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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

不断震动的手机有些惹人烦,裴颂光的视线落在自己房间的壁画上,那里有一个针孔摄像头,至于床头柜的锁孔里,有一个窃听器。

许家主没有做过多的隐蔽,毕竟就算他知道这间房间在他人的掌控之下,也反抗不了什么。

手机第三次震动时,裴颂光随手按下了接听键。

“颂光,”电话那头的声音慈爱又温和,像一个普通的父亲问候自己宠爱的小儿子:“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裴家主裴枞,裴颂光名义上的父亲。

裴颂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床头柜的锁孔上,响声盖过他说话的声音:“还不错。”

他刚被许家主带到医院,晚上裴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不知该不该夸裴家的动作迅速。

想到许家主如果听录音会听到这些无意义的响声,裴颂光竟然有些想笑,他做间谍这么多年,第一次玩这么拙劣的把戏。

“明天上午回家一趟吧,一起吃个饭。”

回家当然不是因为裴枞想念儿子,裴颂光看了一眼那个锁孔,起身说道:“稍等。”

直到听见开门的动静,电话那头才传来不甚清楚的笑声。

“你这孩子性格还是这么闷。”

裴颂光倚靠在墙边,等电话那头的笑声彻底消失,他平平淡淡地开口:“他状态不错。”

裴枞的声音冷了下来:“颂光啊,我送你进许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一向很看好你,别让我失望。”

裴颂光转着手里的刀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只顾着催他,看来裴家已经没有能力再安插一个人进许家了。

裴颂光从没担心过裴家会因为有了新的棋子而放弃自己,但此刻却莫名的松一口气。

许家主那身体经不起过多的试探。

“您猜他为什么毫不掩饰地带我去医院,”裴颂光勾了勾唇,声音又低又凉,“所以,别轻举妄动。”

那头依旧没声,裴颂光说:“早点休息,父亲。”

他挂断了电话。

对面是电梯,裴颂光的脑子里自觉开始播放医生的嘱托。

“病人要多睡觉。”

许家主往常工作繁忙,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现在呢,许然睡觉了吗?

就今天的观察来说,裴颂光觉得许家主不太会照顾自己。

如果许然在场,他现在肯定会反驳。他很会照顾自己。

他能做健康又美味的早餐,也会在闲暇的时候拉上窗帘睡到自然醒,还喜欢在院子里散步。

现在给裴颂光这种错觉,只是因为条件限制,他身体不太好,没办法做大餐,也没办法散步。

但他现在睡着了,不知道裴颂光的想法。

他很遵医嘱的回到主卧就开始睡觉,还婉拒了系统看电影的邀约。

系统只能孤零零地看电影,坐在许然的枕头上,旁边是许然的脑袋。

它是在播放广告的时候发现许然不舒服的,会员早就到期,系统在许然的眼睛前吹了吹,想问他可不可以报销开会员的钱。

宿主没动,眼睛闭得很紧,有些颤抖,系统贴上去,许然的脸颊热烘烘的,这不值得高兴,许然在发烧。

它不是新手系统了,很努力地镇定下来,尝试与许然连接,它知道许然在做梦。

是什么梦,让许然这么难受?

连接不上,小团子就这么慌了神,用消息轰炸已经睡着了的主系统。

虽然晋升得快,但它的第一任宿主就是许然,不管什么情况,它都找自家宿主,没什么好担心的。

主系统被吓醒,看明白情况才松一口气,给小团子回信。

【没事,只是做梦,许然的精神力量很强,他现在的梦里没有你,所以你进不去。】

系统瘫在枕头上,很不服气,什么梦没有自己,许然的第一个系统就是它!

许然和系统待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很长,但碰巧,他梦到的就是没有遇见系统之前的事情。

要说是什么噩梦,那也谈不上。

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会梦见以前,跟现在差不多的不舒服。

许然被扔在封闭的训练场里,头顶上灯不太亮,勉强看见面前的一坨东西。

一条恶犬,朝他露出獠牙,一条饥肠辘辘的恶犬。

训练场上只有他们两个,许然记得那条狗很大,好像比自己还大一点。

训练场的地板很凉,一条胳膊被咬的稀烂,躺在地上时,就更冷,冷的血流不动,心脏快停。

他赢了那条狗,抱着自己的胳膊盯着摄像头,今天的训练算完成了吗,他不知道。

然后门口被放进来一头狼。

他当时想闭上眼,就这样睡过去,随便那条狼把自己撕碎或者吞得渣都不剩……

系统发现许然好像很冷,它把被角掖严实,钻进去捂许然的胸口,许然还是醒不过来。

动也不动一下。

……

裴颂光感觉有东西在撞自己脑袋。

急匆匆的、一下又一下。

系统已经顾不上这是不是个灵异世界,恨不得带着裴颂光瞬移到主卧。

它趴在裴颂光耳边喊:“快去看看宿主啊!”

裴颂光当然听不见,但心没由来的慌乱,他站在电梯门口,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可今晚这直觉来得太奇怪。

客厅静悄悄的,裴颂光有些茫然,睡衣与腹部的纱布摩擦,触感有些奇怪。

他身上有一道被洒上药粉、好好包扎过的伤口。

他愣了几秒,按开电梯,他只是去看一眼,他想。

许家主并没有禁止他在这间房子自由活动,他上去看一眼,如果许然已经睡了,就立刻下来。

许然让医生将注意事项都交代给了他,所以他该上去看一眼。

系统气喘吁吁,抢先回到主卧,打开房间的灯。

裴颂光站在主卧门口纠结,一点声音都没有,但门缝里透出光亮,他不确定许家主有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

他屏住呼吸,敲了敲门,踌躇道:“家主?”

没有反应。

让病人晚上独自待着可能不是一个好决定,裴颂光心有些慌,手却还很稳,边想着该让许家主请个信得过的人看护边准备开锁。

他高超的开锁技术没有发挥作用,许家主的房门根本就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