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高个压低声音道:“那老头估计要走了,咱一会跟上去,定能有不少收获。”
“希望吧,咱都搁这蹲一下午了,我脚都麻了。”
“谁不是啊,别说脚,我屁股都麻了。”
高个男人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咱这不是钓鱼吗?
你瞧瞧那地可至少有一亩,我看应该是已经收成过得,他们又都种上其他的了,估计正是有粮的时候,咱只要找到这老头的老窝,那还愁粮食吗?
更不用再琢磨怎么加入那山寨了。”
要不是山外面连根树叶都没了,他们仨也不用冒险朝深山里走。
不过,今日倒是发现个意外之喜。
还以为这山上就是些老弱病残的流民,没曾想还有个种地的人,瞧着可不像是逃荒数月的样子,面色红润、身子骨也强健得很、比那些饿得风一吹就倒了似的人好上太多了。
其他两人撇了撇嘴,倒也没多说什么。
高个男人见刘老头顺着田埂朝山坡上走,只连忙道:“快,咱跟上去,可不能跟丢了。”
说着,就当先扒开草丛,追了过去。
另外两人也连忙跟上。
刘老头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停放木筏的地方,还没上去,就被突然冲过来的一人给扑倒在地,摔得他眼冒金星,好在身下都是些松软的泥土和草地倒是没受伤。
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三双凶神恶煞的眼神,刘老头怔了怔,当即连忙哀求道:“哎哟,几位兄弟想干什么,我老头子一把老骨头可啥都没有啊!”
两个黑瘦男人把刘老头按在地上,恶狠狠地道:“说,你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要是敢胡说,我们现在就杀了你。”
说罢,两人还随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大有刘老头敢胡说就一石头砸死的意思。
刘老头看着那大石头吓得咽了咽口水,心里无比后悔今日从小洼地出来。
他就应该听意绵的话最近不出来的,这下好了,指不定今天就被这三混蛋一石头给砸死了。
越想越害怕,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好一会他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家就,就三口人,我和我老婆子带着个小孙子,几位兄弟饶了我们吧,你们想要啥都行。”
两个黑瘦男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松了口气,又看向那高个男人示意对方决定怎么办。
本以为这么大块的地开荒估计这老头家里人不少,谁曾想就一老婆子和小孙子,那就好办了。
他们几人就是直接冲进这老头的家里,那老婆子和小孙子也奈何不了他们。
高个男人则是皱眉瞧着不远处的荷塘,又看了看周围的密林,奇怪道:“老头子,你家在哪?”
这附近可不是住人的地方,到处都是林子,晚上指不定会有什么野兽,就眼前这老头子的身板可经不起野兽折腾。
刘老头盯着三人一时有些犹豫,好一会才道:“我家在这荷塘里,几位小兄弟应当是逃荒的人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不得已才盯上了我老头子。
没事,你们跟我回去吧,我家里有粮食,你们若想要我可以都给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及我和我家人的性命就成。”
说罢,还吓得身体颤抖了几下,明显是真害怕。
三人的警惕瞬间放松不少。
他们也不是真想要人性命,主要就是想抢点粮食,眼下这老头如此上道,他们自然不会伤及无辜。
高个男人这才了然地点头,看来这老头是找到了好地方藏身,不然怎么会一家三口住在这深山老林里。
知道了具体情况,高个男人也不担心,只示意两个黑瘦男人放手,他则是先一步上了木筏,笑着道:“走吧,老头子,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我直接把你丢进这荷塘淹死你。”
另外两个黑瘦男人又是威胁一番才放开刘老头。
刘老头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才跟着上了木筏,朝着小洼地里划去,心里一时又是着急又是心慌。
他现在只期望小洼地里的人能意识到他出了事,早早准备好武器,只等进去一举拿下这三个小混蛋。
木筏在荷塘里行驶了半个多时辰,就在三个男人耐心告罄的时候,刘老头才指着前面的林子道:“到了,到了,几位兄弟别着急。”
话落,他就连忙朝岸边划去,还没把木筏停稳,三人就连忙上了岸。
这会天色已经彻底暗了,只能就着月光看着周围的环境,然而除了各种高大的树影,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高个男人有些警惕地朝着周围瞧着,还没摸清该朝哪走,刘老头就拿着手中划船的桨朝着三人的后脑勺呼去,边打边骂,“我让你们威胁我,让你们想抢粮,我打死你们这群强盗。”
早早躲在林子里的刘大勇和狗剩也拿着扫帚和铲子上前招呼去了,只把那三个男人打得连连求饶。
“饶命啊,好汉饶命,哎哟。”
“别打了,啊,我,我的头。”
眼看着再打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人命,江意绵连忙出声制止,“行了,别打了,把人绑上,带回去好好问问。”
几人这才停了手,拿出麻绳就把三人给绑了起来。
因着天色暗,三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压根没心思记路怎么走,就已经被带到了刘家院子里。
三个脸颊肿成猪头的人跪坐在院子里,瞧着周围的人,只觉后悔,什么三口人,这他娘的是三家人,大大小小加起来都十来个了。
怎么就信了那老头的鬼话,要真三口人怎么能在这深山老林里活下来。
刘老头这会放松下来才觉得腿软,坐在凳子上只觉得庆幸,幸好这三个人还有些贪欲,想要家里的粮食,不然,他今日定会被一石头给拍死。
江意绵盯着眼前这三个人冷冷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上山?”
那鼻青脸肿的高个男人连忙道:“我,我是从越江府逃来的,他和我是一个村的,我们家里人都死了,于是就凑在一起。”
其中一个黑瘦男人连连点头。
江意绵看向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