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石门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石门表面被岁月侵蚀的坑坑洼洼,不过不难看出来它的初始状态很平整。
平整的就像用机器切割出来的一样。
这在没有专业设备的古代,不知道是怎么达到这种工艺的。
我和闫川接着往下挖,随着深度的增加,石门的全貌也显露了出来。
这扇石门宽约一米,高却有三米左右。
这是一整块石板制成的石门,中间有雕出的凹槽,上面带横杆,应该是石门的把手。
整扇石门上没有铭文和图案,虽然就这么光秃秃的矗立着,却依然能感觉到它的大气和磅礴。
“果子,你说石门后面是什么?”
闫川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兴奋,这不止是对石门后面的期待,更是对自己的推测与坚持的一种肯定。
回来有时间得专门去拜访一下闫川的师父,这老头,绝对是个能人。
“我猜这后面是无数的青铜器,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退休环游世界了。”
闫川说我庸俗,他说比起财富,能见证人类所不知道的历史要更有意义。
闫川说完,便将手放在了石门的把手上,然后使出吃奶的向外拉,石门却丝毫不为所动。
我看到闫川的脸都憋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赶忙上前帮忙。
以我俩的力量,石门还是高傲的在那里耸立着。
“卧槽,不会吧,这要是打不开的话,那咱俩不是白费劲了?”
闫川骂了一声,再次憋足了劲儿。
“别费力气了,以咱俩的力量,可能还真打不开这石门。”
“那怎么办?媳妇都娶回来了?你却突然阳痿了?”
“滚,哪有这么打比方的?”
闫川说话糙理不糙,这荒山野岭的去找谁帮忙去?
再说了,不熟悉的人也不能让他们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万一后面真有宝贝,不是白白让人分了一杯羹。
“那你说怎么办?”
闫川想了一会说道:
“我现在就出发,去外面弄些炸药雷管回来,咱把它炸开。”
我一阵无语,从这出昆仑山再回来,黄花菜不是凉了,而是馊了。
“等你回来,给我收尸吧。”
“操,那你说怎么办?”
闫川气急败坏的踹了石门一脚。
我看到石门好像动了一下。
不会是错觉吧?
“川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石门是推的?”
闫川一愣,随即双手放在石门上,用力的推了起来。
石门动了,但是以闫川的力量还是不能打开它。
我再次加入进来,嘴里喊着号子:
“1…2…3,给我开!”
“隆隆…”
不知道多少年没被打开石门,渐渐的被我和闫川推开了一道缝隙。
“加把劲,果子,马上开了!”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脱力的时候,石门终于被我俩推出了一道可容纳一人进去的门缝。
闫川想要进去,却被我一把拉住了。
“等等,封闭那么久,里面可能存在有害气体,先通通风,正好咱俩上去把包背上,在歇一会。”
闫川挠挠头,说自己鲁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门打开了,想跑也跑不掉。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和闫川整装待发。
我拿着手斧,他拿着铲子,我俩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石门当中。
石门后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并散发出淡淡的霉味,这味道如同岁月沉淀下的回忆。
空气沉闷而压抑,我俩好像踏入了一个被时光封印的神秘之地。
闫川举着手电四处打量,这里很空旷,篮球场大小的空间,没有任何一丝有价值的信息。
“有人吗?”
闫川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你脑子让驴踢了?这里有个毛人?要是真有人吓不死你?”
闫川嘿嘿一笑,说他这是为了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
活跃你姥姥!
我从他手里要来手电,继续往里深入。
空间慢慢变窄,到最后是两条宽度差不多的通道,有两米左右。
通道里黑漆漆的,像是通往幽冥之地的路口。
“咋办?咱们走哪条路?”
这个问题让我犯了难。
这里不是墓室,大概知道长度。
现在这两条路通往哪里还是个未知数,走哪一条只能凭运气。
但我一直相信男左女右这个原则,所以我指了指左边这条通道。
闫川用手扶着额头,一副思考的表情。
“要不然咱分头行动?”
我皱着眉头将手电筒的光柱打在闫川的脸上,他紧忙用手捂住眼睛。
“开玩笑的,听你的,我们就走左边。”
我让他想好,别到最后出什么事瞒怨我。
“不能够,放心吧。”
进入通道,我问闫川,道家典籍都有关于地府记载,那地府是不是真的存在?
闫川看了我一眼,随后嗤笑一声说道:
“我自己的理解是,这些故事都是杜撰出来劝人要善良的,人之初,性本恶,这是人类潜在的欲望。古人封建迷信,相信作恶多端的人肯定会下地狱,但是那些善良的人去哪里呢?不是同样下地狱?”
人之初,性本恶这个观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问闫川,这个说法是从哪听到的?
“我师父,他老人家说,人生来就有自私,贪婪等恶的倾向,人类的本性就是恶的,需要通过后天的教育和道德来约束和改造。
人生来就有欲望,向我们小的时候,渴望好吃的,大了渴望金钱,老了渴望长寿。
所以古人才会制定一系列规则来控制人性的恶。
就像你刚才问的,地府是否真实存在?
它存在与不存在,都是为了约束恶的人来向善。”
听了闫川的话,我瞬时哑口无言。
但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想反驳他,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是啊,人之初,到底是善还是恶,我想应该没有人能真正的去解释清楚吧。
见我沉默了,闫川嘿嘿一笑,问我是不是被他的话给震惊到了?
“其实你没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有好多言论都是我们不会理解的,但他也就是当我们说说,在外面说的话,可能早晚被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