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天花板啊...
绫人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刚刚是又昏过去了吗...
窗外的雨势已停，树叶上的水滴下滑坠落，发出一种寂寥而孤独的声音。
“醒了？”
绫人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发现将司正拿着笔坐在桌前看着他，只看他桌上堆积如山的公务，就知道这人一直到刚刚为止都还在工作。
“你守了一夜？”
将司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绫人，漆黑的瞳仁旁布满了细红的血丝，眼底也是一片青黑。
绫人被他看的心里发虚，眼神飘向窗外阴沉的天空，提醒道：“工作是处理不完的，你看你这黑眼圈，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啊。”
将司还是没有接话，走了过来。
绫人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对，连忙跳下床装作活动手脚的样子随意攀扯话题：“哎呀，这几天太累了，睡一觉舒服多了。”
将司抓住绫人的手腕：“你有事瞒着我。”
“你是不是没睡好所以脑子发昏？”绫人心里一惊，强装镇定的甩开他的手：“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而且你天天跟个秘书一样形影不离的，我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啊。”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不是昏迷！只是昨天太累了，”绫人眼神飘了一下，继续死鸭子嘴硬：“低血糖嘛....睡一觉起来舒服多了。”
“昨天你也在昏迷...”
“什么？”绫人耳畔嗡嗡作响。
什么叫昨天也在昏迷？难道他这次昏迷了一整天？明明以前昏迷时长跟正常人睡觉时长相差无几的，现在怎么又延长了？
派蒙，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的想问派蒙发生了什么，这才发现平时一直在他身边飘着的派蒙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
“你已经昏迷两天了....”长时间的沉默让将司心里发慌，声音也透着浓浓的不安：“绫人，你到底怎么了？”
如果说火之国的夏天是炽热干燥的，那水之国的夏天就是潮湿阴暗的。
现在这股潮湿氤氲的水气从窗户钻了进来，弥漫在房间里，带来一种寂静的压抑感。
绫人沉默良久，轻声说道：“确实是出了点问题，我可能有嗜睡症，但是你别担心，这只是很普遍的小毛病...”
“还在骗我！”将司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声音愈发沉重：“是不是那个术的原因？我好久没看你用过求道玉了。”
隐瞒多年的秘密突然被点破，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思考了半天，最终也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但这个反问足以击溃将司的心理防线，他怔怔地说道：“你把所有能教的术都教给我们了，唯独求道玉没有。”
“是吗？不愧是你啊。”
虽然秘密被点破了，但想到以后再也不用费心去想怎么隐瞒昏迷的事，绫人心里轻松了不少。
“所以...你是得了血继病吗？”
将司相信绫人不教这个肯定不是为了藏私，一定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学会，所以求道玉大概率跟熔遁冰遁一样，是血继限界了。
绫人点点头：“算是吧。”
系统...也能算血继吧？
真要认真解释，系统这玩意对于连电脑都没见过的本地人来说还是太难理解了，将司把这系统带来的副作用当成血继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正确的。
“那....”这几天将司也不是光处理公务了，在心里有了推测后，他跟琪亚娜一起查阅过相当多的资料，因此对血继病也算了解。
一想到血继病患者最终的结局...
“会哦！不过你也别太在意。有形的东西早晚要凋零，人也是，我只不过可能会提前而已。再说了，搞不好我还能活很久呢！”
只要派蒙够给力！
绫人一眼就看出将司在担心什么，反正秘密被他猜出来了，索性也不用瞒着了，提前给将司打个预防针也挺好。
只是这个预防针效果不太好。
“怎么可能不在意....”将司低着脑袋，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声音里鼻音很明显，一听就知道在哭。
绫人好笑的递过去一张纸：“哭吧！哭吧！反正现在也没人。但要真到了我死的那天，你不准哭听到没？”
“因为我决定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你，你要是当众哭出声也太丢羽衣一族的脸了。”
“而且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与其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珍惜当下的时光。”
“珍惜当下的时光？”将司接过纸巾，声音闷闷的：“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绫人眼神一凝，指着桌上那堆高高的文件，声音霸气无比：“今天晚饭前解决掉它们！”
.........
羽衣族地正上演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幕。
阿辛婆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腿脚利索的走在前面，虽然看着年迈但速度飞快。
柱间和斑紧紧跟在其后，费尽口舌。
柱间：“阿辛婆，我们真没有恶意，统计牺牲名单也是为了让亡者的名字能够刻在纪念碑上。”
阿辛婆：“你们千手和宇智波最会假仁假义，当初要不是族长大人心善没有在那须野赶尽杀绝，你又怎么有机会屠杀我羽衣一族？”
“那是我父亲干的事，”柱间被说的尴尬，慌不择路的开始胡说：“我当时不知道父亲是要对你们出手啊！”
“现在的千手一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而且这次也是你们族长找我们帮忙统计名单的！你就给个机会吧！”
“给你个机会？”阿辛婆被缠的没办法了，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柱间和斑破口大骂：“谁又能给我的家人一个机会？”
说着，竟然举起手中的拐杖挥舞了几下：“虽然不知道族长大人为什么不驱赶你们，但你们要这名单肯定没好事！再敢靠近，老身就不客气了！”
这两天来，斑的计划进行的不是很顺利，阿辛婆对他们相当抗拒，只要他们一接近，阿辛婆不管当时在干什么，都是直接扭头就走。
现在更是被他们缠怕了，每次出门特意带个拐杖当武器，只要柱间和斑靠的太近，那必然会体验一番乱棍打在身上的滋味。
斑上前一步接过柱间的话茬：“我一直有在派人守着羽衣一族的族地，你们的墓地没有被任何人破坏过。”
阿辛婆挥舞着拐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斑注意到了这一丝停顿，连忙说道：“你有什么想带给他们的吗？我们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