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玉脚步一顿,只被这话气得不轻,怒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农女,如今只是运气好,得了一个郡主的名号,还想让我对你恭恭敬敬,你做梦。”
她堂堂安定侯府少夫人怎么能被这女人踩在脚下。
江意绵却只是道:“宋二,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话落,原本正坐在车辙上的人只连忙上前几步,阻拦了薛灵玉的去路,冷冷盯着她,一巴掌朝着对方甩了过去,不满道:“薛氏对郡主不敬,掌嘴。”
薛灵玉被这一巴掌扇得脑袋嗡嗡作响,气得双眼通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朝着江意绵就要扑过去,“你个贱人,居然敢让人打我,你找死。”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宋二给拦住了,他只是满脸不爽地盯着面前的人,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才继续道:“郡主乃是陛下亲封的,岂是你能羞辱的。
看来薛夫人确实是不懂规矩,如今薛府被抄,薛夫人最好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惹上不该惹的人,安定侯府是不会保你的。”
薛灵玉整个人都是一顿,死死瞪着江意绵,半晌都没说话。
如今她在安定侯府的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原本侯府还因为她爹的缘故,任凭她怎么闹都对她恭敬有加。
可现在,薛家没了,她身后无依无靠,只能依附安定侯府。
偏偏她没再一开始讨得陆林欢心,安定侯最近对她的态度也大不如前,就连她求着想见一面,让对方能帮帮她娘,安定侯都压根不理会她,明摆着是不想装了。
那些下人惯会见人下菜碟,见状,越发对她不敬起来。
她虽为侯府少夫人,如今过得却还不如一个下人,她怎么能甘心。
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眼前这个贱人,不管是嫁给陆林,还是薛家被抄,都和这贱人脱不了关系,让她对着这贱人行礼,她做不到。
见薛灵玉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江意绵只挑了挑眉,淡淡道:“看来薛夫人的规矩确实还需要好好调教调教。”
话音刚落,薛灵玉却突然眼圈红红地哭了起来,看着江意绵身后的人,委屈地道:“陆大人,我如今也算是你弟媳,可这女人就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任凭她的下人对我打骂,这种心思歹毒的女子,你还要娶她过门吗?”
她就不信了,陆辞简这样前途无量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江意绵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就是不能嫁给陆辞简,江意绵也别想轻易嫁给对方。
江意绵听见这话挑了挑眉,看向站在她身旁的人。
男人今日穿着一身玄色衣袍,修长的身体笔直挺立,整个人瞧着格外清隽,只是这会脸上带着几分冷意,说出的话也是冷然的,“宋二,还不教教这位夫人规矩,还是说需要本官秉明圣上,让陛下下旨给安定侯府的人教规矩?”
这话一出,薛灵玉当即变了脸色,脸上的委屈却并没有消失,直勾勾看着陆辞简,不敢置信地道:“陆大人,你,你怎么能纵容这个恶毒的女人欺负我,我,我可是你弟媳。”
若非因为江意绵,如今站在陆辞简身边的定是她。
若当日嫁的人是陆辞简,她定不会落到今日这境地,全都是江意绵的错。
陆辞简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淡淡道:“我连弟弟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弟媳。宋二,教教她,见到郡主要怎么行礼。”
宋二连忙应了声,只一把把人按在地上,不满道:“薛夫人,你应该不想自己不懂规矩一事明日就传遍京城吧。
陆大人刚才可说了,你若实在不懂规矩,就让陛下下旨让安定侯府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这话一出,薛灵玉脸色大变,看着男人那冷峻的面容,她知道对方说得是真的。
当即一改先前的委屈,只连忙朝着江意绵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还望郡主见谅,是,是民妇不懂规矩,没有礼数,民妇往后定会听从郡主教诲。”
这时候若是把这种小事闹得人尽皆知,她在安定侯府才真的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今日这耻辱她记下了,往后定会让江意绵不得好死。
江意绵却没说话,只淡淡盯着她。
薛灵玉只气得咬牙切齿,好一会才忍痛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巴掌,“民妇知错了,是民妇不懂规矩,还望郡主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民妇女,求郡主开恩。”
江意绵只看得有趣,眼见着薛灵玉生生把自己脸颊抽肿,才淡淡道:“薛夫人可要记住今日的教训。
若是冲撞了其他贵人,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
能看见薛灵玉跪在她面前求饶,真是新鲜事。
这郡主的身份虽无甚实权,但光用名号就能压人,怪不得那些人拼尽全力也想往上爬。
薛灵玉只连忙应声,盯着肿胀的脸,红着眼睛道:“是,郡主说得对,民妇知道了。”
说罢,见江意绵没有继续为难自己的样子,又朝着她行了一礼,就赶紧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刑部大牢,连原本想进地牢看看白氏的心都没了。
见挑事的人离开,江意绵才看向身边的人好奇道:“你怎么也来这了?”
最近都察院事情极多,不仅要负责半个月后的秋闱,还要和刑部一起彻查礼部所有官员,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陆辞简能来这真叫她意外。
陆辞简只笑着道:“路过,瞧见了你,就来看看。”
原本是好奇绵绵来刑部大牢做什么,怎料,一来就看见不长眼的人欺负绵绵。
江意绵这才点了点头,见高阳已经从地牢出来,连忙问道:“如何,杨齐光他怎么样了?”
她虽暗中打点过,不至于让杨齐光在地牢里过得太惨,但毕竟是地牢,就是再好也好不到哪去。
高阳却只是认真地朝着她行了个拱手礼,才道:“多谢郡主,齐光很好。谢谢郡主暗中相助。”
杨齐光比起其他犯人已经好很多了,至少身上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瞧着精神也很好。
如今还让他去参加秋闱就证明他已经想开了,至少不会再被以前的事困住。
往后虽不能再参加科考,但两年后回来,他们就能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