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反制!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既然人家亮枪了,咱们也不能不接招!”马云思考片刻。
蔡崇新摇摇头:“反制?怎么反制?跟他们一样吗?
金氏在大陆只是投资控股而已,并没有具体的实业,咱们恐怕连个负责人都要去香江找,因为我敢肯定,他们做出一系列事情之前,肯定做了完全的准备。
而且,如果咱们真要扩大影响,进一步开启商战,这些小道,咱们一样也用不上,能做的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恶意收购,打压股价,违规毁约等。
不过我看金氏的架势,仿佛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他们好像不怕鱼死网破,虽然咱们体量大,最后赢的肯定是在咱们,但是保不住会有浑水摸鱼之辈,来暗地里捅刀子。”
鹿云嘴角抽搐,他想起了最近如雨后春笋般崛起的各个同类型公司,虽然那些公司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仿佛就跟只蚂蚁似的,随便一脚就可以碾死,但是架不住太多了,有几家的态势更是让他频频侧目,经过调查后,那些公司的背后靠山,都不比自己的差。
再想想最近政策上,对于这种蓬勃发展上的鼓励与支持,就已经让阿里如履薄冰,刚才蔡崇新说可能会有人捅刀子,这不用可能,一定会有的,而且还可能不止一家,阿里就像一座让人垂涎欲滴的大蛋糕,每一个站在山脚下的人,都想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金振邦这个老王八蛋,不讲武德,玩阴的,玩黑的,有本事真刀真枪的跟他干一场,或许阿里还能从中获利呢,毕竟自己是本地爱心民营企业家,金氏不过是外资财团而已,凭什么跟自己斗。
可金振邦不按套路出牌,抱着玉石俱焚的炸药包就扑向自己怀中,踏马的,不就抢了你儿子的项目吗,至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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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至于!
关系着自己亲生骨肉的归心,关系着自己百亿家产的继承,关系着自己父子之间和好的契机,金振邦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他也是想开了,没有了儿子,自己赚再多也是白费,还有可能为旁人做了嫁衣,自己双眼一闭,金氏到时候就可能变成李氏、张氏、赵氏了,更何况还有个不要脸的卓渐清对自己儿子虎视眈眈。
金城!你爹我肯定比那卓渐清对你好一万倍!!!!
“金总,这事咱们各退一步,我注资咱们一起合作怎么样?”鹿云笑呵呵的客气道。
“鹿总,不怎么样!这项目本来就是我儿子的。”金振邦依然语气冰冷。
“金总,两败俱伤对大家都没好处,我把高官还有您与您家公子拉到一起,大家和气生财嘛。”鹿云有些尴尬。
“鹿总,金城是我的独子,我这个当爹的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希望你自己清楚,这事你再想想吧。”金振邦又一次毫不客气的挂断了鹿云的电话。
接到鹿云电话时,俩人的态度都有了180度大转变。
请求的变成了鹿云,而高姿态的变成了金振邦。
金振邦的话,怎么说呢....
像极了《庆余年》中的辛奇物:我庆国所占一洲之地不可能归还,你们还要赔付我们大军开拔之资!
要的就是一个强势。
你阿里可以不用和解,可以商战,可以你死我活,可以把我金氏吞的干干净净,但是我就算死,也得咬下你半幅身躯,就看你鹿云舍得不舍得了!
鹿云当然不舍得了,眼见着已经有偷鸡的开始悄悄下场,出黑手了,他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只好投子认输,为了一个区区金家大少爷的项目,他还不至于把老底折进去。
那帮人真的敢下狠手的,再加上自己这边中层还在软禁,警方前脚去解救,但是一推门人家在屋里好吃好喝好伺候,也不限制你自由,你可以随时走,不过就是地处边缘地区,连个车都没有,问就是请来的,你一没伤,二人家没勒索,三号吃好喝好的,你说绑架谁信啊,目的呢?
