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个儿叫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崔萧潇说的话叫宋婉诗不悦,只冷着声道,“看见我的脸了吗?便是宋婉宁害的。她如今过着这样的好日子,叫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我叫你来,是想听你说说宋婉宁从前在府上的所作所为,好找到机会报仇雪恨。”
崔萧潇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宋婉诗如今面目狰狞,就算是化了妆容,也掩盖不住脸上的老态和沟壑,若是跟这样一个女子同床共枕,只怕是要半夜被吓死的。
崔萧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却是半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宋婉诗虽然已经不耐烦了,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如今既然倒霉成这样,定然也有宋婉宁的推动,若是你愿意跟我联合,那我以后能把你接到我院子里来。虽然没有别的用处,可总归温廷柏不会拿你出气了。”
崔萧潇如今听了宋婉诗的话也有些心动了,只看着宋婉诗低声说起了过去的事儿,“我当初开了一家胭脂铺子,谁曾想后来竟然倒闭了欠了很多钱。最后一打听,竟然是宋婉诗接受过去做生意了。如今那家铺子生意极好,若非是宋婉宁动手脚,那家铺子如今也是忠平侯府手底下的产业。”
崔萧潇如今说起这事儿也是生气的,只是她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是恨也没法子去找宋婉宁报仇,“现在想来,我那个铺子只怕是宋婉宁下了手,如若不然,那样好的东西,怎么会亏本?”
“她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儿?”宋婉诗如今惊讶地瞧着崔萧潇,听了这事儿又觉得惊喜。
日后她只怕是能拿这件事做做文章,“萧潇妹妹,你如今实在是辛苦,我马上叫手底下的人把你的东西搬过来,日后就住在我这院子里,万事都有个照应。”
崔萧潇听见宋婉诗如此说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应下了。
宋婉诗正在忠平侯府密谋着如何能让宋婉宁倒霉,而另外那头的将军府可谓是热闹非凡。
整个将军府都挤挤攘攘的,时辰刚到,殷易臣便带着八抬的大花桥上了门来。
他一袭红色婚袍越发衬的人丰神俊朗,清俊飘逸。如此,更是让那些平日里喜欢他的官家小姐看红了眼,又只能暗暗遗憾就此没了机会。
宋婉宁穿着绛红色的婚服,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门来。
宋澜先是拦了一阵门,可奈何帮着他的官家子弟全是内奸,个个都想讨好殷易臣,没一会儿就放了人进门去。宋澜想起殷易臣那颇为得意的笑容便攒了一肚子的气。
宋澜带着一肚子的气站在一旁,谁曾想,却见到了卢紫君站在外头鬼鬼祟祟地朝他这头瞧。
宋澜挑了下眉,想起前些日子自个儿对卢紫君的不客气,如今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只是卢紫君家里的妈妈说话实在是难听,倒是也怪不得他。
宋澜正这么想着,没曾想卢紫君已经到了跟前来了,就站在她旁边几步等着看新娘子从里头出来。
宋澜见着卢紫君,只淡淡出声嘲讽道,“卢姑娘如今竟然敢来我将军府,不怕我将军府连累了你的名声?”
卢紫君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只瞥了一眼宋澜道,“那日是我对不住婉宁,如今来看她成亲,还请宋郎君高抬贵手,饶了我前几日的过错。”
宋澜见卢紫君如此说,也不再去理会她,只将头扭向一边去,“既然如此,那便罢了,还望卢姑娘日后管教好自家的下人。”
卢紫君低着头连连称是。
跟着卢紫君一起来的丫鬟如今却是惊了,平日里卢紫君总是一副怼天骂地的炮仗模样,谁若是说她一句,她必定要回骂三句的。谁曾想如今被人嘲讽了竟然还会道歉,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宋澜见卢紫君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便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两分过分了,只出声道,“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卢姑娘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是应该的。那日我言语刺耳,还请卢姑娘见谅。”
“家里的嬷嬷说话不好听,宋大哥维护婉宁也是应该的。”卢紫君听到这儿涨红了脸,只低着声道,“那日……那日我回去之后,已经教训过家里的嬷嬷了。”
卢紫君的小丫鬟看到这儿,终于明白了过来。她家的姑娘,如今只怕是看上了宋澜,这才表露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
奈何宋澜向来是个神经大条的,没看出卢紫君的态度有何不妥,便只静悄悄地站在一边,等着里头的丫鬟迎了新娘子出来进花轿。
没过多久,一身大红喜服的宋婉宁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出了门来,她站在院中,大红色的盖头盖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只瞧见了自己的脚下。
没一会儿,宋婉宁便瞧见了一双镶嵌着烫金绣线的黑色靴子。
虽然没有瞧见人,但是宋婉宁心里知道,这是殷易臣。
宋婉宁正想着,只听见殷易臣低低的出声,“这身衣服很衬你。”
宋婉宁低笑不语,红绸缎被递到了宋婉宁的手里,她跟着前头的人一起往前走,很快便被引进了花轿里。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就这么朝着丞相府去了。
殷易臣的亲生父母早些年便双双去世了,他打小跟着殷府的大房一家过活。只是自打殷易臣当上了丞相,和殷府也没了什么来往,倒是殷府的人,瞧见殷易臣如今官运亨通,便想方设法的想跟殷易臣疏通关系。
只是奈何,殷易臣是个油盐不进的,从小也没吃多少亏,如今分门别院了更是理都不愿意理会殷家人,只是殷家人总归是不甘心的。
如今殷易臣大婚,看在面子上也终究得和殷家来往,殷家人抓住了机会,来了丞相府便摆起了本家人的架子。
殷家大房的太太一早便开始给殷易臣招呼起了宾客,忙里忙外的还不忘抽出空来叮嘱,“门口的火盆烧旺些,这样新娘子才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