森林里,一棵巨大榕树根部慢慢绽开,显现出一道门。
杀生丸等人从中走了出来,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感叹不已,短短几日的时间,却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妖市和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怪不得不少妖怪去了妖市就不愿意离开了呢。
榕树下,就只有他们几人站立,别的妖怪并不敢和他们同行。
外面的世界没有了妖市规则的限制,他们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些大妖,小命就没有了。
“出来后,连空气都是紧张的气氛。”
薛清凝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必须出来的理由,她都想在妖市安家了。
可惜,放松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没办法,妖怪和人类,妖怪和妖怪之间的战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斗牙王也叹息,像妖市那样的地方,也是他理想的国度。
真希望有一天,西国能在他的手下也变得这样和平。
只不过,要实现不是那么容易的,既要有强悍的实力,又要有周密的治理能力。
斗牙王毫不气馁,斗志满满,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杀生丸感触不大,相比于妖市的和平,外面危险重重、充满挑战的世界才是他喜欢的。
与世无争的生活不适合他。
“走吧。”杀生丸抱着顾姝妤率先离开。
他离开的方向是朝着西国的方向。
薛清凝和斗牙王连忙跟上。
“接下来要去哪里?”
斗牙王不由得问杀生丸,毕竟是他先走起的。
杀生丸瞥了斗牙王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