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豪之前没留意到杨成也在,嘴角忍不住抽搐。
腿肚子有点发抖。
但皮致远可是他们家未来的女婿啊!
况且,这桩婚事还是他们赵家撞了大运,占尽有利条件,因皮致远太过花心,魔都里有头有脸不愿嫁女儿的家庭都不愿结亲,加上赵素雅并非赵成豪亲生,本着能坑一回是一回的原则,才好不容易促成的!
如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准女婿,在京城被打成了这副模样,帮还是不帮?
帮就会得罪杨成,不帮就得罪皮家!
救命啊!
好想逃跑!
赵成豪脚尖微动,准备开溜。
可惜,来不及了。
“赵成豪!你特么的!这就是你说的全国文明城市?这就是你的地盘?大爷我被打成这样,你特么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让我爸拆了你那破公司!”
皮致远一见赵成豪,立刻跳起来破口大骂。
这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
好歹赵成豪也是长辈,这家伙真是太没教养了!
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给未来岳父留面子!
相比之下,卫老爷子心里乐开了花。
杨成天不怕地不怕,但从不在外人面前让他这位长辈丢脸!
赵成豪苦笑着赔笑:“当然会给个说法,但我们现在还是先去医院吧!”
其他人纷纷附和。
别以为这只是赵家的事!
皮家大少爷在京都被狠揍一顿,上面若真追查起来,别说他们,市长也得脱层皮!
苟久后,好不容易打发走三家争风吃醋的岳父,鲍达庭也从外面回来。
他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见一切如常,以为各大家族还未找上门,便催促杨成。
“杨少,我已经安全送嫂子回家了,你现在也快回去吧,路上我已经安排了铁头接你,今晚你先和他去城郊别墅避避风头,等明天……”
“不用了,他们都走了。”杨成知道鲍达庭是好意,语气柔和了些。
走了?
就这么走了?
没打也没闹?
见他一脸迷茫,杨成没打算细说,看了看楼下那群惶恐的宾客,拍了拍鲍达庭的肩:“你今天可能得忙一阵了,这次我欠你个人情。”
确实如此。
有的忙了!
但换来了杨成这句话,鲍达庭眼睛一亮,“杨爷,我一朋友也遇到怪事,您有空能帮忙看看风水吗?给张符镇镇宅也行!”
一张符而已,杨成自然答应了,约他明早到家取,鲍达庭兴奋不已,对杨成更加不敢怠慢,亲自要开车送杨成回去。
就在这时,杨成的手机响了。
电话接通,传来了钱晚凝带着哭腔的声音。
“杨成,出大事了,我按你教的医术救人,结果人没救活,他们非说我把人治死了,打我还想把我抓去坐牢!呜呜,好疼啊。”
杨成立刻火冒三丈。
虽然钱晚凝是个隐藏的高手,学医时一口一个杨哥哥,平时却叫他臭杨成。
但那孩子为了学医学到凌晨三点,一天只睡三小时,能有多坏的心思。
“别怕,大爷这就过去给你撑腰!”
杨成选择了无条件信任钱晚凝。
再说,他不想让人死,阎王爷都不敢收!
鲍达庭也自告奋勇,“杨爷,路途不近,让我送您过去吧!”
一刻钟后,钱氏药材铺。
大堂里聚集了一群人,不少是绿毛混混,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领头的一个,花臂纹身,白发凌乱,眼中满是愤怒和悲痛,表情像是死了亲人一样。
张着大嘴,恶语连连。
“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能看病,肯定是靠卖身爬上去的!”
“什么都不懂,乱开药把我爸给害死了!”
“你们害死了我爸,今天不给一千万赔偿,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咔嚓咔嚓——
说着,混混家属备足了架势,不但纠集了人手来闹事,还请来了记者,现场一片混乱,闪光灯频闪。
特别是那一群领头的绿毛的小混混,手里挥着棍子,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士气高涨。
“快来瞧瞧啊,臭丫头没行医证就给人看病,害人丢命不要紧,还把人整没了!”
“而且钱家依仗权势,赖着不赔钱,反说我们胡搅蛮缠,还有没有王法了!”
“……”
人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成混进了指责的队伍,顺手拍拍一个绿毛的背:
“咱们这么喊,会不会被抓起来,说是聚众闹事啊?”
绿毛头也不回,随口答道:“不会的,放心吧,头儿早就安排妥当了,今天我们只管闹腾!”
杨成嘴角微微上翘,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然后径直朝钱家药材铺走去。
这边,遵照卜神医吩咐来抓药的卜喵喵,恰巧目睹了这场闹剧,正义感爆棚,义愤填膺。更巧的是,她又看到了人群中的杨成,眼睛顿时一亮。
眼珠一转,她也悄悄跟了进去。
只见地上到处是碎玻璃,窗户早被砸得稀烂,里面的医护人员个个心惊胆战,保安一脸疲惫不堪。
而在角落里的钱晚凝更惨,一身凌乱,眼圈红红的。
她正低头挨着训。
训她的人,正是她的父亲钱父。
“你这死丫头,平时对小杨就不好,总欺负他,可小杨终究是自家人,但那病人是外人啊!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那可是一条人命啊!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我没有……”
“还敢顶嘴!”
正好看到这一幕,杨成皱起了眉头。
这时,正偷偷抹泪的钱晚凝见到杨成,眼泪瞬间决堤。
“老公,我没杀人!”
“我是按你教的医术治的,开始病人都好好的,可突然就不行了!”
说着,钱晚凝直接扑到杨成怀里,抽泣着诉说。
杨成擦去她的泪水:“好啦,别哭,一切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了钱父身上。
“钱晚凝,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你骂她是什么意思?”
钱父听得一愣一愣的。
为了女儿,杨成连他这个老丈人的面子都不给?
他也觉得自己当众责骂钱晚凝确实过分了些,态度缓和了一些,解释道:
“女婿啊,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