刚解救出来的人,还没到家呢,又被另一波人客气的塞进面包车请到另一处郊区别墅,继续好吃好喝好伺候。
再加上阿里靠电发财的,你经不住总有人来捣乱啊,甚至有一次都被人摸到了自家服务器所在地了,让鹿云惊起了一身冷汗,那可是在冰岛啊!
虽热惹得起,但是不想弄一身骚的鹿云只好服软认输,一洲之地没了,开拔之资也非常肉疼,谁让他先出手不干净的呢。
后来香江财团与五岳会再次相聚时,聊起此事,大家对鹿云的所作所为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太丢人了,抢生意没抢成不说,手段还那么低劣,鹿云这人也不过如此了。
可鹿云却在心中大吼!
低劣的是他们!!!
这都是后话了。
“怎么样,卓渐清!金城的担保金不用缴了,3年免税,5年的优惠政策,10年的大力扶持,鹿云还开放了自己的数据流,这些你能办到嘛!”金振邦得意洋洋的在楚河身边炫耀道。
“金振邦,你牛逼,你了不起,可这里是金城的婚礼,你能不能有点正形,我看你是放飞自我了是吧,滚蛋,别烦我。”楚河不耐烦的瞪着他。
当然,这是私下的,金城并不在,他已经在前厅准备迎接新娘了。
楚河嘴角抽搐,他并不想搭理这个老货,可金振邦腆着老脸非要挤到他身边,甚至把自己家远道而来的亲戚都扔到了主桌上不管了。
从一进门楚河就躲着他,因为他知道,金振邦肯定忍不住来嘲讽他,楚河直到仪式马上开始时才从暗处走进礼堂,坐了下来,没想到金振邦这么迫不及待,不顾一屋子人诧异的眼神,非要在这个时候来跟自己显摆...
楚河无语了啊。
而身边的温迪也是小嘴微张,不可思议的看着金振邦,原来那个沉稳霸气的金总哪儿去了。
这俩人加起来都100多岁了,咋这吵嘴的架势跟闹着玩似的。
“金振邦,我劝你抓紧回去坐着,今儿是你的主场,万一让金城看见咱俩闹别扭,你这几日营造的慈父形象恐怕会崩。”楚河开口就是捅刀子。
金振邦须眉一竖:“我是真心实意,怎么在你嘴里都变成了虚假,我看想闹的是你吧。”
楚河白了金振邦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我承认这次你厉害,事情你办的漂亮,但也只是办事上你的能力比我强,可对于人性的了解,你远不如我。
还有啊,一会儿你上台致辞的时候,多说些喜庆祝福的话,千万别提继承啊,财产、公司之类的,除非你想让金城恨你。”
金振邦老脸微红,转而变黑,楚河瞧在眼里,心中暗道:果然,这个老货还真让自己料对了,这种情商欠缺的人,做事总是自以为是,自己认为是好的就一定是好的,他们从来不会考虑对方会不会接受,是不是理解。
楚河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感,金振邦情绪激动,满脸的亢奋之色,话语中真情流露,双眼含泪的对着金城两口子大声说道,儿砸!结了婚,爹地百亿身家都给你了,金氏集团也全给你了,公司那些魑魅魍魉我也给你摆平啦,你以后只需要躺平生活,抓紧给我生个孙子就是主要目的啦,快来跟你媳妇一起感动的痛哭流涕,跪拜我吧。
见楚河嫌弃的看着自己,扭头跟他的小情人你侬我侬去了,金振邦不悦的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身边的亲朋好友生意伙伴又都围了过来,阿谀奉承又流水价似的送入耳中,以往非常享受此种待遇的金振邦不由的产生了厌烦之情,但是常年的修养还是让他微笑着点头应和着。
再看向轻松自在的楚河,金振邦心里五味杂陈。
端着好难受。
楚河与温迪旁若无人的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一旁的杨阳洋抱着孩子直翻白眼,随手把孩子递给一旁的卢卡,胳膊肘用力一顶,吃痛的楚河转头怒视。
杨阳洋丝毫不惧,黑着脸小声说:“老卓,我女神还在家怀孕待产呢,你这样好吗?”
