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想到他自己拿三瓜两枣去糊弄龙文章就很可笑,这独立纵队可以拿几十门火炮、几千支步枪还有新兵来拉拢他。
何去何从那还用说嘛?
卫立煌叹了口气,不知道这门生意到底亏没亏,反正现场除了他们这伙子都挺高兴。
“走吧!”
卫立煌带着虞啸卿一众人,走下了祭旗坡。
而那些精锐离开的时候,身上似乎少了一些傲气,多了一丝落寞。
本以为他们的m式装备已经天下无敌了,可没想到独立纵队更加豪横,一个团有90门火炮!
而且,轻武器也不会比他们m式装备逊色。
有了这些武器装备,谁是精锐还真说不准!
毕竟王猛带来的3500名新兵,会打炮的、开车的不在少数。
川军团的这些老兵,看着虞啸卿等人灰溜溜的走了,各个都欢呼雀跃,平时没少被这些“精锐”揶揄讽刺。
就连他们的龙文章团长,就连一个小小的余治,都敢跟他脸色看。
“同志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可要拿出吃奶的劲训练,不然这些武器装备可都是烧火棍,你们照样被这帮精锐看不起!”
荣升营长的马大志,摸了摸手里的半自动步枪。
“放心的啦,有了这些武器装备,肯定可以撑起的啦!”
王猛看着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的老兵们,指了指山坡下面剩下的三十多辆吉普车。
“我告诉你们,营级以上军官可以配车,你们要是想出门有面子,那就争取别被刷下来,或者表现的好一点,当上副营长!”
迷龙举起手来,想起可以坐吉普车回家看老婆孩子就一身的劲儿。
“参谋长,我是迷龙,我要当副营长!”
“好,只要你表现的好,龙团长肯定会满足你!”
龙文章嘿嘿笑起来,他现在终于可以像一个团长一样,用军纪和制度去管理部队,而不再是靠求爷爷告奶奶。
新兵各自带开训练,克努伯也在临时借调来的炮兵教官的指导下,开始训练炮兵。
而其他的几个老兵,一个个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朝禅达方向张望。
王猛自然知道他们的小心思,衣锦还乡嘛!
“吉普车就在坡下,每人一辆,天黑之前归队,没有钱的可以找咱们的军需官先预支一个月饷钱!”
迷龙、孟烦了最先冲到军需官那边,领了一个月的津贴。
“这么多?!”
王猛嘿嘿一笑,得意的拍了拍军需官的肩膀。
“嘿嘿,嫌多?那还回来!”
迷龙和孟烦了当即把钱捂的紧紧的,生怕被抢回去。
“你们所有人至少可以按照副营长的额度先领,到时候要是能力达不到副营长,那就退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冲着这些大洋,那也得卯着劲,再说都是炮灰,凭什么他们能干营长,咱就不能?
迷龙和孟烦了一人坐上了一辆吉普车,上车动作还稍微有些生涩,不够流畅和自然。
孟烦了有些客气的张开了口。
“那个……能不能劳烦您去一趟禅达?”
汽车兵点火发动,一气呵成。
“是,长官!”
自从来了了禅达,孟烦了还是第一次被人喊长官,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让人迷恋。
“咳咳,你是新兵?”
吉普车行驶在禅达城外的土路上,扬起一片灰尘。
“是的长官,前几天刚刚参加的独立纵队,因为会开车,就当了汽车兵!”
“嗯,不错,好好干!”
孟烦了逐渐开始找回当长官的感觉,往座位靠背一靠,还瞟了瞟汽车兵。
这一条路上没什么老百姓,这让孟烦了很是烦恼,这不是锦衣夜行吗?
还好下车的时候,有七八个老百姓围过来,看着孟烦了全新的装备、还有吉普车,都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长官,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咳咳,老…老乡,我们是晋南独立纵队川军团!”
“不对吧,川军团可是出了名的叫花子团,怎么穿的这么好,还坐上了吉普车?”
孟烦了抻了抻衣角,霸气的把车门一摔。
“以后不是了!那个谁,在这等我!”
“是!长官!”
孟烦了轻快的走上了那条石阶路,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门口,然后拿起那块木牌牌,推开了院子门。
小醉此时正坐在灶堂前边,小脸被火苗映的通红。
孟烦了把木牌牌举在手上,一步一停的走了过来。
小醉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当认出来是孟烦了,不顾脸上的草木灰,擦了擦脸,当即留下黑乎乎的一片。
“你来咯!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孟烦了没有搭腔,而是把手里的木牌牌,当着小醉的面,用柴刀劈成一条小木条,然后扔到火塘里。
“从今天开始,我养你!”
孟烦了拉住小醉的手,把一大摞子银元塞到她手上。
“这是我下个月的饷钱,你拿去买点吃喝,别亏待自己!”
小醉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男人,便狠狠地点了点头。
“有空就回家吃饭!”
而迷龙回家地方式格外的嘚瑟,他一路上让骑车兵按喇叭,招摇过市。
“绕着禅达给我开两圈!不对,等一下!”
迷龙掏出了一包香烟,塞给了诚惶诚恐的汽车兵。
“兄弟,辛苦啦,等我一下!”
迷龙回到家,一左一右地抱着老婆和儿子,然后疯癫地跑到了吉普车旁边。
汽车兵忙不迭的打开车门,把“长官夫人”和公子,迎上了吉普车。
然后,不出所料,又绕着禅达转了三圈。
郝兽医则拿着钱,买了一些烟酒,看望了埋在乱坟岗上的川军团兄弟。
不辣去镇上买了一大碗放满辣子的回锅肉。
他们在禅达找回了自己失去的枝枝蔓蔓,尊严、傲气,甚至是不敢想的爱情。
夜幕时分,所有人都回到了祭旗坡,开始搭建帐篷,构筑临时营地。
他们要在雨季来临之前,边训练边构筑一个永久性的营地。
王猛在祭旗坡待了三天,然后便离开禅达,回到了昆明。
因为,威廉已经在禅达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