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卿看着霍妜一脸狡黠的笑，又瞥了眼表情好像便秘的褚涯，压低声音问道：“骗得出来吗？”
魔族真正的统治者，听上去还挺有分量挺让人紧张的。
不过他也希望这件事能越早解决越好，否则埋在那里始终是个不确定因素，指不定哪天就卷土重来了。
霍妜撇撇嘴，“难说，老东西胆子太小了，如果它不出来的话就说明顾女士给它留下的阴影太深，害怕多过于仇恨。”
毕竟魔族两大仇人的女儿在这里，魔帝要是有脾气的话应该赶紧带着所有魔族杀出来才对。
弄不死顾女士和霍先生，至少弄死他们的女儿给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报个仇嘛。
“我感觉我们有点浪费时间了。”褚卿低低笑了一声，其中的讽刺和嘲弄谁都听得出来，“早说魔族这样胆小，本王不会在它们身上花一点心思。”
“就是，还不如等它们全部出来呢，到时候让我爹娘露个脸估计它们就全都吓得缩回去了。”
褚涯将两人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魔帝。
【我觉得他们俩说得还怪有道理的，你到底能不能行？他俩加在一起也就那么回事，你连这都怕，还敢说要统治世界？】
被顾瑾的女儿嘲讽也就算了，被她女儿的男人嘲讽也算了，褚涯区区一个人类王爷都敢这么说话，魔帝气得直接踹翻了面前被用来当场桌子的魔。
【本帝岂会怕她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她才出生几年修炼几年，本帝在那会儿，她还一点影子都没见到呢！】
【好，好，顾瑾的女儿是吧，本帝就剥了她的皮，送去给顾瑾当见面礼！】
褚涯有气无力的呵呵一声，【你最好是。】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信谁了， 只能期盼霍妜只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不了解魔帝的实力。
要是连魔帝都被吊着打，那别玩了，毁灭吧。
【当然是，本帝亲自出手，不会有半点意外！】
褚涯没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
【那什么，那死丫头给顾瑾传信了没？】
【还没，觉得你不敢出来，懒得传了。】
【那就行，等着，本帝马上就率魔族十万大军降临！】
【...从哪降临？辰王府里的通道不是最多只能出来几百只？】
魔族没有选择最先对元启国动手，因为这里是五国中最强大的国家，再加上有褚涯这一个可以修炼的人存在，那就极有可能还有第二个，所以它们格外小心。
那边，魔帝忽然阴森的笑了一声：【本帝自有办法撕开裂缝，不过需要你帮个小忙。】
【什么忙？】
【把你们元启国那个小皇帝拉过来献祭。】
褚涯：？！
【你没事吧，我特么被捆在这出都出不去，怎么把褚穹启给抓过来？】
【那你自己想办法，要么你自己用命献祭也勉强可以，要么本帝就继续等待时机，反正马上要完蛋的是你，本帝的时间多得是。】
【......】
草。
这就是合作伙伴？
别说褚涯了，就连霍妜都对魔帝的厚脸皮感到震惊。
说了半天，它还是怂，没有十万手下...啊不，没有十万个挡箭牌陪着根本不敢亲自面对。
当然褚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用他侄子献祭，他没有任何犹豫，不做只是因为现在没有能力做到。
褚涯没忍住骂道：【你给的什么破选择，本王横竖都要死是吧？】
【那又怎么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用命换得你的目的达成也不亏啊。】
【本王是迟早会死，但不是现在！】
他们争吵间，霍妜忽然发现褚涯的额头逐渐浮现出一层黑气。
它像是一团黏糊的泥巴，死死糊在他的额头中间，而且越来越多。
这就是传说中的印堂发黑了，如此浓郁的颜色更是说明大限将至。
“卧槽。”
霍妜一把拽住褚卿的手臂，“他要死了。”
“嗯？”褚卿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
难道魔族要反噬褚涯了？
“看这样子...像是本身就已经活到头了。”
霍妜眯了眯眼，仔细盯着褚涯眉心间的黑气看了又看。
这股死气乍一看像是意外，但仔细观察又仿佛有迹可循。
她忽然想起来了元启国皇族的限制，“应该是你们皇室的诅咒马上应验了。”
“为何现在才应验？”褚卿还以为褚涯已经逃过了。
霍妜压低声音：“你见过之前那只蛤蟆了吧？”
“嗯，见过。”
“它本来是褚涯养的，我觉得它应该是某种天材地宝，可以帮褚涯躲过天道限制，现在它和褚涯的联系断了，不再认他为主，自然就不会再庇佑他。”
原本早就该来的死期自然也虽迟但到了。
闻言，褚卿有些诧异的抬眸看向对面的人，“这么重要的宝物，他为何不留着？”
“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吧。”
“......”
【那还真是活该他死得早了。】
两人话刚说完，那边的褚涯忽然扭动起身体挣扎起来，表情扭曲。
他刚才和魔帝吵了几句，后者直接就翻脸了，强行要用他献祭撕开裂缝。
房屋顶上再次冒出冲天的魔气，不同的是它们这次直指任人宰割的褚涯，将他从绳子里解放出来，然后一路拖进中堂。
褚卿面色冷凝，“要让它们得逞吗？”
褚涯死不死无所谓，反正魔族不动手他也会动手，但如果他的死是为了让魔族全部杀出来，那还是有必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让他死得这么有用的。
霍妜已经开始掐动手诀在整个辰王府布阵了，“得逞呗，正好瓮中捉鳖，一次性解决。”
之前四大魔王布下的阵法在她的神力面前瞬间被吞没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无形的巨大的网。
两人说话间，褚涯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屋内传出，穿透性极强。
隐约还可以听到有液体喷溅而出的声音。
霍妜啧啧了一声：“听上去应该死得挺惨的。”
褚卿看着那在惨叫过后忽然陷入死寂的房屋，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也没有相处那么久的兄弟最后是这个下场的唏嘘，很难形容这份心情。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轻松。
除掉了潜藏在身边的害虫的轻松。
忽然，霍妜攥住了他的手腕，“裂缝开了，那魔帝还挺厉害的。”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