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司狱,地牢。
鞭打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杭辞意面无表情坐在一侧。
房间里犯人的血腥味、汗味、还有失禁的味道直冲鼻根。
甚至还有烤焦的味道。
在这样的环境下,杭辞意依旧神情自若地倒了一杯茶水。
霎时,背后有人进来。
根据脚步的力道、速度与熟悉的气息,已知是何人。
“黄金送去了?”
“回王爷,黄金已送到。王妃当场清点完毕,让属下来问王爷,准备的仓库位置在何处?”
听到夙予繁的消息,杭辞意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脸上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朝虚空处招了招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的杭辞意面前。
“主子。北郊庄子已着人安排好。”
杭辞意点头,随后对流木道:“听到了?去回禀王妃。”
流木得到答案,行礼告退。
“啊!我……”
“我说……别打了……”
“我说……”
杭辞意抬了抬手,施刑的狱卒停手,低头侧立。
一盏茶后,执迅手中拿着一张认罪书走到杭辞意面前。
(执讯:私设。指在地牢审讯室负责对犯人审讯、施刑的人。)
“王爷,这是那人的认罪书。”
杭辞意只扫了一眼,心沉了沉。
紧接着,又是几封认罪书从不同的狱房内呈上。
杭辞意拧了拧眉心。
先前太子遇刺事件,若不是皇兄对他信任,怕是他也要浪费一些精力应付。
熠王府。
夙予繁收到流木递来的地址。
当晚便将一万套器材分门别类放了进去。
第二日,南耀皇便拿到了一套完整的训练器材。
当即决定在宫中留几套,让羽林军平日训练,提升实力。
怎么说他也出了二十万两黄金。
其余的便分配给各军。
早朝,得知消息的诸位将军开始针锋相对。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物资。
但只要是物资,他们就要给自己所管理的军队多要一些。
最后还是杭辞意出面解决了这一场混乱。
下朝后,南耀皇点了一些武将进御书房,对这批训练器材做了分配。
不过三日时间,这一批军用器材便从耀都发往各个边关。
由京郊大营和墨羽军一同护送。
防止出现差错。
这天,夙予繁收到云央瑾的信。
说起来也许久未见了。
按时间来看,案观应该已经来到耀都。
如今阿泽也找到了,倒不必再借杭辞意的势。
何况如今两人还只是在相处,不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住在熠王府,不太合适。
是时候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杭辞意这两天忙得飞起。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酝酿着离开他。
就在夙予繁胡思乱想的时候,兰絮得到消息匆忙来禀告。
“主子,季见熙疯了。
原礼部尚书季鸣与其家族十岁以上男性三日后午门斩首,其余家眷当日抄家流放。
科举舞弊,贪污受贿。听说从季府搜出来的银子,足足有五百万两。”
夙予繁点头,神情未变。
似在思索着什么。
兰絮问:“南耀皇仁慈,并未斩尽杀绝,我们可要出手?”
夙予繁反问:“为何要出手?”
兰絮拧眉:“主子,那季家小姐曾想要了主子的命,就该以命偿命。”
夙予繁轻笑,没有回应兰絮的话,只道:“今晚我去一趟季府。”
月黑风高。
夙予繁穿着一身熟悉的黑色运动服来到季府。
【夙夙,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天已经被抄干净了,现在府里就只剩女眷和幼儿。】
夙予繁轻轻勾唇:【不一定。你想想那些小说里面,什么把金子藏在墙里,铺在地砖之下,还有藏在茅房底下,隐秘的暗室……】
【夙夙,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有想起来?我这就扫描一下。】
在年糕扫描的时候,夙予繁旁若无人的在这座荒乱的府邸闲逛。
骤然发现一间屋子里亮着灯,两个人影在门窗上扑朔闪动。
“夫人,伯爷把和离书已经送来了,您可是还有顾虑?”
“我虽能和离躲过这一劫,可我儿怎么办?大哥可有说救我儿?”
嬷嬷摇摇头:“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是老爷的子嗣,无论如何都是躲不掉的。”
李氏一手揪着心口痛哭了起来。
嬷嬷在一旁安抚。
过了一会儿,李氏止住了泪。
“去收拾收拾吧,后日我们离开尚书府。”
嬷嬷问:“夫人那您的嫁妆?”
李氏厉声道:“嫁妆?我能逃过一命已是皇上仁慈,我还能去问皇上要嫁妆?”
“是老奴多嘴了,老奴这边下去收拾。”
夙予繁在外面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见嬷嬷出来,立即闪身离开。
【夙夙,我已经查到了,西北角一座荒凉的小院里面,里面有一间密室,里面有三面墙,都是金子砌的。
还有后花园的假山下面,全部都是金银珠宝。】
夙予繁眼中亮了几分,步伐加快,转身往西北方向而去。
有系统这个作弊神器在,夙予繁很顺利的进了密室。
果不其然,里面满是财宝。
夙予繁大手一挥,笑纳了。
继而去后花园的假山处。
同样的操作。
既然南耀没有找出来,那就便宜她了。
与其在这里蒙尘,不如她拿去做慈善。
取之于民,自然用之于民。
她想要银子,会自己堂堂正正的赚。
不过,名声她有乾商会就拿了。
当夙予繁走到一处略显破败的院子外,意外突发。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人。
手舞足蹈,嘴里喊着:“不要找我!不要……”
“你们这些贱婢,就该死!”
“罗姐姐,我没错!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随即像是看到什么眼前一亮,朝夙予繁扑过来:“熠王殿下,你来娶我了?”
走到近前,突然顿住。
眼含娇羞,手抚了抚已经凌乱的发髻:“殿下,我好看吗?日后我就是熠王妃了。”
不到一秒钟,又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父亲怪我?我有什么错?!”
“爱慕一个男子,何错之有?”
“想争一个高位,惠及子嗣、家族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