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褚卿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辰王府了。
他的眼睛好像被强那什么了一样。
本来当初霍妜看的那本《宫中当差那些年，摄政王与皇帝的二三事》已经是他看过最为炸裂的东西了，直到看见这一幕......
那本书此刻竟显得如此可爱。
至少书中的内容是假的，而辰王这里却是实打实的出现在眼前。
“九弟，别看了，你自己没有吗！！”
辰王那慌张和面红耳赤的尴尬不似作假，手忙脚乱的把衣摆放下去遮挡。
褚卿移开眼神，将目光落在先前那名女子身上。
她捂着嘴，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弯弯的，朝他抛来了一个媚眼。
“......”
嗯，他现在进一步相信这些妓子其实都是僵尸了。
哪怕再怎么风尘，应该也不能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还能不要脸的对发现者抛媚眼吧？
甚至连衣服都不带提一下的。
褚卿没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但余光还是可以瞥见模糊的影子。
辰王此时已经站起身把裤子提了起来，看上去又羞又急，就连耳朵都红了一片，“九弟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事。”褚卿淡淡开口，目光瞥向周围众多美人，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都先退下。”
辰王大手一挥，原本满屋娇艳的花便全部在短时间内撤去。
整个中堂只剩下了兄弟两人，地上的花瓣和水果，以及衣裳的布料倒是可以看出之前这里是多么热闹非凡和糜烂。
等确认了周围都没有下人之后，辰王才笑眯眯的搓了搓手，一副期待的模样看着褚卿，“九弟，你特地来找我，还不让下人留下，该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四哥去办吧？是四哥隐藏的能力终于被你们发现了？”
他笑着的样子的确很像从来不问政事，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明明按年龄来说应该是兄长，却总跟个弟弟似的。
这样的人往往最不会让人有危机感，不自觉的就会对他多一些信任。
褚卿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如果换做之前，他或许会对辰王这个反应觉得好笑和无语，可现在只觉得更恨更怒。
“四哥隐藏的能力的确是被发现了。”他嗤笑着开口，“本王竟然不知四哥还有炼制僵尸和修罗的能力。”
提到‘僵尸’二字的一瞬间，褚卿清楚地看见辰王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真的就只有一瞬间而已，快到仿佛是错觉。
“什么僵尸？元启国竟然出现僵尸了吗？”他惊讶的张大了嘴，然后又连忙抓住褚卿的手臂，好奇的追问，“这世上真的有僵尸？带四哥去看看呗？”
“四哥，你这满院子不都是么，你刚才还和它们亲密交流过呢。”
褚卿嘴角勾了勾，不留情面的将辰王的手甩开，和他拉开距离，眼神冷得好像可以刺穿肌肤直达心脏，“本王很好奇，养这么多僵尸在府里，还和它们这样那样，你到底是真饿了，还是演得太过入戏？”
“......”
“九弟啊。”
辰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浑身气场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气势和压迫感陡然增强，就连整个人的面相都阴鸷了许多。
他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我还以为能瞒到你死的时候为止呢，你是怎么发现的，又发现了多少？”
他藏得应该已经足够好了吧，这么多年以来，别说褚穹启了，褚卿也很明显对他的态度比对其他皇子要和善一些。
辰王不相信褚卿也是早就知道了，只是在陪他演戏而已，因为这个弟弟的性子他很了解，发现之后肯定会立即找上门的。
“该发现的应该都发现了。”褚卿的手不自觉攥紧，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充血泛红。
“哦，包括我杀了你母后和二哥这两件事儿？”
辰王摊了摊手，神色看上去完全无所谓，甚至脸上更多的是轻松。
“原因。”
褚卿实在是好奇辰王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为了争夺皇位，他为什么要杀两个跟皇位毫无关系的人？
尤其是皇后，当年的皇帝在那时候身体康健，皇子们都还处于挣表现的阶段，虽然明争暗斗也不少，但毕竟还没有到封太子的时候。
不杀竞争对手，不杀皇帝篡位夺权，去杀后宫的皇后？
而且当初辰王还支持的是先皇，也就是大皇子，这路子当真是偏得没边儿了。
还有镇南王也是，褚穹启刚登基没几年，帝位不稳，他要杀也该杀褚穹启或者是身为摄政王的褚卿，怎么杀了个驻守边疆的皇子？
甚至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动手，看上去也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褚卿和霍妜的想法很接近，他同样觉得辰王或许并不想当什么皇帝，反而像要毁了一切。
搞不好那突然出现的魔族和被撕开的裂缝也和辰王有关系。
“你想知道什么原因？”辰王讥讽地笑了笑，“本王做事，没有任何理由，你可以当作本王看他们不顺眼，所以就都干掉了。”
“九弟啊九弟，其实你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狠心绝情，不管本王为什么杀你母亲和亲兄长，不都还是杀了么？直接报仇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刨根问底呢？原因并不重要。”
褚卿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他。
辰王无奈的摊了摊手，“本王也觉得奇怪，皇室向来无情，怎么就出了你和褚穹启这么两个例外？哦，褚穹启算是你带大的，有什么榜样就长成什么样，可以理解。”
“好了，九弟，我也不想跟你动手，既然你知道这王府里全是僵尸，我就再透露给你一个消息——宫里的僵尸也不少。”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重新坐回上位，“如果你不在乎你大哥仅剩的血脉暴毙于宫中，那请随意。”
褚卿看得出来，辰王是一点都不带怕的，不过大概不是因为宫里早就安排进去的僵尸，而是他认为自己的实力足够睥睨众生。
“呵，你不妨试试看。”
说罢，他抬手挥出一道灵力，其中裹挟着和剑气相似的尖锐杀意。
辰王没想到他还真会突然动手，抬手挡下攻击的同时，连人带椅子都被那巨大的力量往后推去，直到撞在墙上才勉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