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隔了一会儿之后，一排排灯光依次亮了起来。
寂渊指了指那些外表复古的灯：“在那个时候，核工业是绝对机密，为了防止智能化带来的潜在危险，高层决定采用这种古老的方式。”
凤清月点了点头，她轻轻嗅了嗅，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嫌弃：“这里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寂渊的眸子在宽阔的空间里扫过：“嗯......看样子......这里藏着不少的秘密啊......”
整个空间里的东西都被黑色的布遮盖住了，冰冷的灯光打在黑布的上面，好似一只只蛰伏在暗处的怪物一般，透着一股子沉重的压抑感。
走廊直接连接着一个向下走的楼梯，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错开半步身姿，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
沉闷的脚步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响起，一声又一声。
寂渊的手上握着折叠军刀，他跟在小姑娘身后，锐利的眼眸中带着看透一切的凌厉杀机。
至于站在前面的凤清月......
她从精神空间里翻出一根自制棒棒糖，撕下包装纸，塞进了嘴里。
寂渊轻笑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棒棒糖呢？”
凤清月麻利地再拿出一根棒棒糖塞进了他的嘴里，她的语气轻松：“吃糖能够让人保持心情愉悦嘛。”
两人走下楼梯，商量着要将黑色的布一块一块地掀了起来。
凤清月走到其中一块黑布面前，她催动精神力，将那黑布掀了起来。
下面盖着一张老旧的书桌。
老旧的书桌上面杂乱地堆积了很多纸张，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字迹，其中有些段落被红笔着重圈了出来。
凤清月将桌面上的资料整理好了拿起来，一张张地翻动着，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幅幅血腥的画面，里面的生物痛苦尖叫着，穿戴着全套防护服的实验员正往它们体内注入各种药剂......
药剂会让生物的基因序列全面崩塌，加上实验室里的超高能量辐射，生物们经历着基因崩裂再重组的巨大痛苦。
那些撑不过去的生物，身躯最终化为灰烬，被随意地抛洒在外面。
勉强扛过基因重组改造的生物则会被关进高辐射区域，接受长期的辐射接触。
在此期间，它们的皮肤溃烂，基因变异，出现各种不定向的变异。
直到最后，变成一只只彻头彻尾的怪物。
红笔着重圈出来的，是改造成功的怪物实验报告。
x-7、x-13......
每一个简单的代号背后，都是一只被强行改造的怪物。
一排排黑色的文字，记录了一个个残忍的实验。
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之后，是用鲜血和生命浇筑出来的野心。
寂渊说的不错，有人在这里利用废弃的核能量辐射和宇宙射线辐射，改造强化异变堕落种。
通过基因监测仪器，他们在宇宙各地寻找原始的异变堕落种，并通过各种途径将它们运送到这个高辐射地带进行改造。
在凤清月看资料的时候，寂渊也没闲着，他速度很快地把整个空间里的黑布，尽数扯了下来。
在后面的区域里，树立着一个个高大的培养器。
培养器里盛满浑浊的液体，一根根管子在液体里飘动着，有些管子上面还挂着类似于碎肉一类的东西。
凤清月拿着一堆实验报告走到他身边，她将报告放在寂渊的手里，语气很淡：“你说的没错。”
说完，她走到那些培养器面前，看着铭牌上面的编号信息。
“x-7......x-13......”
她皱着眉，语气有些沉重：“果然......这里面的怪物都已经完成了彻底改造，被带出去了。”
寂渊三两下将手上的实验资料看完了，他眉头紧锁，手背上泛着虬曲的青筋。
“报告下面被人用红笔批注‘已完成改造，可投入使用’的怪物数量不少啊......”
他有些头疼地在光脑上点了点，将加强检查管理的指令发了出去。
“找到了。”
女孩好听的声音响起，寂渊关闭光脑，他快步走到凤清月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了？”
凤清月指着一个高大培养器上面的铭牌：“x-77，特征描述和出现在联邦中心的那只怪物一样......”
寂渊看着铭牌上的介绍，有些头疼：“果然......又是针对联邦的......”
凤清月指着他手上的一沓资料：“异变堕落种因为基因不稳定的原因，相互之间实力也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这个改造实验将它们的实力整体拔高了，处理起来就难了。”
她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绝大部分人没上过真实的战场，在看到异变堕落种这种长相丑陋吓人的东西的时候很容易大脑宕机，恐惧占据绝对上风，如果它们出现在联邦，军人们没有及时到达的话，会造成大范围的伤亡。”
她随意地靠在培养器的玻璃墙上，手上拿着棒棒糖的棍子。
在她身后，浑浊的培养液体里，突然飘过来了一张惨白吓人的人类脸庞。
凤清月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那极其惊悚的一幕，她正轻松地靠在玻璃墙上，看着手上的棍子出神。
寂渊正背对着凤清月，看着另一个培养器上面的铭牌。
那张脸上面的两只眼睛，突然睁开了。
双目灰白，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一般，灰蒙蒙的。
可怕的是，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动了起来。
它似乎锁定住了靠在自己这个培养器外面的少女，惨白的额头直接隔着玻璃墙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随着它靠近玻璃墙的动作，它的身躯也逐渐从浑浊的液体中显露了出来。
它就像是传说中的人面蛇一般，头的下面是盘成一圈又一圈的细长身躯。
怪物的鳞片同样毫无光泽，就像是已经腐烂了的肉一般，透着一种糜烂的恶心感。
它身上的有些伤口已经烂开了，碎肉飘荡在液体里，让本就浑浊的液体变得更加浑浊了。
怪物操纵着自己的身躯身躯慢悠悠地朝着凤清月所在的地方蠕动过来，软趴趴的一大坨贴在玻璃上，怎么看怎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