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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道,速来则速去。

顾于欢的高热来得突然,但因为体质与寻常人不同,可以消耗灵力自行修复,仅仅只在床上躺了一天,烧就全退了。

好消息:病愈了。

坏消息:自闭了。

自打高热退下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客房里,谁也不见谁也不理,谁来劝都不好使。

饶是慕羡安费尽心思,什么好话赖话都说了,顾于欢就是不开门,一连自闭了小半个月。

起初还会闷着声音和他们说两句话,可时间一长,连话也不愿意说了,直接写在空白符纸上,从三楼窗边的缝隙里丢出去。

客房外,慕羡安轻叩了几下房门,将语气放到了最轻,还以为顾于欢是因为高热的事情在和自己置气:

“别生气了,你把房门打开,有什么事我们面对面说,别一个人担着。”

“我下次再也不强迫你了,真的。”

半晌过去,回应他的是客房内的桌椅轻微碰撞声。

不多时,早早蹲点在客房楼下的顾峪铭拿着一张写着字迹的空白符纸回来了:

“哥夫哥夫,这是哥哥刚刚从三楼窗边丢给我的,你看看上面都写了啥?”

慕羡安依言,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空白符纸,垂眸看去,上面只写着四个大字。

[不要你管。]

“他说不要我管。”慕羡安将符纸里的字尽数转述,再次抬眼看向旁边的紧闭房门。

说不担心是假的。

很早之前他就想过直接动用灵力把门打开,奈何最后却被顾于欢一句“你若是敢推门,一辈子都别想再上我”硬控在原地。

立马就被训老实了。

又过了没多久,逢君和无归也跟着寒信从集市回来,恰好看见这师徒俩站在客房门外。

“剑主爹爹,娘亲还是没开门吗?”

逢君抱着刚买的小糕点小步跑到他们二人面前,抬起头道,

“都这么多天了,娘亲一个人在里面待着肯定很无聊,剑主爹爹你快劝劝他,逢君好久没见娘亲了,可想他了呢!”

慕羡安还未来得及回答,同她走在一起的无归就先发话了,似乎知道很多内情:

“哎呀逢君你就别操心了,爸爸他没生病,他只是不想让我们管他而已!”

无归说着,转身在离自己最近的顾峪铭身上扒拉了一阵,将对方的芥子袋扯下,熟练寻出一颗上品灵石自顾自吃了起来。

再怎么说那七年也是无归陪着顾于欢过来的,知道的事肯定比自己多的多。

慕羡安半蹲下身,眼神示意顾峪铭将芥子袋收好,不知从哪摸索出一颗鸭蛋大的上品灵石放到无归手心里:

“那你实话告诉干爹,既然他没生气,为什么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门里不出来呢?”

看到那颗鸭蛋大的上品灵石,无归眼睛都直了,尽管已经馋的直流口水,却还是疯狂摇头道:

“不可以不可以,无归不能说,这个秘密要是被别人知道,爸爸会找无归问责的!”

“无归不想挨骂,干爹你就放过无归吧,等过段时间爸爸他自己会好的。”

瞧他实在不愿意说实话,就连灵石都没能贿赂到他,慕羡安没办法,只得作罢。

他们这边毫无进展,另一边却截然不同。

*

客栈外,一只银白色中分头的小猫咪正伏在一根树杈上谨慎爬行,时不时还会“喵”两声示意前面的小狼崽等等自己。

“慢点慢点,三毛你个猪队友,你倒是等等本喵呀!”

它“哼”了一声,银白色的中分头迎风飘扬:

“若不是本喵聪明,想到了爬窗这么天衣无缝的好点子,谁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再次见到主人?”

慕羡安也真是的,明明用点灵力就可以把门推开,偏偏要拖到现在这个时候。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主人不让他爬床,他难道就还不会偷偷爬吗?

三毛不理睬它的邀功,小心翼翼地在树杈子上匍匐前进,两边耳朵都竖的高高的。

若不是小黑子这只胖猫一直在拖后腿,单凭它一个,早早便顺着树杈爬到客栈三楼的窗户去了。

三毛不耐烦地朝身后“汪”了两声,瞧小黑子实在爬的艰难,又恨铁不成钢地蹦哒回去用脑袋拱它的屁股,最终累瘫在原地。

不经意间,它忽然瞥见原本紧闭的三楼窗户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随即一张写满字迹的符纸被揉成团抛了出来。

蹲点了半个多时辰,好不容易等到顾于欢开窗,三毛高兴地转圈摇尾巴,也顾不上小黑子这个坑队友了,一个蓄力跑跳,两只前爪精准抓住了客栈三楼的窗台。

只不过,智商2.5的它估算稍有偏差,没料到自己后腿太短根本爬不上去,半个身子都悬空在了三楼窗台上。

三毛大惊,低头瞥向地面,全身狼毛嗲起,吓得直呜咽。

眼看马上就要支撑不住摔落下去,面前的窗户却忽地被推开,随后从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它的前爪,卯足了劲儿将三毛拉了上去。

全程见证一切的小黑子酸的牙疼,却因为体重原因只能趴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恶,为什么被拉上去的不是本喵!”

“三毛你个心机狗,本喵真是看错你了!”

*

客房内,捡回一命的三毛欢快摇着尾巴,一边舔顾于欢的脸一边往他怀里钻:

“汪汪汪!”

“好了好了,别舔了,”顾于欢将它的脸推搡到一边,抬起它的两只前爪边检查边问道,“没受伤吧?”

“你这只小狗怎么会出现在这?乱爬窗户可是很危险的。”

确定三毛只是受了些小伤后,他又将旁边的凳子推到窗边,踩着凳子吭哧吭哧将窗户重新关上。

与上次见面时不同,这次顾于欢整个人都缩水了一大半,短短半月未见,便已退回到了七八岁时的模样。

不仅身形变小,声音也稚嫩了不少,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也难怪他后面不愿意再说话,而是改用抛纸团了。

以至于,当他从芥子袋里寻出药膏,绷着小脸抓着三毛的前爪给它上药时,后者盯着顾于欢这张稚嫩的小脸,非常不厚道地笑场了。

笑起来就和烧水壶喷气一样。

顾于欢:“......”

第一次觉得一条狗笑起来能比天道老头还猥琐。

“别笑了,”他捂着三毛的狗嘴,气的给了自己一拳,“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小孩吗?”

身形缩水变小孩这一块,一直都是顾于欢的心病,他觉得丢脸。

不仅自己尴尬,还会被别人笑话。

若是真被外面那些修士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指不定要笑成什么样子!

好丢脸......好丢脸......

“真是的,顷时爷爷怎么还不来接我......”

顾于欢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看着身上不合身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笑的狂打滚的三毛,最终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眼不见心不烦。

他现在的灵力少的可怜,别说联系扶真他们了,用一点身形就变小一点,只能盼着顷时赶紧回来接他。

思绪放空之时,顾于欢突然感觉手腕某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痛感。

他低头看去——三毛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魂体里的灵力正顺着伤口朝外渗出,直到被他发现才松开。

这还没完,被三毛咬伤后,顾于欢甚至都没来得及捂住伤口,在那一刹那,零零散散的记忆如潮水般迅速涌来。

这些记忆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过,他试图理清头绪,可一切却变得越来越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