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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随安缓步走到这人身边坐下来认真思考了半晌,最后看着对方面露严肃的说出了两个字。“没有。”

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随便说说的。”孟随安看着对方瞬间变了脸色赶紧补充道:“他们说的和孙永讲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见商队确实是从驿站附近完全消失了踪迹的。”

“一开始他们说到货物消失时我就有过疑惑,毕竟里面装的都是矿石,要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可能会有些困难。会不会是商队监守自盗,在来的途中偷换过货箱,到达驿站的时候剩下的都是空箱子。但刚刚单文康却说来的路上仍有车辙的痕迹……可见货物在来的路上并没有任何的重量变化。”

孟随安看着对方听她说完之后脸上颇为赞同,“你也觉得是商队自己监守自盗?”

“商队的名册上足足有十几人,这么多的人想在一夜之间靠外力消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除去和驿站的人相互勾结,那么就只有他们本身就有问题着一种可能了。”

“可就是算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他们躲在平兰山上,连本地人都会迷路的山他们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汪岑低头沉吟不语,眉头轻轻皱在一起。

孟随安倒是极少见他这个样子,到了这里才第一天,他们了解到的信息确实算得上十分有限。她向门外看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你让祝鸿去做什么了?”

“名册上虽然有他们的画像户籍身份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每个人如今是否还有家世或者其他亲人,询问他们,或许能知道一些事情。”汪岑起身走向门外,此时的外面邤风已经召集了一队人马正在清点人数。

他转过头看着跟在他身边的,“你觉得单文康,此人如何?”

孟随安抬起头看向他,心想这种问题你居然问我。“不知道,不过一定要形容出来的话,把事情交给他我会觉得很放心。虽然他只说了那么几句话,我便觉得他这人办事思考妥帖。”她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汪岑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单文康的眼神逐渐变的深邃。其实这个单文康的名字他并不是第一次听说,方太师手下的管理网络错综复杂,他用了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不过是十之三四,若是说其中最不起眼那就是当属这个单文康了。

鹤水洲地处偏远,单文康在这种地方一做就是好几年,而突然盛产矿石后坐在这个位置的依然是这个人,可见方中庞对他未必不是不肯委以重用。毕竟这人手底下的人太多了,时间一长怕是很多人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祝鸿昨日回来时和他说过,在路上曾感觉到有人暗中跟随他们,不过距离适中保持的很小心,倘若不是他离开的突然,恐怕也不会察觉。

方中庞居然派出自己的亲卫紧跟着他们这一路过来,看来对于瑞南驿站发生的事他也多少了解一些。只不过这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连他自己也拿捏不准事情的缘由,不然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在毫无把握就下手的事情。

不过看样子,白盘县和徐县两方也极有可能参与其中。

“大人,队伍已经集结好了,单大人也找到了附近村庄的一个猎户给我们带路。”

汪岑听后点了点头,“我和你们一同去。”

“诶?”邤风下意识觉得有些意外,平时这些事情都是他和祝鸿这些手下去做就好了,什么时候这种小事也要劳烦他们大人。“可是大人……”

汪岑却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巳正。“准备好了,这就出发吧。”

“是。”

就在邤风转过身和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出发的时候,汪岑却把视线看向了她,脸上的笑容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安大人一个人留在驿站不会害怕吧?”

孟随安有些无语,但还是很好脾气的说着:“不会的,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想当初我可是被‘贴脸’都面不改色的人,汪大人怎么小瞧人?”

