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会都还是懵的,完全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直到看见高堂上坐着的县令,几个人只感觉腿一软,纷纷跪在了地上,大喊大叫起来。
“大人,冤枉啊,小,小的们什么都没干啊!大人。”
“对啊,大人,冤枉啊!”
他们不过就是想找个机会再去趟青石村,想办法把香皂作坊据为己有,这才刚有个想法,难道就被衙门的知道了?
宋权照皱了皱眉,正要冷声询问就听见江耀光道:“爷奶、爹娘,你们别害怕,大人只是询问几句我和这位陈姑娘的关系,不过就是一起逃过荒而已,这案子和我们无关。”
话落,还得意地看了江意绵和陈少芙一眼。
这两人以为他们会那么蠢自己说出来吗?
虽然没提前和亲人对过,但这些人在陈少芙的事情上压根不会说真话,再加上他刚才的提醒,江意绵别指望他们会把实情说出来。
宋权照听着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偏偏却不能多说什么,有尚书夫人在,他就是想惩戒人都不好动手。
正有些担心案子要怎么继续,视线落在江意绵身上,对方却是神色淡然,半点没有担心的意思。
让他又是好奇,又是不安。
这案子要是没有证据证明和江耀光的关系,江姑娘怕是要得罪整个宋家,以及宋家身后的尚书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轻叹一声,他才问了江家二房,江耀光和陈少芙的关系。
果不其然,因着有江耀光的提醒,几人都纷纷说和陈少芙不怎么熟悉。
“大人,我们和这陈家人可不怎么熟悉,不过就是逃荒路上搭了把手,谁料,这女人居然如此坏,都朝我们身上泼脏水了。
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江耀光只瞥了江意绵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堂妹,事情已经到这步了,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
你此次污我名声不说,还不顾爷奶身子不好兴师动众。
若一会还是没有证据证明我和陈少芙的关系,我希望你向我以及宋家道歉。”
这贱人就是个十足的祸害,此事了结,他也绝不会继续再留着对方。
宋昌丰也连忙道:“大人,这污蔑对普通人可能没太大影响,但对于宋家影响可是不小,还望大人同意耀光的请求。”
想拉他们宋家一起下水,这人简直做梦。
只要明面上宋家大度原谅对方,事后,他再把这些胆敢污蔑宋家名声的家伙给一并解决了,相信也没人再敢拿今日之事说事。
听着这话,原本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吴婆子几人终于是回过味来,当即对着江意绵就大骂起来。
“小蹄子,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联合外人一起栽赃陷害你堂哥,你是不是贱啊,见不得你哥过得好。”
“就是,你个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大人,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才是,不然以后,谁都能空口白牙污蔑人。”
宋权照听着几人的话,只觉得头疼,重重拍了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出言谩骂的地方。
若是再犯,掌嘴。”
吴婆子几人一听要被掌嘴,当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江耀光却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看向县令,“大人,草民刚才的话还希望大人能给个答案,草民和宋家都是受害者,还希望大人不要因私偏袒他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县令话里话外都是向着江意绵的,怪不得江意绵说什么对方都同意。
宋权照只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有白氏在场,他第一个先掌江耀光的嘴。
正犹豫怎么拒绝,就听见底下传来道随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提醒,“大人,公堂之上几次质疑官威,以下犯上,藐视律法,不掌嘴吗?”
江意绵声音淡淡,眼里却带着十分的恶意。
江耀光只气得脸色铁青,正得要骂人,就听见江意绵继续道:“这位谢姑娘和白夫人可说了,案子是清水县的,全都由大人你来审理,她们不掺合。”
话音刚落,谢钰就噗呲一下笑出了声,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全是兴致。
真是有趣啊!
她这次还真没白来,京中哪有如此鲜活的女子,还把狐假虎威利用的如此好。
宋权照正犹豫着,谢钰就开口提醒道:“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此案全由大人审理,我们不掺合。”
白氏只气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却因为身前人的身份,半句话都不敢说,只暗暗把今日丢面子的事记在了江意绵头上。
有了谢钰的话,宋权照当即厉声呵斥道:“来人,给本官把这几个以下犯上,藐视官威、扰乱公堂秩序的人,各掌嘴二十。”
马明和张厉见状,只连忙带着几个兄弟上前,直接朝着江耀光以及二房众人的脸上招呼去。
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早就想动手了。
胆敢挑衅大人,二十下都轻了。
一时间,衙门里只能听见几人挨巴掌的声音,以及各种痛呼声。
“唔,救命。”
“我,哎哟,我错了。”
“大,大人,饶命,啊,疼。”
等到二十下打完,几人的嘴全都高高肿胀起来,江耀光的嘴边甚至渗出不少血迹,明摆着下手的人特意关照了。
宋昌丰见状,只气得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江意绵却只是勾唇浅笑,淡淡道:“大人,证人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才从刚才掌嘴中回过神来,只以为是赵达带着宋家下人来了,纷纷看向向衙门外。
却见陆辞简一身黑袍,身量笔直地穿过人群,手中还提溜着个面色苍白,半死不活的人。
众人正好奇着,江耀光却瞬间白了脸,本就因为刚才的毒打,脸上失了血色,这会更是脸色苍白如纸,眼中也满是惊惶。
这,这李四蛋居然,居然没死,他可是亲眼看着对方喝下毒酒才离开的。
怎,怎么可能。
陆辞简一进衙门,就和江意绵对上了视线。
他弯了弯唇角,才朝着高堂上的人行了一礼道:“大人,此人是李四蛋,是雇佣他们杀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