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被推进抢救室不知道多久,解雨臣和瞎子就等在抢救室的门口,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度过,似乎每一秒都是煎熬。
外面的太阳落下又升起,最终抢救室的灯变成了绿色,护士推着疯子从抢救室里走出来,医生则是来到解雨臣和瞎子的身旁交谈着。
“手术成功了,后期许的好好养着,对了,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交给花儿爷了。”
医生从一个护士的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托盘里盛放着的是疯子的衣物,衣物上堆放着霍玲的血肉。
解雨臣将托盘接过来,抿了抿嘴说了声好。
“还有一小部分在患者的手中,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取下来。”
手术室内进行手术都是需要消毒的,疯子的衣服脱下来也不难,但疯子的手里一直死死的攥着什么东西,医生想要取下来进行手术,却也发现取不下来,最终东西还是留在了疯子的手里。
“我知道了,去吧。”
解雨臣对着医生摆了摆手,医生就转身离开去休息了,这场手术经历了十多个小时,医生也累得够呛。
如今手术结束,医生可不得好好休息一番。
瞎子的手里,是沾染上血的铃铛,铃铛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了,瞎子看着解雨臣手中的托盘叹了口气。
“你收好,等着小疯子醒了处理吧。”
瞎子转身要去疯子所在了房间里,脚步却停了一瞬。
“先收好,暂时别让小疯子接触到。”
说完瞎子这才抬起脚步离开。
“我知道。”
解雨臣跟在瞎子的身旁,一同去了疯子所在的房间门前。
至于解雨臣和瞎子为什么不让疯子暂时接触到这些尸体,那就是瞎子太了解疯子了,解雨臣在这半年和疯子的相处里,也摸清了疯子的脾气,等疯子醒了,看见尸体,恐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下去。
或许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毕竟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就足够的恶心,可对方是疯子,那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疯子却一直迟迟不醒,医生来检查,也是说疯子的求生意识不高,自己不愿意醒来。
解雨臣和瞎子也拿这种情况没办法。
疯子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可人就是一直不醒,解雨臣和瞎子也每天都来探望。
这几个月里,解雨臣和瞎子将疯子的消息瞒的死死的,瞎子偶尔也会在广西出事情的时候,易容成疯子的模样,前去处理,解雨臣在每日的事情忙完后,都会来医院看望疯子。
解雨臣带来的花被拆开,被解雨臣一只一只的插入花瓶里,花瓶摆在床头上,盛开的很是艳丽。
瞎子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摸了摸口袋想要抽烟,但还是没把烟拿出来。
瞎子转身来到床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疯子的脸,和鼻子下的氧气管。
“你就这样睡着?你母亲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一个是你,一个是霍家,你倒好,身为儿子杀了母亲,身为霍家人没替她守好霍家。”
瞎子翘起二郎腿,从床头上的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来,自顾自的剥着橘子。
解雨臣听到瞎子的话,拿着花纸的手顿了一下,到底是没阻拦。
“我知道你听得见,身为弑母之人,你是该死,可她这一生的悲剧是因为谁,你自己清楚,你确定不报仇,就让她这样死去吗?”
瞎子将剥好的橘子分给了解雨臣一半,另一半拿在自己的手里没吃。
“还是说你害怕了,不敢去报仇,不敢去把伤害她的人都杀掉,当然,你要是做了这样的选择我无话可说,明日一早,我会对外宣称霍玲已经死了,相信霍家老太太也会因为这个消息,而选择对抗他们。”
瞎子的手伸向了氧气管,解雨臣并没有阻拦,这些日子,解雨臣在疯子的身旁什么话都说了,但疯子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如今让瞎子刺激一番也是好的。
“身为母亲,霍老太太会为了她而报仇,身为儿子,你却选择躺在这里,霍平安,你确定不报仇是吗?”
瞎子的手摸到氧气管,就要将氧气管拔下来的时候,手却被死死的按住了。
“报,,,该死的不是她,,,,”
疯子睁开眼睛看着瞎子,手死死的攥着瞎子的手腕,眼底里满是恨意。
其实疯子早就可以醒来了,只是不愿罢了,不想面对这样的结果,甘愿沉浸在梦里,一日一日的与母亲作伴。
因为疯子攥着瞎子手腕的缘故,一截指骨从疯子的手中掉落在地上,解雨臣将指骨捡起,递给了疯子。
疯子看着眼前被递过来的指骨,将指骨死死的握在手中。
一半橘子也被瞎子放在了疯子的手里,解雨臣看着疯子醒了,另一半橘子也递了过去。
疯子将两半橘子合在一起,就如同自己和指骨在一起一般。
“过两日新月饭店拍卖,霍老太太也会去,你去不去。”
瞎子嘴角噙着笑,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墨镜,倚在椅子上,笑着看已经醒了的疯子。
“去,我想替她去看看。”
疯子坐起身,将橘瓣掰开放入了嘴里,橘子很甜,可疯子却没有因为橘子的甜,高兴几分。
“成,我这边准备着,过两日一同去看看吧。”
解雨臣按响了呼叫铃,医生很快就来到房间里,对着疯子检查了一通,确定了没什么大问题后,就放疯子出院了。
疯子出院后,没去解家,反而跟着瞎子来到了瞎子家,解雨臣知道疯子这个时候想做什么,也就没再邀请。
第二日疯子给解雨臣打去了电话,解雨臣将霍玲的尸体送了过来,疯子就同瞎子和解雨臣,在瞎子家的院子里,将霍玲的尸体给烧了,但疯子留下了那一截指骨,经过瞎子的手,将指骨做成了耳钉。
疯子用一根针给自己打了个耳洞,将指骨戴在了耳朵上,还在流血的耳朵佩戴上了指骨,血顺着耳钉流到指骨上,给指骨染上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