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舅母别慌,咱们躲躲!”
说着那只并未松开的胳膊就直接将人又抱到了棵树后,借着树干的遮掩朝着池塘内看去。
萧大夫人:......
她的娇娇儿......
啥时候这般的有力气了?
就见刚才给他们领路的公公边呼救边扑闪着自己的手臂,可见是个不会水的。
但另一人,根据对方那不时露出的脑袋和衣着来看该是个宫女,也是不会水,但却并未呼救!
呵呵,这是知道自己失手了不敢呢吧!
“大舅母,您待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身姿灵活的朝着侧方掠去,动作娴熟的跟......跟只猴似的!
萧大夫人惊的那是更狠了有木有?
她的娇娇儿......
“救命,救...救命......大、舅母,救命!”
萧大夫人闻言顿时一个激灵,刚想抬起的步子过去看个究竟,不等迈出就又顿住了,是月儿的声音没错,但她可没落水呐!
想着就忙朝着声音所发之处看去,果然,她那刚窜出去的娇娇儿,正借着贴近那池子里扑腾的宫女处的山石遮掩,对着池子里叫的欢呢!
呼~
叫就叫吧,
只要那倒霉的不是自己就行!
萧大夫人这心算是放下了,接下来......
呵呵......
当然是要看戏了!
这皇家人的地方,还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不缺呢!
果然,这边叫声刚起,那对面的亭子里便传来了动静,只听又是“噗通”一声,一道月白的身影便跳入了水中。
萧大夫人无声冷笑,这算计的可真好!
沈玖月却是只剩下满意了,这该出场的都出来了,她终于能放心的看戏了,
遂拍了拍无甚灰尘的手掌,就回到了自家舅母的身边。
“哎呦,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快来人呐,沈家姑娘落水了,韶华郡主掉池子里啦!”
“快快,快着些,卞世子已经下去救人了,快去禀报贵妃娘娘!”
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御花园,随着那凉亭里的人入水刹那间就变的沸腾起来,
沈玖月同情的望向在池子里叫了老半天都没人听见的领路太监,真真是池鱼之殃了呢!
等到落水之人被捞上来后,本就离的不远的贵妃娘娘也就到了,当然,还有那又是‘恰巧'在其宫中饮茶的曜阳帝自是也一道过来了的。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高唱声响起,嘈杂的花园瞬间沉寂下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朕听闻韶华郡主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曜阳帝说着眼神就向着池边那湿漉漉的几日看去,一个抖着身的太监,
一个......曜阳帝不悦的看了贵妃一眼,卞侯府世子,贵妃的外甥,这当真是巧合?
等看到卞世子旁躺着的女子却是一身宫女的服饰时,曜阳帝不禁松了口气。
镇国公如此看中这个外孙女,他是想在其的婚事上做文章,
但没想着给那几个心大的都要盖不住了的儿子准备的。
郑贵妃自然也看见了,心中恼怒,但又不得不开口找补道:
“陛下,想来是下头的那群奴婢慌乱之下报错了也说不定。”
“回陛下,奴才...奴才翊坤宫的,奉命送萧府大夫人与韶华郡主出宫,但走着走着就被人给推下去了,具体的...奴才...奴才也不知呐陛下!”
领路的小太监吓的趴服于地,几乎是在郑贵妃的话音刚落就开了口,瑟瑟发抖的说着自己并不清楚的经过。
曜阳帝:“你呢,此处乃后宫之地,卞世子又是因何出现在这里?”
“启禀陛下,臣自华安宫拜见娘娘后正与三皇子殿下在此叙话,谁成想这时池子里却传来了呼救声,臣一时情急之下......”
卞世子面上回的恭敬,其实心里是有些不甘的,说好了的人待捞上来竟成了个宫女,真是白瞎了他在这凄凉的秋风中发抖了!
“你说说你,怎的就这般的好心,再是急着救人那也不能不顾自己不是,岚儿,你快些领着你表弟去换身衣裳,如今已是秋末,可别给冻坏了才是!”
郑贵妃眼见自己的盘算已是落了空,生怕曜阳帝看出什么来,便想将此事给赶紧的揭过去才好。
“儿臣......”
三皇子楚亦岚刚想应是便被人出言给打断了。
“臣妇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萧大夫人在沈玖月的搀扶下适时的出声,只那向曜阳帝走来的脚步却是有些微跛。
这便是要做戏了,突遭变故,她们两个弱女子也是很怕的好不?
“萧大夫人免礼,你这是......”
曜阳帝哪里会看不出来今日这一切乃是他那好爱妃所设下的圈套,不然,哪里就来的那般巧合的事?
“请陛下为臣妇与臣妇外甥女做主!”
萧大夫人动作僵硬的给曜阳帝行了个蹲身大礼,她好歹也是有二品诰命着身都夫人,这般一来,便是郑贵妃再如何的想将此事掩过去那也不成了!
沈玖月亦是不甚习惯的蹲了下去,心中的好战因子无比的旺盛。
她......好想揍人怎么破?
“哦?萧大夫人起身回话,有何委屈不妨说与朕听听再论不迟!”
曜阳帝摆手示意,边上的小内侍会意,忙上前去扶人。
“陛下,臣妇公爹感念陛下隆恩浩荡特命臣妇带着月儿入宫谢恩,
可......可谁曾想,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着月儿行凶,陛下明鉴,今日若不是臣妇与月儿警醒躲的快了些,如今躺在那儿的是不是就是臣妇的月儿了?
呜呜......可怜我月儿遭奸人所害,在外漂泊三载,如今人是好不容易回来了,但今日若是再让那奸人得逞,
那后面......后面岂不是就只有被迫嫁人与名声尽失这两条路了呀,
呜呜呜,这......这让我如何与公爹交代?又如何与远在辽东的那几个疼爱月儿的舅舅们交代呀!”
萧大夫人言语哽咽,句句意有所指,却又句句深情并茂的让人感同身受,同时更是倔强的挺直着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