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从箱子里挑了几支口红,选出一支比较贴合陈飞燕今日装扮的,就把她带到了长柜前,打开口红轻轻给陈飞燕涂在唇上。
小姑娘本就长得白净好看,属于清秀佳人,原本的口脂颜色太深,反倒是不太适合她,这会涂上玫瑰粉的颜色,衬得整个唇瓣都粉嫩嫩,倒是增添了一丝灵动。
江意绵瞧着颇为满意,只把长柜上的铜镜移到她身前,笑着道:“陈小姐看看如何?”
陈飞燕应了声,随意朝着铜镜里看了眼,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宝香坊的口脂她不是没用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是这会却有些怔愣,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她。
唇瓣的颜色不像她一开始用得那样深,粉嫩嫩的,煞是好看,明明只是改变了唇色,却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太一样。
她只惊呼出声,“这,这是口脂涂出来的?”
一旁的芸姨也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陈飞燕的唇瓣。
别人不知道,但她在宝香坊多年却清楚,如此清透的颜色是很难做出来的,尤其是做出这种光泽感。
她在京城多年,从未有哪家胭脂水粉铺子做出这样的口脂。
宝香坊的口脂已经算得上上乘了,但却依旧有很多缺点,涂在唇瓣上会显得干巴,颜色也比较单调,大部分都是暗红色,不适合所有人。
可刚才江意绵拿出来的几只颜色都不太一样,色彩丰富不说,瞧着种类也不太一样。
她只惊讶道:“意绵,你是怎么做出这么多颜色的?”
现下胭脂水粉铺子里,给口脂着色的一般是各种颜色的花瓣,或者是矿石颜料。
花瓣着色能力有些差,一般只用其香味,大部分都是用矿石颜料调色,但偏偏矿石颜料昂贵不说,色彩不丰富,导致做出来的口脂的颜色都大差不差。
各家铺子也就只能从口脂的细腻程度和味道上下功夫。
可江意绵拿出来的这口红,不仅色彩丰富,而且膏体还细腻丝滑,瞧着就是好东西。
就这丰富的色彩也完全不像是矿石颜料调出来的。
陈飞燕也盯着江意绵手里的口红满眼惊叹,好奇道:“这是什么口脂,我怎么从未见过?”
她也算是见过不少稀奇东西了,可这种口脂还是第一次见。
江意绵只笑着道:“这叫口红,宝香坊的新品,陈小姐可要再试试其他颜色?”
陈飞燕连连点头,一连试了七支,她各个都很喜欢,大手一挥,直接全都包了下来。
她原本来宝香坊就是想着来照顾一下生意,没想到这会看见口红却有些爱不释手了,从照顾生意,变成真心喜欢了。
若不是今日带的银子不够,她是还想再挑选几支的。
一旁的阿舒惊得眼睛都瞪大了,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七百两就入账了。
以前可至少一天才能赚到,这几日更是分文未进,只愁得她都没睡好觉。
可这会瞧着这入账速度,她的心都火热起来,她就知道江掌柜那么好看,定然是来拯救宝香坊的。
江意绵给陈飞燕包好口红,又递给她两盒香丸,笑着道:“这也是宝香坊新做出来的香丸,叫剪愁,有安神养眠的功效,尤其适合头疼失眠的患者。”
她刚才在铺子里点了一个试了试,味道清香怡人,有极淡的药味,和她的方子融合的很好。
见还没取名,就随意取了个名字。
剪愁,剪去愁思,
陈飞燕只笑着应了声,把东西递给旁边的丫鬟才笑着道:“江姑娘放心,宝香坊的口红如此好,我定会帮你们告知其他夫人小姐的,估摸着以后宝香坊的生意应该能好起来。”
只要那些人有眼睛就能看出她唇瓣上口红的惊艳,到时候她再随意提几句,肯定能让宝香坊的生意好起来,就是不能回到以前的样子,至少也不会一个客人也没有。
一旁的丫鬟只连忙道:“小姐,我记得过几日不是安定侯夫人的生辰,估摸着半个京城的夫人小姐都会去,那日你只要涂着这口红,定然能帮宝香坊招揽来不少客人。”
陈飞燕眼睛瞬间亮了,笑着点头,“是了,我差点就忘记了,最近京城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那位安定侯世子了吧,不知道多少人想见见这位世子。
过几日又是安定侯夫人的生辰,估摸着很是热闹。”
江意绵挑眉,好奇道:“安定侯世子?”
陈飞燕连连点头,有些激动地道:“江姑娘还不知道吧,安定侯有个一直养在庄子上的儿子,最近才回来,一回来就进了都察院,虽然是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但最近可出了不少风头。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好奇这位安定侯世子长什么样,担心他和陆林那个纨绔一样,说在都察院估计就是个浑水摸鱼的。
感叹安定侯一个骁勇善战,上过战场的老将后继无人。
没曾想,那位世子一入都察院,就查出了工部一年前战乱中贪污军饷和赈灾银的事,工部如今不少官员都被拉下了马,现在六部都人人自危,生怕这位世子爷查到他们头上。”
她当时听说的时候,只惊得眼睛差点瞪出来,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位世子爷不过才进去都察院短短几天,就肃清了一庄大案,拉下那么多人,其中不乏工部左侍郎,听说这位侍郎中饱私囊,在工部贪污不少银子。
这下因为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进了大牢,估计后悔的不行。
一旁的阿舒听见这话也连忙道:“是是是,我昨日出去就听不少人议论这事,听说有些茶楼酒肆都有说书人讲这事呢!”
听得她都好奇这位世子爷长什么样,等到安定侯夫人生辰那日,京中估计大半夫人小姐都会去安定侯府,估摸着都想瞧瞧这位世子爷。
陈飞燕也连忙点头,“是的,不少酒楼说书人这几日说得最多的估计就是这位世子爷,不过,我听说如今的侯府夫人不是陆大人的亲生母亲,听说陆大人的生母在他两岁时就去世了。”
要不是她娘证实,她还以为是谁胡说的。
没想到这位世子爷这么厉害,却自小没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