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墨冉随即亮出破云宝扇,一声哨响在静谧的林中格外清晰,瞬间吸引了那群青面铜尸的注意。
它们果断放弃了芍华,转而攻向看起来更强壮的墨冉,他也毫不迟疑,变扇为剑,剑指一铜尸胸口,哪想到扇剑在刺中铜尸胸膛之时也只不过是弯了又弯,险些回弹刺中自己。
殊不知这些铜尸之所以叫做铜尸,正是因其刀枪不入的身体,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墨冉握紧破云宝剑,再次变换方向,那由扇子变成的剑竟又再次变换成一条短鞭,看的芍华惊呼:
“破云!”
这就是墨氏一族的瑰宝,破云!
据说破云乃是上古神物,无形无态,可变化万千,是一等一的宝器,当年墨氏一族就是为了这件破云的归属,在内部分化成了两派,直到流影之乱伊始,才正式分成了墨圆与墨卫,世人一直以为这件宝器早就在战乱时遗失了,想不到如今竟在墨冉的手中重现!
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看来墨冉在家里定是个很受宠爱的孩子,他如此优秀,那号称金麟先生的墨麟岂不更是天之骄子!
这一会子功夫,墨冉已与铜尸缠斗了十几回合仍不落下风,奈何这些铜尸就像杀不死的恶鬼,即便这个倒下,那个又像没事人一样很快站了起来,砍又砍不断,刺又刺不得,一直找不到铜尸的致命弱点。
“你会功夫吗?”他突然发问。
芍华一愣,答道:“我不会。”
“把你的徽印借我。”
“怎么借?”芍华不知所措,迷茫着一双眼紧紧盯着他,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会。
“你家没人教你吗?”
芍华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悲伤,“我没有父母,更没有和墨圆的族人一起。”
“你姐姐也没教过你?”
她摇摇头,“她不是我亲姐姐。”
“唉呀!”
墨冉叹口气,一边与铜尸打斗,一边吩咐她,“把墨圆徽印露出来。”
芍华有些惊讶,但还是很麻利的解开了衣服,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
“好了。”
墨冉用力攻退铜尸,转头向她奔来,待离得近了,突然一个急刹,险些栽倒在她身上。
“不是,你脱衣服干嘛?”
“不是你让我把徽印露给你瞧?”
“你把徽印纹在前胸上?”
“嗯!”
身后的铜尸再次逼近,墨冉只好伸手停在她的胸口,却终究还是隔了一寸,将那银色的徽印从她身上吸出,与自己掌心的那颗金色徽印合二为一,天地瞬间失了颜色,竹林内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大的风暴,林中落叶也纷纷变成一把把利剑向铜尸攻去。
天旋地动间,芍华也像朵残败的花朵一般跌坐在地。
他手托起徽印,抛向空中,林中瞬间亮如白昼,只见那徽印旋转不停,发出的光芒灼热夺目,不出片刻,便将那些青面铜尸烧的连渣都不剩。
他再将徽印缓缓收回,拖住芍华的身子,手掌仍旧悬在她的胸口,将那枚银色的徽印还给芍华,芍华这才稍稍好转,但仍旧是有气无力的。
“你这是怎么了?”
“在太阴门落下的老毛病了...”
她拉起衣衫,正欲穿上,正瞧见墨冉身后的黑暗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快速挪动了一下,她定睛去瞧,却是安静一片。
“怎么了?”墨冉顺着她的目光回望过去。
她摇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有什么不对?”
墨冉背对着她站了起来,向黑暗中警戒,仔细去看,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里窥探着二人。
“公子,可是那些铜尸又死灰复燃?”
墨冉摇摇头,“徽印的威力你不是见到了,此地不宜久留,你穿好衣服,咱们快走!”
芍华努力站了起来,可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就在墨冉准备搀扶之际,只听芍华大喊一声,“公子小心!”
这一句声嘶力竭的呐喊不仅提醒了墨冉,也同样给黑暗中迷失的姐弟两人指明方向。
等二人循着声音赶到,正瞧见那粗如手臂一般的藤蔓将两人层层缠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着墨冉与芍华二人缩进老树洞中。
云樱大喊一声,“抓住!”
立刻用力挥鞭去勾他的手,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云樱气极,啪啪几鞭抽在那颗老树上,嘴里咒骂:“老妖怪!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小心我一把火将这破林子烧个精光!”
那老树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缩回了多余的藤蔓,可转瞬间又嘶吼鸣叫着再次伸出那些妖藤,向云樱席卷而来,多亏云兮反应灵敏,一把抱住姐姐躲过,可脚还没落地,妖藤的第二次攻击又紧随而至。
“孽畜!”
云樱瞅准时机,挣脱云兮,一鞭抽向那老树与藤蔓相互缠绕的根部,那老树尖叫着,第二鞭,叫声更加刺耳,她心念微动,整条鞭子上便燃起小火苗,果真如它的名字一般,像一条长长的火舌。
“阿姐不可!”
云樱停下手来,“有何不可?”
“这妖洞即是入口也是出口,若烧了这妖树,只怕冉二哥再也出不来了。”
云樱无奈的收起鞭子,“他在里面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险,三哥儿,我不能再等了,你就在这里替我们守着,我去去就来!”
不等云兮阻止,她毅然决然的冲进了血盆大口的洞中。
她本以为里面是个不大灰暗的地方,哪成想入眼皆是一片火红的颜色,脚下更像是踩在软软的巨人的舌头上。
而且地方很大,越往里走红光越少,路面也越宽阔,直到前方出现另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她也毫不犹疑的向那里奔去。
就在奔出洞口的一刹那,她的身子突然凌空而起,眼皮变得沉重,头脑也开始变得浑浑噩噩,之后更是无知无觉了,唯有一股熟悉的香气在意识的最后一刻传入鼻腔。
这...是桂花吗?桂花不是在九月才开吗?现在分明是五月啊,可...好困啊!她终于抵不过这沉重的睡意,飘在空中就好像睡在云朵之上,甜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