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平侯府。
温廷柏瞧着北宋回来的温煦,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出声,“怎么回事?殷夫人那头没成事吗?”
送孩子回来的妈妈瞧着温廷柏出声,“柏二爷您实在是不知道,我们太太已经尽力了,谁曾想那丞相夫人却是个无情无义的,说这个孩子不是她生的她一概不管,我们太太也是没法子。如今孩子给您送回来了,您再想想别的法子罢了。”
温廷柏瞧着小脸红扑扑的温煦,没想到他那么不招人待见,登时心中不悦,只瞥了温煦一眼道,“你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就是得不到你母亲的喜爱呢?”
站在那头的侍女见状,在一旁出声道,“柏二爷不知道,当初先主母还在的时候,日日监督煦哥儿读书写字,谁知道煦哥儿只爱玩。后来崔萧潇进门之后,煦哥儿也是只爱跟崔姨娘来往,让主母心寒了,就不大管教煦哥儿了。”
温廷柏听到这儿蹙起眉头,颇为不悦的瞧着身边的温煦,缓缓出声道,“你如今已经比其他的孩子都要荣耀了,谁知道你却不珍惜,只爱贪玩。当初就把你母亲气坏了,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休要怪为父对你不客气。”
温廷柏如今却是个厚脸皮的,张口闭口都说宋婉宁是温煦的母亲。他如今院子里没有夫人,自然想怎么浑说都是没人管的。
温煦听了这话,小脸憋得通红,一副懂事乖顺的模样,瞧着温廷柏出声,“我知道了父亲。”
“下去吧。”温廷柏如今哪里还能有心思去管温煦,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要和宋婉宁拉近关系。
如今不能跟宋婉宁搭上关系,那便是没法子在太子面前得脸,若是如此,他自己也没法子跟温廷洵交代。
温煦只点了下头,他瞥了一眼方才告状的妈妈,眼里闪过一丝怨怼。只是没有多做停留便出门去了,留下温廷柏一人在院子里踌躇。
温廷柏在下人的提醒中又想起了崔萧潇,当初若非是为了崔萧潇,哪里能和宋婉宁过到如今这个地步。温廷柏攥紧了自己的手,含恨的出声,“崔萧潇啊崔萧潇。”
如今崔萧潇在侯府的日子,可谓是十分艰难的,她如今凭借日日在温廷柏面前吹捧他才能勉强有一口饭吃,只是这样的日子终究是不长远,她一直想逃离侯府,只可惜温廷柏日日叫人盯着她,让她没法子逃出去。
崔萧潇免不了想起从前宋婉宁在府里的时候,最后还算是帮了她一把。且自己那个胭脂铺子被宋婉宁盘了下来赚了不少钱,若是她找到宋婉宁,告诉宋婉宁自己有许多的能赚钱的主意,只怕宋婉宁会再救她一回的。
崔萧潇瞧着自己手上的伤痕,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如今,哪里还有刚进侯府时候的意气风发,她整张脸都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若是说像是个庄户人家的仆妇也没有人会怀疑。
如今温廷柏为了折磨她,日日让她倒夜香,每日只能吃下人们吃剩下的。只要温廷柏不高兴,便会来打骂她。
崔萧潇如今想着温廷柏,才抬起眼便瞧见温廷柏已经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走过来了。
温廷柏满脸的怒气,瞧着便是又要来打骂崔萧潇了。
崔萧潇见状大惊失色,赶忙躲在了自家的柜子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个当口,温廷柏已经进了门来,在四下瞧了瞧不见人,当即冷着声道,“崔萧潇,你人在哪?还不快些滚出来。若是叫我发现了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崔萧潇见状,已经忍不住发抖起来,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就在这时候,温廷柏已经瞧见了端倪,大步朝着崔萧潇走过来,直冷着声道,“崔萧潇啊崔萧潇,你还有今日。当初若非是你,我哪里能和婉宁过到如今这一步。你这个贱妇,竟然还敢自己躲起来了。”
崔萧潇知道自己暴露了,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温廷柏磕头求饶,“二爷,还请二爷看在当初我救了二爷的性命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我如今在侯府做事本分,从来没有僭越过,还请二爷饶恕我。”
温廷柏哪里能听得进去,当即拿起一旁的铲子便朝着崔萧潇的身上砸,“我让你躲,我让你躲。若非是你当初迷惑了我,哪里能过到今日。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才是。你不单单迷惑了我,你还迷惑了温煦。这下好了,我们父子二人在婉宁跟前都不得脸。如今拉拢不了婉宁,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你个贱人,竟然还好好的活着,我当初就该在外头将你掐死,还留着你在侯府享受这样的荣华富贵。”
崔萧潇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泪,低着头求饶,“二爷,二爷,我有法子能够讨好婉宁。当初我在侯府开了那胭脂铺子,后来被婉宁给盘去了。我虽然不会经营,可赚钱的主意却是多的。还请二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让婉宁回心转意的。我还有很多主意,一定能让婉宁心动。二爷,只消让我再见她一面,若是不成,我日后自己去死,绝对不苟活在人世。”
温廷柏听了这话,也动了几分心思。崔萧潇如今这话说的不错,宋婉宁当初将那家胭脂铺子盘了下来,想来是对崔萧潇做的东西感兴趣。如此,倒是叫温廷柏又生出了别的主意。如今若是崔萧潇能用自己的智慧拉拢宋婉宁,温廷柏倒是可以暂时饶了她。
温廷柏这么想着,将手里的铲子放在一边,咳嗽了一声缓缓道,“过几日是宫宴,侯府也会进宫去。整个盛京的勋爵人家和有权有势的官员都会去,想必到时候婉宁也会去。你装作侯府的婢女进宫,抓住这个机会和婉宁好好说说。”
温廷柏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崔萧潇,“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