对方轻轻一笑,那笑声似是钻进了她的心里,弄得她痒痒的。

孟随安忍不住在心里愤愤不平的说着有什么好笑的,嘴上却说着:“倒是汪大人你,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事小心些才好。”

“那就,多谢安大人关心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汪岑上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驿站门口出发。对于这件事她和邤风有着同样的疑问,不过是在山上寻找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汪岑亲自前去确实有些奇怪。可刚刚看样子他似乎对于单文康的兴趣很大,很有可能他并不是奔着平兰山去的。

但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毕竟汪岑看样子和方中旁的关系早就不像外人想象中的那样和睦了。她并不是很想参与这些事,在这样一个吃人的时代里,她想的只有保全自己和孟随遇。

想到这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孟随遇会那样认为自己对汪岑的态度,以她的想法,当初让她做选择时,她应当早些离开京都才对。

孟随遇在前世因为学医的缘故始终没有谈过什么恋爱,据她的老师说过当时也有很多人对自己暗送秋波什么的,但她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这些问题,只是真的认为单纯有人想和她讨论一下学习和问她一些学术上的问题。

所以,难道她其实对汪岑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很快摇了摇头。感情这种事看别人的时候她看的倒是清楚的很,放在自己身上就什么也看不出来。或许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不想了,案子还没有头绪呢,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时间还早,汪岑他们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来,孟随安便想着在驿站附近随便看看。局势不明,她也不能拖后腿,想了想也只能绕着驿站外围走上一圈好了。

走到她每次顺着窗户外面看到的那片树林下,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就是驿站的后方。她站在中间,只感觉自己似乎无法融入其中的任何一个位置。

驿站的后方除了楼上的一排排的窗户外,顺着围墙延伸出来的位置似乎是后厨,看样子那里堆放着的应当都是蔬菜之类的东西,刚刚在前面并没有看到驿卒和驿丞几个人,而从后面看过去,看来也不在后厨。

微风拂过,树林那边传来一阵树叶摩擦的沙沙声。顺着几乎分辨不清方向的树丛中看去,那里似乎是光的葬身之所,白日的阳光无法穿透的位置。偶有一道或是几道光束在树叶中穿插而出,在那样茂密的森林里显得那样孤立无援。

到底要多么强大的幽暗,才能让光有一种被吞噬的错觉呢。

队伍走在平兰山的山路上,前方的猎户始终小心翼翼地辨别着前方的路径。身后的官兵分散的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汪岑和单文康始终缓缓的跟在他们身后。

平兰山上的确像单文康说的那样,这里的野草仿佛永远不会被砍光,就连经常上山的猎户都要拿着镰刀来回的砍掉挡住道路视野的野草。单文康在汪岑身旁简单的介绍着他上次在平兰山内搜寻的路线,他说上次来不过就是几天前,这里的野草就像是怎么砍都看不光,上次来走的是一摸一样的路,到今天居然还是需要坎草开路。

“这山上可有什么人能吃的东西?”汪岑询问身旁的单文康。

“猎户们平日上山的时候都是带着自己的口粮,这里大部分都是这样无用的野草,除此之外每件都有什么果子之类的东西。”单文康抬手捡起了一棵被砍倒在面前的野草,递给汪岑,“光是这个位置的猎物就足够这儿附近的猎户了,他们就很少往深山里走去,没有必要冒着未知的风险。”

汪岑听了他的话,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野草,在手中轻轻碾过,这些野草的汁液似乎极为丰富。看样子这山上应该有很丰富的水源,有水源就不用担心会没有办法活下去才对。看来那些人如果真的躲进了山里,应当就是在深山。

“看来单大人对这附近的情况很是了解啊。”

“这些都是下官的份内之事。”

“也是,单大人如此心细,想来是当地百姓之福。”

前方的猎户似乎有些迷失了方向,他站在原地拿起水袋,四处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决定停下来喝口水。

“不知道单大人在鹤水洲待了有多久?”

单文康的视线在猎户身上停留了一下,但很快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已经有几年了,具体的当真没有数过。”

“单大人这样的人才,难道就甘心在这样的偏远小城做个长史?”汪岑的笑容如常,倘若真的是不认识对方的人,真的会觉得他是在认真的关心着对方的前程。“以单大人的才华,京都之内未必不能有大人您的一席之地。”

对方微微低垂的头只浅浅的看向了他的方向。

“下官志不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