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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封亦爵这三个字,季寒时只觉得五雷轰顶。

上次温妍被虐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时他发誓,绝不会让她再受那种羞辱。

没想到,他又把她弄丢了。

心中的悔恨如溃坝的洪水般将他淹没,他应该早点把所有事跟她解释清楚,而不是让她无助地猜测,让一切都无法收拾。

“哥?”

李斐然沉重地出声提醒。

季寒时双唇轻颤,咬牙切齿道:“封锁出入海城的所有路口,动用全部人力,找到封亦爵,要快。”

“是!”

李斐然应道。

**

晚上。

梨苑,青月正趴在餐桌上看考证的书籍。

看见赵铎快步走进来。

“爷,季寒时疯了,他在各处设了关卡,李斐然甚至动了他爷爷的人脉,把出入海城的路口都封了。”

盛宴洲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抽雪茄,神色有些不耐烦。

闻言,一贯漠然的脸色闪过一丝诧异。

“丢什么宝贝了?”

赵铎道:“听说他老婆失踪了。”

盛宴洲往后一靠,显然对别人的家事没什么兴趣,随手弹了弹烟灰。

“赵助理,您刚才是说,温妍失踪了?”

青月抱着书本,从餐厅走过来。

赵铎点头:“是的。”

青月脸色微变,拿出手机给温妍打电话,没有打通。

她心里很不安,但又不知道季寒时的号码。

如果想了解情况,似乎只有找……

手指停留在温泽的名字上。

青月保留着一丝理智,默默转身离开,盛宴洲问:“去哪儿?”

“卫生间。”

青月一脸坦然,刚要抬脚,磁性的声音传来——

“想给温泽打电话?”

脚步顿住,青月尴尬地站在原地。

盛宴洲用夹着雪茄的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来这儿打,这儿信号好。”

青月踌躇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纠结了几秒,她看向盛宴洲,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青月是真的担心温妍,她还怀着孩子呢。

下定决心,她给温泽拨出电话。

响了几声后,温泽的声音清晰传来:“喂,小月。”

一旁的赵铎倒吸一口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是,青月你真敢啊!

“嗯,我想问一下,妍妍她怎么了?”

青月小声说道。

温泽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疲惫,叹了口气:“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季寒时那边一直联系不上,我们都很着急。”

“那爷爷他还好吗?这种事还是先别让他知道。”

青月建议道。

温泽点头:“是,没敢告诉他,他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住。”

青月抿了抿唇:“如果……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随时……啊!”

她正说着,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腾空,坐在盛宴洲腿上。

青月连忙道:“如果找到妍妍,请跟我说一声,再见!”

说完她连忙挂断电话。

“你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盛宴洲凉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

青月低头,没敢和他对视,低声道:“我是在您同意之后再给他打电话的。”

话音刚落,腰间的手忽然用力,勒得青月吃痛。

“哦?那看来我错怪你了,你是最听话的。”

盛宴洲慢条斯理地说道,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好痛!”

青月皱紧眉头,下一秒,力道忽然消失,青月吐出一口气,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缓了一会儿,青月委屈道:“盛总,明明是您让我打电话的。”

“嗯,错在我。”

盛宴洲沉沉一声,将雪茄按灭,抱起青月走进卧室。

青月以为他是诚心道歉的。

但事实证明,大错特错。

大床上,青月双手扯着床单,脸颊潮红,一次次求饶。

盛宴洲每次都答应她:“嗯,快了。”

但直到她晕过去,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

凌晨。

“哥,您吃点吧,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周勤把饭端到季寒时面前。

季寒时一直低头看着手心里温妍留下的戒指,仿佛没听到周勤的话。

忽然,李斐然冲进来:“封亦爵,找到了!”

一个小时后。

海城某栋别墅被几十辆车围住。

封亦爵还在睡觉,被人一把扔下床,狠狠一顿拳打脚踢。

床上两个女人尖叫着,李斐然在混乱中喝道:“他妈的,不准叫,谁再叫老子毙了谁!”

瞬间安静下来。

灯光打开,封亦爵看见面前站着一群黑衣人。

他们分开成两队,季寒时从中间走出来,封亦爵看到他,脸色立马变了。

季寒时穿着笔挺的黑西装,看起来矜贵斯文,手腕一转,指尖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

“温妍呢?”

他在封亦爵面前站定,语气冰冷。

封亦爵双腿无法走路,狼狈地跪在地上,看向季寒时的眼神,既凶狠,又有些害怕。

没人比他更清楚季寒时出手有多狠。

“不说?”

没等来想要的回答,季寒时眼神一冷,手起刀落。

匕首扎进封亦爵的左肩。

他找了温妍十几个小时,已经快疯了,没有丝毫耐心。

没等封亦爵作反应,手腕用力,匕首在伤口上生生转了一圈。

“啊!”

封亦爵痛到脸色扭曲,直接叫破了嗓子,“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季寒时面色沉静,看向李斐然。

李斐然将一根铁丝交给他。

季寒时用打火机将铁丝烧得通红,命人按住封亦爵。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铁丝靠近封亦爵的眼球,那滚热的炙感,吓得他嗷嗷鬼叫——

“我是说真的,她从后山跑了,我没追上她,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发誓!”

说着,他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吓尿了裤子。

李斐然小声道:“哥,他看起来没撒谎。”

季寒时忽然陷入巨大的迷茫和恐惧中,如果封亦爵说的是真的,那温妍到底去哪儿了?

他站起来,冷漠道:“把他带走,一天抽三百鞭子,直到死。”

说完,转身离开别墅。

他双手抄兜,手中捏着温妍的戒指,看着笼罩在寂静黑暗中的城市,心也跟着一点点没入冰冷的黑暗中。

**

温妍失踪的第三天。

季寒时一直没有回家,他待在季氏,不吃不喝,等着手机传来消息。

周勤劝了好几次,他始终一言不发,就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这天中午,李斐然带来一个坏消息。

“哥,找到大嫂的车了。”

李斐然垂下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无法掩盖的悲怆,“在那座山附近的河流里。”

季寒时缓缓抬起头,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满脸阴沉,下巴长出许多青色胡茬,看起来糟糕极了。

忽然,他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他们来到发现车子的地方。

李斐然道:“根据专业人员分析,车子是从悬崖掉下来,被水流冲到这里,但——”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低声道:“没找到人,可能不在里面,也可能……”

季寒时看着那辆变了型的车子,足足愣了半晌。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温妍恐怕凶多吉少。

但没人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