楚河瞥了她一眼,不屑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屁事。”
杨阳洋噘着嘴,又扯了一把回过身去楚河,威胁道:“你就不能在公共场合里收敛点,再这样我可去告状了啊。”
楚河皱眉,越过杨阳洋对着卢卡阴渍渍的说道:“你老婆,你管不管?”
卢卡当了爹了,还是一副小受的模样,缩着脖子摇着头:“这家我说了不算。”
楚河摸着下巴,好整以暇的说:“那我给大家讲一个里约热内卢的故事吧。”
闻言卢卡神色大变,而且不止是他,连郭鑫年都面露尴尬,本来坐山观虎斗的他也坐不住了,谁让他今天脑子犯浑,把一直跟他恋爱长跑的那蓝也叫来了呢。
果然女主永远都是男主的...
卢卡心底发狠,狠狠掐了一把自家儿子的屁股,吃痛的小家伙顿时大哭起来,眼见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孩子一哭,杨阳洋也顾不得自己的圣母心,去找楚河算账了,连忙接过孩子,向厅外走去,郭鑫年也是适时的对那蓝说了一句,还指了指杨阳洋,那蓝也匆匆的追了过去,看样子是去帮忙了。
等两个女人消失在视线中时,郭鑫年对卢卡伸出了大拇指,卢卡也是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脑袋,还是自己反应灵敏,聪明机智。
但耳边传来的冷哼之声,让二人回神了,明知道老卓是在威胁他们,但是把柄人家握得死死的,他们只好低头听喝。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耻辱,自己摆不平老婆,就别放出来祸害别人,瞅你们那熊样,当年我咋教你俩的,怎么还被压的死死的?”楚河嘲讽道。
卢卡尴尬的说道:“老卓,你又不是不知道杨阳洋的脾气,我真搞不定啊,再说了人家生了儿子了,更不得了了,我爹妈都变成岳父岳母了。”
温迪闻言噗嗤一笑,没忍住。
郭鑫年也是故意捂着脸,作痛苦状。
“还有你,鑫年,这么多年,就被那蓝钓死了啊,你可是亿万富翁,魔晶教父,丢人不丢人,你别给我玩这一套,多大人了,还装...”此时在外面人人敬仰追捧的郭鑫年被楚河臊得脸红脖子粗的。
但是郭鑫年并不在意,反而笑容真挚,解开自己领口,长出一口气:“卓哥,我也不想啊,或许爱情是最没有道理的吧,我跟那蓝这么多年断断续续的,也慢慢的走过来了,真就割舍不了,那蓝父亲也非常支持我们在一起,就是不知道那蓝为什么,光谈恋爱,不结婚,一个劲儿的要证明自己,我跟他爹谁的力她都不借。
就奇了怪了,按说我这金钱地位,还有他爹在政界的赫赫威名,她应该是最轻松的人,可不知怎的,怎么苦怎么来,哪里难她往哪里钻。
卓哥你跟我分析分析呗,教教我,咋办?”
楚河想了想,扭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温迪,看的温迪也莫名其妙,楚河扭头对郭鑫年缓缓的说道:“我有两个办法,一个见效快但是副作用大,一个见效慢但是有利于感情的培养,你怎么选?”
郭鑫年想起了楚河点子王的名头,提起精神问道:“你都跟我说说。”
楚河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就是直接让她怀孕,并借助那蓝父母的口,给她传述大龄女性婚姻与生育上的困难之处,逼她往前进一步。”
“我选第二种,你说第二个吧。”郭鑫年听完想也没想就做出了回答。
他毕竟是离过婚的人,对待婚姻已经不是那么急切,反而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那蓝与他结婚不结婚他无所谓,但是看着那蓝自己找罪受,郭鑫年可受不了。
楚河满意的点点头,指着温迪:“第二种,就是去陪那蓝走一遭温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