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罗索帮阿依吸收魔念后,阿依依然昏迷着。
他趁机去看看那魔魂跑到哪里去了。
顺着空气中的魔念,很快罗索来到了一个空阔之地,应该是和据点大厅类似的位置。
在那里,刻画着一个各种符文和曲线,这是一个阵法。
而且这个阵法十分复杂。
魔魂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上古残阵?”罗索认真地看了看道。也多亏他这段时间苦研阵法,已经能分辨不少阵法类型了,也能看出一些阵法的缺憾。
他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这个阵法,我似乎有些熟悉。”罗索摸着下巴,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暗十一的日记上似乎有记载。”
“等明天带日记来再看。”他路过阿依的房间时,发现她仍然昏迷不醒,便离开了。
第二天,罗索带着暗十一的日记来到地下三层。
他先是看了看阿依,发现她恢复了精神,并和她谈论诞生魔魂的经过。
但阿依了解不多,因为每次发作,她昏迷过去,只感觉万分痛苦。
罗索安慰了阿依几句后,便离开了房间,来到阵法所在之处。
他翻开暗十一的日记,逐一比对阵法的符文和曲线,终于确认这是被称为“九幽封魂阵”的上古残阵。
这是一个比冰霜灭仙阵更加强大的超级阵法,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它也是一个比较完整的残阵,仅有一点残缺,因而也更为珍贵。
而更让罗索兴奋的是,暗十一的日记中竟然有修复这个阵法的方案,虽然只是一个假设,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如果我能修复它,并能控制它……”罗索心情激动道。
九幽封魂阵的强大之处就在于能利用吸收的魔魂。像这个阵法,这些年来,不知道吸收了多少阿依体内诞生的魔魂,而且都是元神境的。
可想而知,现在这阵法的恐怖。现在阵法的缺憾就在于只能吸收魔魂,并不能利用它们。
罗索一旦将之修复完成,并控制这个阵法。
这样,在这个据点中,他将无人能敌。特别是考虑到阿依这个风暴眼的存在,一旦她的秘密被人发现,罗索也可能陷入险境。但如果他掌握了九幽封魂阵,那么这些担忧都将烟消云散。
于是,罗索开始了边治病边修复阵法的工作。
他也从阿依口中得知这阵法的由来。
“是洪老爹建的,洪老爹为了保护阿依,用这个阵法掩盖阿依的存在。”阿依说着,颇有些怀念,“洪老爹是除了阿九之外,对阿依最好的人了。”
“可惜……阿九说他被宗门之人杀了。”阿依伤感道。
洪老爹,鬼七洪坚?按沈老头的说法,是暗九杀了他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洪老爹是洪坚吗?”罗索问道。
“嗯。”
“他对你们很好?”
“嗯。我们逃出笑脸堡后,四处流浪,后来被洪老爹捡到,这才有了栖身之地。洪老爹还教我和阿九修炼,如果没有洪老爹的话,我们两个早就死了。”阿依低落道。
罗索表情古怪。
如此说来,暗九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就这样“治病”到了第三个月。这一天,魔魂再次爆发,阿依再次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罗索按例询问她的病情。
“好很多了。”阿依微笑道,“还要感激前辈,以前没有前辈吸收魔念,我只能躺在床上,全身都是痛楚,几乎满脑子都是不想活了。现在这段时间,是我最轻松的日子。”
她的身子非常瘦削,不像一个成年人。
“保持良好心态才是治病的关键。”罗索叮嘱道。
“呵呵……”阿依轻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她突然问了一个让罗索错愕的问题:“前辈,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房间内一片寂静。
“你不知道吗?”罗索沉默片刻道,“你是筑基境,应该知道自己的寿数。”
“前辈,您有所不知。我这修为,是洪老爹和阿九硬拉上去的。我这身体,做不了长久的修炼。”
“……”
“前辈,你就直说吧?两年还是三年?”
“不到三年。”罗索道。
“呵呵,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阿依笑道,显得十分坚强和洒脱。
“你死了的话,阿九会很伤心的。”
“可能会吧,但如果我死了,阿九会轻松很多。他还可以找个年轻的漂亮女子,生下可爱的儿女,不像和我这样做有名无实的夫妻。”阿依落寞道。
“阿九应该不是这样想的吧?”罗索道,对方为了救她,下“重金”请来罗索这个“前辈”,可惜所托非人。
“……”阿依低下头,沉默起来。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罗索终于传讯给暗九,坦言自己无法治愈阿依的病症。他静静地收听着暗九的反应,试图从中窥探出他的真实想法。
“前辈也治不了……”暗九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一丝迷茫和绝望。虽然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但当现实真正摆在面前时,他还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那就只剩下九爷你的办法了!”他很快地调整情绪,坚决道。
“嗯,求人不如求己!只要我的记忆恢复,这等小病轻轻就能除去了!”第二人格高傲道。
“我们走吧!”暗九说道,迈着坚定的步伐前进。
罗索听到两个人格的对话,知道这第二人格仍然当自己是过去的大能,附身于暗九身上。只是暗九不知道的是,两人的行动注定是徒劳的,因为第二人格只是伪造之物,而不是真正的大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罗索时不时地收听到暗九潜入千面阁据点的消息。
短短七八个月间,他潜入了三个千面阁的据点,杀害了三十多个千面阁成员。
为了寻找第二人格记忆的线索,暗九不惜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弄得遍体鳞伤。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努力,他的付出就像投入无底洞的石子,听不到回响,也看不见结果。因为除了第二人格并非大能本身外,千面阁唯一拥有第二人格记忆线索的,只有千面阁阁主,那根本不是他们能接触的层次。
阿依和阿九的未来,迎接他们的,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一年的照料工作就结束了。
其实罗索也不用怎么照顾阿依,只是定期去清理魔念罢了。
阿依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自从得知自己的寿命后,她经常问暗九什么时候会回来。每次听到罗索说没有消息时,她都会有点失落。
这让专注吸收魔念的罗索有点无可奈何,提出帮她恢复脸容,成功哄住她。
罗索之所以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毕竟谁也不想经常看到如此丑的脸,影响他吸收魔念的好心情。
然而,罗索很快发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千面阁的剥脸仪式是一个很复杂的仪式,是一个整体。阿依的脸皮已经化为了千面法书,相当于她仍然有着“脸”,除非把她与千面法书的联系断开,否则所有治疗都几乎没有用。
无奈之下,罗索只能使用[妖血]原蛊之力。原蛊的力量不愧是与修仙者相反的体系,倒是取得了一些成果。阿依的脸容成功恢复了三四成。
虽然仍然不算正常的脸,但却让从小就失去脸皮的阿依激动得跳起来。
从来不愿碰镜子的她还请求罗索带给她一面镜子,她每天都照着镜子,有时傻笑好几个小时。
罗索当然不满意这不堪入目的结果。要知道前世他玩游戏,为了捏出一张好脸,能够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这个“捏脸”如此失败,简直丢了他前世的名声。
就这样,罗索一边吸收魔念和修补阵法,一边对阿依进行“捏脸”,日子倒过得有些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