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微微一笑,语气冷漠:“你们赵家谁做主,我不关心。我只和赵素雅小姐签合同。如果赵素雅有任何闪失,这份合同我就只能扔进垃圾桶了。”
赵成豪眼中闪过寒光,得不到好处便翻脸:“小子,倒是小看你了,竟能让闲逸居的人替你说话。确实闲逸居的一份合同很有分量,但凭这就想让我妥协?真是天真!”
对此,杨成不予理睬。伍六七收起合同,郑重警告:“赵成豪,我今天来这里,一是给赵小姐送合同,二是表明杨先生是我闲逸居最尊贵的客人。谁敢动他,我必将倾尽全力,颠覆谁!”
赵成豪愣住了,杨成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伍六七如此维护?
就在气氛紧张之际,杨成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小杨,你在哪呢?快回家吧!你放心,我已经狠狠教训了钱晚凝那丫头,她再也不敢让你打地铺了。你们要不今天就把那事儿给办了,我好抱重孙子!”
杨成沉默片刻,笑着婉拒:“暂时回不去,我在赵家还有场架没打完。”
一听杨成要与自己仇深似海的赵家动手,钱老爷子顿时兴奋起来:“肯定是赵家欺负你了,你开免提,我跟他们说!”
杨成是个极重尊老爱幼的人,手机刚一拨通,便声如洪钟。
“赵家那小子,竟敢动我未来孙女婿?”
“你这吃奥利给的小兔崽子,最好乖乖让我孙女婿修理一顿!我孙女婿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就让你赵家股价跌掉一个亿!”
“罢了,你肯定把我宝贝孙女婿气得够呛,我宣布,闲逸居与你赵家正式开战,不死不休,哼!”
电话挂断,赵成豪满头雾水又满腹冤屈。
这杨成究竟是何许人也?
为他一人,闲逸居竟向我赵家宣战!
钱家也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
可恶行分明是林帝城所为,跟我有何相干?
尽管心中愤懑,赵成豪终归还是服软。
毕竟那年轻人后台强硬,他不得不释放赵素雅,眼睁睁看着杨成如英雄般带着保安队伍趾高气扬离去。
处理完给林帝城和黑龙叫救护车的事后,那位昔日的社会大佬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砰砰乓乓——
赵成豪的住处瞬间被砸得面目全非。
最终里外不是人的赵成豪,气得直接晕厥。
恰逢送林帝城的救护车经过,他也被顺道拉走,在途中遭人暗算,入院后直接被送入IcU,病情之重甚至超过了林帝城。
半小时后,赵氏集团保安室里一片欢腾。
个个都像开屏的孔雀,得意洋洋。
尤其是林鹏飞,鼻孔几乎要朝天了。
他们觉得这次真是威风八面!
平日里高不可攀的赵家,连赵素雅都因其父母常年在国外而备受排挤,他们更是难以企及。
可谁能料到,今日他们因杨成而得以踩在赵家头上。
那种快感,简直无法言喻!
同一时刻,总裁办公室内。
“时锦,去帮杨成办理离职手续。”
孙时锦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
“赵总……您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故障。
杨成刚刚才把赵总从她大伯手中解救出来,如今这般过河拆桥,似乎不应是赵总的行事风格。
赵素雅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语调略显严厉。
“照做!”
孙时锦欲再劝,但对上赵素雅的目光后,只得放弃。
“好,我这就去办!”
“等等!”
赵素雅又叫住孙时锦。
孙时锦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赵总并非真的铁石心肠。
然而,
“他离开后,你再去联系一下市长,不管是他的儿子还是女儿,只要能搭上线就行,无论如何,我必须见他一面!”
昨晚的市长宴会上,她费尽周折才争取到一个席位,却因大伯的缘故,最终未能出席。
“好的,我会竭尽全力!”
孙时锦离开后,赵素雅一改先前的冷酷,无力地坐回椅子里,神色间满是落寞。
她从抽屉里取出那封婚书,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对不起,杨成,我只能这样做,因为你根本不清楚林帝城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且阴暗!”
“即便你有闲逸居和钱家撑腰,但你也彻底得罪了我的大伯,他最是睚眦必报,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受到伤害!”
赵素雅忧心忡忡。
提到钱家,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心中五味杂陈。
“杨成,为了钱家的小丫头,你似乎又得罪了滕杜梓那个公子哥!”
“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唉,京城就那么几家权贵,你几乎把他们都得罪遍了!”
说着,她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自认为已是招惹是非的高手,人称“黑寡妇”,但杨成在这方面丝毫不输于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短数日,痛殴公子哥君正,暴打地头蛇林帝城,令她大伯赵成豪颜面扫地,又为红颜一怒,将滕杜梓送进医院……
这一串战绩,个个堪称辉煌,却又个个带来灾祸。
思及此,她陡然起身,抓起车钥匙,径直奔向一个地方。
一个小时后,帝都公墓。
赵素雅伫立在祖父的墓碑前。
“爷爷,您或许不知,您当年为我订下的婚约,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他……神秘兮兮的,对我却很好,今天还为了我,把大伯和地头蛇林帝城都给得罪了!”
“可我也对他做了件恩将仇报的事,回来就把人家辞退了,但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时,我会再次与他坦白,把这个小男人牢牢抓在手里!”
“哦,爷爷,我忘了告诉您,当初他为了救落水的我,连同婚书一起把七份遗失物都交给了我,所以他至今还不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未来伴侣呢!”
微风吹过,赵素雅脸上掠过一抹寂寥。
“爷爷,作为他的女人,我想保护他,若实在保护不了,我便来陪您,您一定不会怪我,对吧?”
此刻,她的眼神已变得无比决绝。
此前,她对家族纷争并无太多在意,但现在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便只剩生死抉择。
她已做好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