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绵也皱了皱眉,有些为陆辞简抱不平,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没来之前就因为陈桂香一句话在村里出了名,来了之后还被这母女俩缠着。
如今不仅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名声,反而还多了一个被李春花嫌弃的名头,实在是无妄之灾。
一回头却见陆辞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正站在她身后。
少年身量高,在她身后彻底阻挡了外面不断前涌的人流,在她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对方紧绷的下颌线。
她当即皱眉道:“你的名声彻底坏了。”
陆辞简一顿,只低声道:“你在意吗?”
江意绵连忙摇头,没好气地道:“都是瞎传的谣言,我才不会信。”
再说,她又不嫁给陆辞简,对方的名声和她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上次陆辞简莫名其妙生气的事她还记得,可不敢再胡说八道。
“那就好。”陆辞简唇角微弯,紧绷的下颌线不自觉放松了一些,下巴上也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一下一下擦过他坚硬的下颌,像是羽毛轻轻撩过。
他无奈伸手揉了揉那个毛茸茸的头,出声提醒,“看热闹,别乱动。”
江意绵一怔,当即不再动弹。
李春花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高大的人,对方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反而和身边的人说着悄悄话,只气得她捏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也别无所觉。
听着周围恭喜的声音,她一瞬间放松,不过就是个村里的泥腿子,江意绵想要,她就让给对方,她以后是要当夫人的。
只要她今日拿下屋里的人,谁还在乎村里这些泥腿子。
想着,她有些得意地扬起头,笑着道:“到时候我成亲定不会忘了各位婶婶的,今日就散了吧,公子他不喜欢人多。”
话落,她就要关门。
偏偏门口围着的人却好奇得不行,拥挤着要朝屋里去。
“到底是哪家公子,让我们瞧瞧啊!”
“就是,咱村里还是第一个有能和镇上公子结亲的。”
眼看着众人抵着门,李春花只有些急了,又是心虚,又是不满,“你们干什么,以后有机会看,别挤了。”
偏偏众人这会都被李春花的话给吊足了好奇心,哪肯就这样离开,非但不让,反而还大声嚷嚷起来。
“陈桂香,你家闺女要嫁哪家的公子啊,快给我们说说。”
“就是,这么大的事咋一点没说。”
林宴安听着院外断断续续的喊声,只皱了皱眉,“小福,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顺便问问江姑娘家在哪?”
小福当即松了口气,起身就要朝外走,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妇人就是来瞎搅和的,处处说江姑娘不好,反而还时不时提起自己女儿,说什么样貌好,性格好。
明显是打上他家公子的主意了。
眼看着人要离开,陈桂香吓得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拦住小福道:“哎,没事的,小兄弟坐着歇会,我闺女在外面,她一会就把人赶走了。”
小福被人拦着,又不好甩开陈桂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林宴安却懒得再听这妇人废话,起身就朝屋外走去。
亏他还以为能从这妇人这听见什么江意绵的秘密,或者是帮对方一把,到时候谈生意也能占上风。
谁曾想,这妇人翻来覆去都在说江意绵以及江家的不好,拐着弯说自己闺女好。
若说一开始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这会他却全明白了,简直浪费他时间。
林宴安一从屋里出来,院外的人齐齐惊呼道:“哎,来了,这公子就是来春花家提亲的吗?长得还真俊俏。”
“可不,春花以后有福了啊!”
李春花却瞬间脸色煞白,急切地道:“你们还不走,我早说了,公子他不喜欢人多,快点离开。”
然而这会众人好不容易看见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纷纷看向林宴安好奇地追问起来。
“哎,小兄弟,你是哪家的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和春花成亲。”
“对啊,春花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不要仗着家世好欺负人啊!”
众人说笑打趣着,李春花却险些当场晕倒,正要解释,就听见一道不满的声音,“什么成亲,我就是路过。”
林宴安皱眉看向面前的人群,有些不耐。
早知道就不和那妇人回来了,他好端端的成什么亲。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好一会才有个小妇人出声道:“小兄弟,你今日不是来向春花提亲的?”
林宴安瞬间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那妇人为什么不让他走了。
当即嫌弃地看了李春花一眼,冷声道:“本少爷都不认识你,提什么亲,再说,你家没有镜子吗?”
话落,也懒得再理对方,只看着围堵的人群皱眉道:“你们村里有叫江意绵的人吗?本少爷是回春堂的人,来找她谈生意的。”
江意绵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就见小张氏连忙高兴地道:“哎,小兄弟,江丫头在这。”
林宴安循着声音看过去,终于找到了熟悉的身影,当即松了口气,“你真是让我好找,你家住哪,我是不想在这待了。”
说罢,就径直朝几人走了过来。
他真是疯了才会信刚才那妇人的话。
人群也适时给几人让了路。
江意绵这才猛地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想到这人估计是来找她谈香皂生意的,当即也没心思看热闹了,只道:“我家就在前面,回去详谈。”
说罢,就径直在前面带路。
林宴安也没了坐马车的心思,吩咐小福把马车赶过来,就直接跟着几人离开了。
见几人毫不留情离开,小福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李春花一眼,围观的众人也渐渐回过味来,盯着李春花的眼神都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