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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很无聊,比如南初最近都喜欢站在窗边,她并不是看风景。

而是在等,可等了很久,预料中的争吵一直未再出现,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遗憾。

她真的一点都不懂,马嫂子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这么久。

要是换成了她……

想到这,她双手交叉回头望去。

昏暗的台灯下,陆霄骁安静的坐在书桌旁,后背挺直一刻都不松懈,目光专注而又认真。

他右手执笔,写着什么。

南初没有去偷窥,因为他的特殊职业代表着他会触碰的很多东西需要对外保密的事。

她不感兴趣,也怕自己看到什么机密,不小心说出去害人害己,哪怕他信任她。

陆霄骁手中的笔一顿,他微微抬起下巴看了过来,见她看他,嘴角上扬神情温柔,眼里带着吟吟笑意。

他看着她低声道,“过来。”

南初眉毛一挑,走了过去。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坚硬的下巴放在她不宽的肩膀上有些硌。

他问,“为什么偷看我?”

很多人当夫妻久了,新鲜感就不会在了,没有共同的话题,感情也会从爱情变成亲情。

连做爱。

也会变得敷衍。

可陆霄骁不一样,他总是将他对她的爱意表达超过百分之百,就好像永远都不会腻歪。

她很好奇,他怎么能做到一直热爱而不腻歪,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里长大的南初。

其实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曾经的她认为,喜欢就是爱,可一个人同时可以喜欢很多东西。

比如,喜欢吃海鲜,喜欢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喜欢钱……所以,喜欢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

后来认为,有人帮她就是爱,就像陆霄骁救了她的命,她可以不顾廉耻将自己献祭给他。

再后来……

爱不爱其实没那么重要。

南初觉得自己就像风筝,她只想飞得越来越高,可风筝只能有风的时候才能飞起来。

只能有人拿着它助跑的时候,才能飞起来,有时飞不成功,还会摔得很惨很惨。

要是线断了,还会掉在无人的地带里,风吹雨打,无声的腐烂着,成为土地的养分。

而陆霄骁在南初生命里,扮演着那个放风筝的人,他偏执的扯着手中的线不肯放手。

哪怕疼。

哪怕伤痕累累。

南初眼帘下垂,她一次又一次的选择离开,何曾不是为了放过他,因为爱她很痛苦。

可他却不这么认为,他曾经说过人与人不一样,玫瑰谁都爱,路边的野花也有人珍惜。

不要过度自贬,他们都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人罢了,跟着心走,不需要被旁人言语干扰。

灯光柔和,空调冷风吹着,坐在陆霄骁怀中的南初忍不住笑出声,说了实话,“我就是想啊~”

“你什么时候跟马胜利一样领着一个女人和孩子回家住,到时候二女侍一夫想想挺刺激。”

听完这话,陆霄骁只觉得头疼,马胜利虽然做的是好人好事,但影响不好必须严肃处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乖,就你一个女人我都应付不过来。”

“怎么可能还找别的女人。”

“我可是励志当你的小白脸,傍你这个富婆,吃你一辈子的软饭,你别想找借口离婚。”

“我不同意,也不会放手。”

说完双手不老实的从丝绸的睡裙下摆伸进去,南初一巴掌拍开,“你能不能有志气点。”

陆霄骁压低声音笑着,欢愉中带着坦荡,“志气是啥?难不成是小时候课堂上说的想当科学家?”

“可放眼望去,又有几个能够实现自己儿时天真烂漫的梦想,不过是为了几两碎银奋斗,苟活罢了。”

“作为普通人,与其追求飘渺不切实际的未来,不如脚踏实地追求属于自己的东西。”

“南初啊~”

“我这辈子只想要你。”

陆霄骁,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他比谁都清楚,南初是一个极度缺爱者,这样的人防备心很重,她很抗拒强势、暴力、突如其来的示好。

想要征服,就得故意示弱。

欺她心底善良,用滚烫的爱意浇灭她如冰山的心,从而一点一点卸下她那如尖刺一样的防备,完完全全占有她。

看起来……

有些不择手段。

可这一切的前提下,是南初心里有他才能成功,两个人心知肚明,却没有戳破。

“油嘴滑舌。”南初笑笑。

他不置可否,而是抓着她那双不大不小的手问道,“老婆,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南初愣了一下。

记忆久远,有些记不清。

但还是试着回忆一下,陷入了迷茫之中,“可能是画家,也可能是作家,不记得了。”

反正不是为了赚钱、买房子、结婚嫁人,至少儿时的自己单纯,还有过报效祖国的远大志气。

可长大才发现,普通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很难,何谈报效祖国,如今回忆起来只剩下苦笑。

她说完后,便没有继续。

等着下文的陆霄骁,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因为她的未来依旧没有他,他声音淡淡。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他伸手关掉了桌上的台灯,屋里突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南初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正准备站起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腾空抱起,随着一声惊呼,她被放在床上。

他俯身而上,浓烈如酒的荷尔蒙熏的她发昏,他很温柔,温柔的似要将她溺死在其中。

她只能死死地抓住他,才不会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失去方向,在意识涣散之际。

她听见他说,南初,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敞开心扉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不会出轨呢?

敞开心扉?南初做不到。

她已经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运完完全全交给另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爱人也不行。

好吧,陆霄骁永远不可能出轨。

对于他会不会带其他女人和孩子回家这种话题,她再也没问过,要不然晚上遭殃的是她。

偶尔作死,增进夫妻感情。

天天作死,肾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