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墨冷眼一一扫过他们,沉声道:“方才你们说是奉命行事,本殿下想问问你们,究竟是奉了谁的令?竟连永宁公主都敢拦?”
守在殿门口的禁军面面相觑。
这时,为首的禁军道:“回四殿下,我们是……是奉了三殿下的令。”
“原来是三哥。”
萧玄墨稍作沉思,缓缓道:“你们是宫中禁军,从来都只听父皇之令,何时又变成三哥的人了?”
“陛下病重,已经多日不理朝政,先前四殿下又去了边关,宫中唯有三殿下一人能扛下重任,所以……”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是吗?”
萧玄墨冷眼瞥向那为首的禁军,“这么说,要是没有三哥的命令,今日本殿下也踏不进这殿门口半步了?”
几名禁军低着头,默不作声。
半晌后,为首的禁军又道:“还请四殿下不要为难……”
禁军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忽然双目圆瞪,脖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道血痕。
下一秒,人哐当倒地,顿时没了气息。
“啊——”
永宁公主瞧着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大喊,捂着双眼快速躲在萧玄墨身后。
饶是萧玄墨,也十分惊叹于凤倾微的刀法。
这速度,简直惊人!
几名禁军皆是神色一惊,下意识地拔出腰间佩刀。
这时,他们才发现一直站在萧玄墨身后那名内侍,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刀,上面还沾着血迹。
也就是说,方才那名禁军是他杀的,且在场之人无人看清他出手的速度。
“若谁还敢阻拦,这就是下场。”
萧玄墨声音威严,掷地有声。
禁军手举着刀,你看我我看你,有了方才那一幕,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就在这时,王公公带着一名内侍缓缓走来,跟在他身后的那名内侍手中还端着汤药。
王公公看见萧玄墨在殿外,神色闪过一丝惊讶,立刻快步上前,而后发现永宁公主也在,于是急忙躬身行礼道:“老奴参见四殿下,参见公主。”
可是就在他低头的瞬间,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他面色一惊,手指着尸体小心问道:“四殿下,这是……”
“王公公不必惊慌。”
萧玄墨淡淡道:“不过是方才本殿下想进去探望父皇,偏有那不长眼的非拦着不让进,王公公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太好,索性就将人一刀砍了。”
对此,王公公并没有说什么,这些也轮不到他来置喙,只是道:“如此不长眼的东西,殿下砍了便砍了。”
“既然殿下要去看望陛下,恰好老奴要给陛下送药,那殿下就与老奴一块儿进去吧。”
“好。”萧玄宸微微颔首。
话落,王公公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将寝殿的门推开,而后便立于门的一侧,让萧玄墨等人先进去。
萧玄墨笑着朝他点了下头,“有劳公公。”
而后便缓缓踏入寝殿内。
永宁公主也跟着走了进去,她的双手依旧紧紧扯着萧玄墨的衣袖,未曾放开。
凤倾微紧随其后。
王公公接过内侍手中的汤药,便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轻轻将门重新关上。
这时,门外的禁军对其中一名禁军道:“快让人去禀报三殿下。”
“是。”
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吩咐两名禁军将其拖走。
寝殿内,庆帝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王公公,父皇为何会变成这样?太医可来瞧过?”萧玄墨问。
“回殿下,太医已经来瞧过了,自从五殿下溺水人没了之后,陛下整日里忧思过度,继而导致气滞肝郁,加上不久前越贵妃也患上疯癫之症,陛下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人已经昏迷不醒好几日了。”王公公神色悲戚道。
一旁的永宁公主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始哭起来。
这一切于她而言,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至今她都无法接受这一切。
萧玄墨看向一旁的凤倾微,朝她示意了个眼神。
凤倾微立即走上前,她蹲下身子,掀开被子露出庆帝的手,为其把脉。
片刻后,她又起身查看庆帝的面部症状。
“如何?”萧玄墨问道。
凤倾微没有搭话,而是转过身,目光落在王公公手中的汤药上,“公公,你方才在殿门外说这汤药是给陛下服用的?”
“正是。”王公公如实回答。
“可否让我瞧瞧这碗汤药?”
王公公见她是萧玄墨的人,也没敢多问,乖乖的将药递给她。
凤倾微伸手接过,她没有使用银针去试,而是放至鼻尖下轻轻一闻。
假如能用银针试出来,这碗汤药根本就没机会端到庆帝面前。
“这药难道有问题?”萧玄墨忍不住问。
凤倾微摇头,又将药还给王公公。
她看向萧玄墨,对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离开宫中再说。
萧玄墨偏头朝王公公嘱咐道:“王公公,有劳你好好照顾父皇,我改日再来。”
王公公连忙道:“殿下言重了,这是老奴分内之事。”
随后,几人便离开寝殿。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萧玄宸急匆匆赶来。
恰巧王公公刚给庆帝喂完药,见萧玄宸进来,他面色一紧,立刻上前行礼道:“老奴参见三殿下。”
萧玄宸瞥了眼他,随后目光落在床榻上,他沉声道:“方才四弟来过了?”
“来过了。”王公公如实回道。
萧玄宸背对着他,冷着声音问道:“他可有做什么?”
“回三殿下,四殿下只是与永宁公主一同前来探望陛下,并未做其他的。”王公公不慌不乱答道。
谁知萧玄宸忽然转身,拔出一旁禁军的佩刀,抵在王公公的脖子上。
“我怎么听说四弟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王公公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四殿下确实带了一个人来,但那人是着内侍打扮,应该是宫中之人。”
“可看清楚长的什么样?”萧玄宸追问道。
王公公回忆道:“那内侍看起来年纪不大,身形纤细,长得眉清目秀的。”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