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郑乾元看到那个拿着西瓜刀的女孩,已经将本是向外的刀刃调转了方向。
刀刃寒光闪闪,就在他宝贝仔的命根子处左右拍打晃动着。
只要拿刀女孩的手稍有偏差,他宝贝仔就有“鸡飞蛋碎”的危险。
女孩每一次挥刀,郑乾元就吓得闭一次眼。
就在他再一次紧闭双眼的时候,玻璃对面的郑瑞驰突然传来了一声杀猪一般的嚎叫。
跟着郑太也发出一声惊叫,几乎瘫倒在郑乾元的身上。
郑乾元赶紧睁开眼,就见自己宝贝仔的大腿根处渗出了一条血线。
嚎叫声过后,就听见郑瑞驰恶狠狠地骂起来,
“你们两个贱人!怎么还玩真的!”
“伤到老子命根子还怎么让你们爽?”
“赶紧把手给我解开,再不解开,我一会弄死你们!”
郑瑞驰一边骂一边用力扭动四肢,想要挣脱捆绑自己的绳子。
拿刀女孩听到这些话,妖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冷笑。
她没有停下动作,挥刀的力量反倒变得更大。
刀片不停拍打在郑瑞驰的身体上,“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响。
郑瑞驰雪白的肥肉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红印子,
郑太这时已经手捂在胸口处,瘫软在郑乾元身上哀求道:
“丁生,求求你,快让那个女仔停手吧,你要什么我们都同意。”
说完她就使劲掐着郑乾元的胳膊,咬牙切齿地低声命令道:“老公你快说呀,快说,瑞仔快不行了!”
郑乾元手上的手帕已经湿透了,只能任由豆大的汗珠从他那张肥胖的圆脸上不停滑落。
可是他紧抿双唇,还是没有松开说话。
他用力把他老婆的手从自己身上拉开,狠狠地骂道:“活该,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骂完,郑乾元再次低下头,把一双老鼠眼用力闭了闭,睁开后,他目光还是在不断游移。
丁旺蟹审视着郑乾元的表情,也不急着催他回答。
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丁旺蟹瞥了一眼慌作一团的夫妻俩,再次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向了那面玻璃墙。
郑乾元很聪明,当然明白丁旺蟹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
就像丁旺蟹刚刚赞他的,郑乾元跟在陈万贤身边已经将近三十年了,他手上确实握着陈万贤不少的黑料。
他随便对丁旺蟹说出一两条,就能送陈万贤去IcAc喝咖啡。
若是在以前,这种关键时刻郑乾元自然会选择保命,就算他卖了陈万贤,陈万贤也没有能力要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
可是这次不一样,陈万贤收购五蟹集团的资金里面有海外金主的钱,这些钱是黑是白,只有陈万贤一个人知道。
但是有一点郑乾元很清楚,一旦陈万贤出事,公司的所有账目就会被冻结审核。
如若那些钱是海外的黑钱,一定会被警方查扣罚没。
那些海外金主可没有陈万贤那么“善良\",拿不回本金,他们肯定会拿他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来赔。
想到这,郑乾元的眼角抽动了两下。
他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丁旺蟹,发现他也正用眼睛斜睇着他。
眼前长身玉立的丁旺蟹在郑乾元眼里活似玉面阎王。
阴鸷的眼神让郑乾元肥硕的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瞬间就想起了前两年的方家灭门案和仁权杂志社纵火案,
正在这时,又一声惨叫从隔壁房间传出。
郑乾元一惊,慌忙抬头看向自己的宝贝仔,发现郑瑞驰的小腹上又多了一处流血的伤口。
郑乾元疼得再次嚎叫起来,开始拼命扭动四肢,大声喊“救命”。
眼看绑着郑瑞驰两只手的缎带就要被他扯断了。
玻璃墙这边,郑太也吓得大声哭嚎起来,她疯狂摇晃着郑乾元的身体,大喊道:“老公,快说呀,瑞仔的命要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门口一个黑衣大汉拿过女孩手里的西瓜刀,直接架在了郑瑞驰粗短的脖子上。
郑瑞驰只觉得脖子处一凉,刀割的剧痛马上让他闭上了嘴。
“再动,再动一下就把你头割下来!”
男人狠戾的呵斥声让玻璃墙两侧的郑家人全都安静下来。
郑乾元夫妇看着玻璃墙一动也不敢动,好像被男人的话吓傻了。
丁旺蟹看了一眼床上那坨被吓瘫的白肉,就见脖颈处鲜艳的红色已经缓慢流向了雪白的枕头。
丁旺蟹满意地勾起唇角,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身,绕到郑乾元落坐的沙发背后。
他带着狡黠的笑容,修长的双手搭在郑乾元的肩膀上,很绅士地俯身低头,凑近郑乾元满是汗珠的秃顶,直言不讳,
“我们最想听到的是IcAc成立前,陈万贤先生亲身经历过的股票市场大事。”
“最好,您再给我们提供一些书面材料!”
这时,郑乾元身上的衬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事到如今郑乾元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活命。
站在他身后的丁旺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贴着郑乾元的耳朵,低声耳语了好一会。
最后丁旺蟹提高了声音,掷地有声地保证道:
“郑伯,您放心,按我们的安排做,保你全家平安无事。”
郑乾元两边都得罪不起,他不敢马上做出决断。
他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掏出半盒香烟,抖着手抽出一支,好不容易叼在嘴上,香烟也跟着他的嘴唇一起抖了起来。
丁旺蟹俯身等了一会,见郑乾元还是不给答复,就直起身子,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
似乎是在提醒郑乾元夫妇注意玻璃墙里面的情况。
他双手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感叹道: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敢玩!”
“这么刺激的游戏,稍不留心就会见血要人命的!”
“你说是不是啊,郑太!”
丁旺蟹恶作剧一般,故意低头在郑太头顶大喊一声,把郑太吓得从沙发跳了起来。
他看着郑太那张吓得惨白的脸,上翘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郑乾元这时皱眉看着玻璃墙,躺在大床上的宝贝仔被人用刀抵着脖子,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瘫软的身子好似一坨红红白白的猪肉,正等待着被人肆意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