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的水墨画协会邀请苏灵梦参加的比赛,是在国际中心举办的,水墨画领域的最大比赛。
各国都会派出自己国家最厉害的水墨画画家参加。
华国作为水墨画的起源地,之前数年比赛都是第一名。
但近些年来,华国周边的国家受到华国文化的影响,也开始大力挖掘水墨画人才。
尤其是寒国的水墨画协会,居然公然对外声称水墨画其实并非起源于华国,而是起源于寒国。
为此,华国的网友对着寒国水墨画协会口诛笔伐,但没想到,寒国这两年居然真的培养出一个水墨画天才,风格独树一帜,在国际中心名声鹊起。
以至于很多不了解水墨画起源的他国网友,在聊到水墨画的时候都会想到这位寒国的名画家,还会误以为水墨画真的是寒国的文化产物。
但在二十年前,陶大川没有去世的时候,他才是国际中心最有名的水墨画大师,那位寒国名画家的水墨画功底根本不能和陶大川相提并论。
陶大川去世之后,华国能与寒国抗衡的的水墨画画家就只剩下了陶大川的师弟赵千河。
但在国际中心的水墨画领域,已经隐隐有人认为赵千河年纪大了,比不过那位寒国画师身强力壮。
更有人认为赵千河虽然和陶大川师出同门,但才华却抵不上陶大川十分之一。
“千河难抵一川。”陶大川叹了口气,“当年,华国水墨画界就有这样的说法,曾经我以为千河师弟生性爽朗,不拘一格,应该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你要见的故人就是赵千河?”苏铭和苏灵梦一起查看了华国水墨画协会这次派来国际中心的画家,发现还真有赵千河。
“他现在已经是华国水墨画协会的会长了!”苏灵梦激动地道,“小铭,你说的那个老爷爷真的是他的师兄吗?他有这么厉害?”
“你小点声,人家现在就坐在你对面呢。”苏铭撇了撇嘴。
苏灵梦更加好奇,“诶呀没事,这个老爷爷不是有求于你吗?他是不是想自己的师弟,想让你带他去和自己的师弟见面呀?”
“我想……大概是吧。”苏铭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陶大川,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答案。
“等一下,赵千河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已经到我们家门口了,我去接一下。”苏灵梦还想再问,忽然就收到了个电话,开心地跑了出去。
苏铭转头看向陶大川,“你是被赵千河害死的吧?”
“他很在意我的才华在他之上,所以一直往我日常喝茶的杯子里下慢性毒药,导致我身体日渐亏空,去世的时候不到五十岁,看起来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陶大川叹了口气,“我住院的时候,赵千河还忙前忙后的照料我,我醉心与山水画,没有子嗣伴侣,就直接定下了遗书,将我所有的财产和书画都交给了他。”
“没想到!在我去世的那天晚上,他却忽然闯入我的房间,把他一直嫉妒我,给我下毒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陶大川神情冰冷,“我们从小一起跟着老师学水墨画,同吃同睡十几年,后来功成名就,我也把他当做我的亲弟弟一样,有机会都会引荐他。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仅仅因为嫉妒,就要杀我?”
“就因为这个,你才不愿意去投胎?”苏铭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杀了赵千河报仇?”
“不不不!”陶大川赶紧摇头。
他刚要解释,苏灵梦就带着赵千河进了家门,拿出那天陶大川附身在苏铭身上创作的那些水墨画作品。
“你们看,用这些作品去参加国际中心水墨画大赛的预选赛,肯定能直接通过审核吧?”
“苏小姐,你之前和我说过,画这些画的另有其人,该不会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已经去世的师兄陶大川吧?”
“嗯,这确实是大川的风格。”跟赵千河一起来的老先生扶着老花镜,点了点头,“大川画梅花喜欢在画面左下角留下一朵残梅,连这习惯都一样。”
“苏小姐,我知道你家境殷实,收藏几张我师兄的作品很正常,但是这次的国际比赛,通过初赛的选手可是要现场作画的,难道你能让我师兄死而复生,替你参加比赛吗?”
赵千河生气地质问苏灵梦。
“我只是和你们说这些画不是我画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是陶大川画的了?这是我弟弟画的!”苏灵梦比他们还生气。
“你弟弟?这怎么可能?”
赵千河明显不相信,“这几张画就算是我师兄的仿品,那绘画人也必然是天赋极高,加之持之以恒的绘画练习 ,你弟弟比你还要小,怎么可能画出这种作品?”
苏灵梦拉过苏铭,“我弟弟就在这里,你要是不相信,让他现场画给你看好了。”
“小娃娃,这些画真是你画的吗?”跟在赵千河身边的老人家凑近了苏铭,摘下老花镜,笑眯眯地问他。
飘在一边的陶大川忽然落了泪,跪在老人家的面前,痛苦地磕了三个头,“师父,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有机会见到你!我对不住您,没能给您养老送终!”
苏铭这才了然,原来这位就是陶大川的师父任青松任老,华国老一辈的水墨画大师,但却在正值鼎盛时期遭遇了一场车祸,留下了手抖的毛病,不能再继续绘画。
但他对绘画的见解却十分独到,对各种物体的水墨画概括方法也是独树一帜。
“老爷爷,我给你画张画,你看了就能相信我了呀!”苏铭顺着任老的话,装出一脸单纯可爱的样子。
能有机会在自己的老师面前作画,陶大川激动不已,附身在苏铭的身上,拿起画笔肆意地挥毫泼墨,创作着一张竹林山居图。
原本不以为意的赵千河看到苏铭下笔,神情陡然一变。
怎么回事?这个小孩子画画时候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像那个已经死了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