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氏当即瞪大了眼睛,只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也顾不上和江意绵说话,径直迎了上去,待看清文氏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她惊讶道:“你哪来的魔芋?”
刚才远远瞧见,她还以为看错了,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是魔芋是什么。
文氏一怔,只被吓了一跳,连忙要把手朝身后藏,小张氏却一把拽住了她,面色不善地道:“你不说清楚,今天别想回去。”
这几日做得魔芋都是赵大树直接送去酒楼了,他们可没有拿出来送人,自然也没人来买。
江意绵也看向文氏,挑眉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做魔芋的方子的?”
文氏一怔,只有些心虚,连忙压低声音摆了摆手道:“我,我不知道做魔芋的方子,这,这是上次小张氏送来没吃完的。”
话落,她就要跑,偏偏小张氏力气大得吓人,死死拉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小张氏气得不行,没好气地道:“你少胡说,上次就给你送了两块来,这都多久了还没吃完,那不早坏了。”
江意绵也看向她。
文氏被看得心虚,好一会才道:“这是在陈桂香那拿的,我真不知道方子。”
她要是知道方子就自己做了,哪用得着看陈桂香母女俩赚钱。
这几日她都在偷偷观察那对母女,今日终于让她逮住了,本来是去要钱的,谁曾想陈桂香那不要脸的直接让自己男人把她轰了出来,说什么也不给她铜板。
无法,她只能离开,就是顺手从那桶里摸了块魔芋出来。
江意绵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淡淡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方子?”
文氏对上那双冷眼被吓得不行,一想到自己男人还在江家做活,每日还指望江意绵给工钱,当即把前些日子和陈桂香之间的事说了出来。
小张氏听得气愤不已,大骂道:“文氏,你要不要脸,拿江家的方子去卖给陈桂香,我瞧着这事必须要告诉村长才行,你这和偷东西有什么区别。”
说着,她就要朝村长家走去,只把文氏吓了一跳。
她连忙拽住小张氏,看向江意绵,求饶道:“江丫头,别,别去告诉村长,我们才开完那几亩荒地,这事情要是传到村长耳朵里,孙家不是又要遭殃。”
而且,她婆母可嘱咐过她不准和江家起冲突,本来就不受婆母待见,婆母再知道这事,非要动手才是。
江意绵只淡淡看向她,随意道:“你既然知道方子被陈桂香学去了,就应该清楚她最近已经在附近村里卖了吧。”
文氏点了点头,只有些后悔去找陈桂香,这下倒好,被江丫头逮了个正着。
万一对方因为这事,不让她男人去江家帮忙,那得少多少铜板啊!
越想越着急,她连忙丢下手里的魔芋保证道:“江丫头,你别不让我男人去你家做活,这事是我不对,你想我做什么都行。”
大不了,她去帮江家做几天活,不要工钱就是了。
小张氏只气得不行,瞪她一眼才道:“你能做什么,让你去江家,你不得回头就把江丫头卖了。”
越想越气,她只连忙道:“江丫头,你不去告诉村长,我也要去告诉孙老太,让她好好管管自己的儿媳,去别人家偷鸡摸狗算怎么回事。”
一想到她的活计因为这人做不成,她就恨不得现在撕了文氏这张脸。
文氏吓得不行,连忙拦住小张氏,朝江意绵哀求道:“江丫头,我,我知道错了,你就别让小张氏去告状了。”
江意绵瞥她一眼,只淡淡道:“不让张婶子去告状也行,你这几日都在村口守着,有人来找陈桂香,你记得把人朝李家带。”
文氏连连点头,只保证自己肯定守在村口,就连忙脚底抹油回了家。
小张氏气得不行,又骂了几句,才在一旁担心地道:“江丫头,陈桂香那边怎么办,她都知道怎么做了,万一抢我们生意,那我们岂不是尽给她帮忙了。”
那不要脸的竟然想出这方法来弄到方子,亏得她一直防备着对方。
这下倒好,还是没防住。
江意绵只笑着道:“张婶子放心好了,这生意不会被抢。”
小张氏一怔,有心想多问几句,但见江意绵径直走了,只好应了声。
江家丫头就是太好了,若她是江家人定然要去李家闹上一番,他们做不了这生意,李家也别想捡便宜,自己的生意怎么能被其他人抢走。
*
一连几日,除了吃饭睡觉,江意绵都在作坊里忙着,生怕回春堂传来消息,说是又需要大批量的香皂。
谁曾想,好几日过去,半点消息都没传来,倒是让她奇怪。
就是有图案的香皂出了意外,普通香皂的需求应该也是大量的,不至于这么久还没人来。
明日就是取货的日子,对方若是再不来,她就要去镇上看看情况了。
正摆弄着作坊里的大桌子,赵大树和王小黑几人就搬来不少小印章。
王小黑只好奇道:“绵姐,这小印章是干什么的?”
他瞧着里面的字方方正正,还挺好看,就是怪怪的,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字。
赵大树只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没好气地道:“当然是印香皂的,没看见是反着的江字吗?这字也好看,是辞简哥的字吧。”
他笑嘻嘻地看向正在一旁的桌子前记录着什么的陆辞简。
陆辞简却连头都没抬,淡淡道:“这几日没去张秀才那好好识字吧。”
赵大树一噎,抬头就对上江意绵那不善的眼神,当即拉着还愣在原地的两兄弟,丢下一句,我们继续去搬东西,就脚底抹油地跑了。
江意绵有些不满地道:“你早就知道他们这几日没好好去识字,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怪她最近一心都在作坊上,倒是忘记督促那三兄弟识字了。
这人倒好,早知道也不偷偷告诉她。
陆辞简有些无辜,放下手中的毛笔才道:“绵绵误会了,我可不清楚。”
江意绵瞪他一眼,懒得理会,视线落在纸上记着的各种桌椅、锅具需要的银两上,颇为满意地道:“这下就清楚了。”
正说着,赵大树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满脸都是喜色和激动。
“绵姐,你快去看,李家门口围了一堆人,好像是出事了。”
江意绵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天才来人,不过,现在也不迟。
她只笑着道:“走吧,看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