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十分惊叹春花的洞察能力,才到吉安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将情况给摸了个大概,很是了不得。
如今既然对方已经了解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端着了,所以干脆就直接将情况给说了出来。
就连李承文都忍不住惊呼了句,
“怎,怎么可能,守军是不可以动的,除非陛下亦或者是守将,守军就是守护一地平安的,怎么可能调走?”
在大昱国,每个重要的重镇之地都会有守军以防万一。
吉安临近京城,附近应该是布置有重兵才对。
说到这个,孙大人切切实实的表现出无力的状态,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摇晃脑袋说道,
“此地守军就是陛下圣旨调走的,说是端坐三五月,迟则不超过半年,肯定会还回来的,如今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晓。”
面对那些山匪,最有力量的抵抗其实就是反击。
要是让那些匪盗知道了吉安城里面的防守力量是严重不足的状况,只怕那些匪盗就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
很简单的例子,有人守的肥肉没有人敢轻易动手。
但是没有人守呢?路过的人,谁不想来分一块。
所以这是吉安目前存在的最大的威胁。
“既然你们两个知道了这事,暂时就先住在府衙吧,至于你们家里人那边,我会让人去说一下的。”
“抱歉了,如今是非常时期所以要行非常之事。”
孙大人表示了无奈,但是言语口气是不可商量的。
春花自然能够理解,毕竟是为了全城的安危,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但这不是长久的办法,一旦那些山匪知道了这事,到时候该来的还是回来。
所以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抵抗力量的问题。
“摸清楚对方的情况了吗?”
春花看着孙大人,沉声询问道。
一定要有具体的情况,这边才好进行相应的举措,如果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更加危险了。
果不其然,孙大人摇摇头。
随后师爷将话给接了过去,表示道,
“如今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大人的意思是只能够先等。”
“如今距离守军离开也有三个月了,按照约定,近期守军就会回来,只要拖到那个时候,那些山匪自然不足为惧。”
师爷沉声说道。
孙大人则是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表情有些凝重。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也没有让人去查看?”
春花有些发晕。
人人都会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什么都不知道,准备蒙头挨打吗?
孙大人摇摇头。
“现在维持城里的人手都不够,哪里还敢派人去打草惊蛇。”
师爷下意识这么说了一句。
果然,人总是有缺点的,不可能什么都给你,让你全知全能的。
但是什么都不做,留在城里面,迟早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要是春花不知道这个事情还好,知道了这个事情那就绝无可能什么都不做。
“不行,说是守军这段时间会回来,具体什么时候你们知道吗?”
“万一延迟了呢,万一是半年后一年后才回来呢?”
春花着急的说道,那种不确定的事情他们也敢赌?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打探清楚那些山匪的情况,有多厉害,具体是在什么地方等等。
“那依照淑人的意思呢?我们要跟那些山匪打一场?”
孙大人突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眼神语气都突然变得十分的冷淡。
春花看着这位县令大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是如此态度,但是既然她在这里了,而且是关乎自身安危的事情。
那么她就必须要说说自己的想法了。
“那些匪盗胆敢劫商路过的商人就是一个明显的试探,要是官府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大人以为自己还能坐在衙门等待多久呢?”
她索性就直接把话给说明白了吧,这样什么都不做的等待和取死无异。
尽管孙大人一直态度不怎么好,但是春花丝毫不带害怕的。
紧紧的看着对方,两人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僵持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孙大人无奈的落败。
顺势把后背往椅子上一躺,直接说道,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现在都听你的,我把全县的安全都交到你的身上,全县的官差现在也都暂时听你指挥,你说该怎么办?”
这一句话就像是无奈之下的激将法,直接将春花给抬了上去。
李承文一听这话,就想拉住春花,不让她说话。
不是他信不过春花,而是担心。
这种事情做好了,没有奖励。
但是一个弄不好,那就是千古罪人,他不愿意春花去承担这个风险,吃这个亏。
但是春花轻轻的拍拍他的手,小声的对他说没事,没事。
随后上前一步,直接对孙大人说道,
“您说的可是真的?我可不仅仅是要那几个官差听我的,我要的是所有的城内百姓,包括官差和您以及您身边这位师爷,都听我的。”
“啊!”
旁边的师爷被吓到了,他从事这一行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和魄力。
竟然敢要全城百姓和县官大人都听她的。
这语气实在是轻狂。
但这是事关全县安危的事情,可不能轻易的意气用事。
所以他赶紧对孙大人开口说道,
“大人,您三思啊,林淑人毕竟是一介女子,虽然满腹才华,但那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山匪...”
意思说的很清楚,她林春花就算是再怎么厉害,始终也不过是一个女子。
那些诗句篇章是可以变成长剑大刀上阵杀敌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战争始终依靠的是力量和武器,是男人的事情,还轮不上女人上前。
但是谁知道孙大人竟挥手止住了师爷的话。
然后看着春花,冷笑着提醒道,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件事没处理好,哪怕你是陛下亲封的淑人,也是掉脑袋的。”
他就这么看着春花,他以军法言述,就看春花的态度。
“哼,既然如此,那我就写下军令状又如何,如果我指挥不力,便拿我项上人头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