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劳伦家的小少爷,生得实在漂亮。
浅绿的眸子,金棕色的卷发,还有那张精致的宛如被天使精心雕刻的脸庞,又才二十出头的,正好的年岁。
舒姣看着他,又啧了声。
可惜~
这是下属。
迎着舒姣的目光,劳伦笑了笑,眼眸又看向窗户对面那座洁白的教堂。
“我的父亲,是个虔诚的信徒。”
“他总是祈求上帝,洗清他身上的污秽,宽恕他的罪孽,甚至想洗白劳伦家族百年来深藏在血脉之中的黑暗。”
劳伦颇为遗憾的摇头,“可惜,我与他不同。所以,他总是不认可我。”
杀个把人,算什么罪呢?
把竞争对手全家送下去团聚,算什么罪呢?
他想。
父亲应该以他为荣才对,为什么总要阻拦他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劳伦家族的荣光啊!
父亲希望将家族洗白上岸,眼睁睁放任势力被竞争对手蚕食。
在他看来,这无比可笑!
洗白上岸?
别闹了。
他们劳伦家族,从发家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洗白上岸。更何况在A国,劳伦家族就是打黑枪,干脏活儿的。
洗白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啊~”
舒姣赞许的看向劳伦,“我们就送他亲自去上帝面前忏悔吧。”
她果然没选错人。
劳伦小少爷,天生的反派种子。一心只想搞事业,挡路的都得死,够狠。
“您说得对。”
劳伦应着,垂眸看着腕表,“快到三点了呢,让我为父亲做最后一次祈祷吧。”
他闭上眼,神色虔诚。
阳光从窗户洒落在他身上,莫名有种圣洁的感觉。
舒姣轻笑一声,指尖敲击桌面两下,与此同时教堂里两声钟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爆炸的轰鸣。
火光在洁白的教堂里,显得那么狰狞怪异。
“死了吗?”
舒姣问道。
003:“放心,都成渣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愿上帝宽恕他,阿门。”
舒姣双手合十。
“阿门。”
劳伦合声。
安静三秒之后,舒姣抬眸看他,“有时候,处理掉一个人很容易,但处理干净,却是一个麻烦事儿。”
你爹嘎了,你能把你们家族掌握到手吗?
“您放心。从今往后,劳伦家族唯您马首是瞻。”
劳伦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不听话的,都会去向上帝忏悔,包括我。”
他投诚舒姣很简单。
一,舒姣能帮他除掉挡路石(亲爹)。
二,能干成这样的事,舒姣背后指定有点儿东西,而且他还没查出来。跟着她有肉吃。
他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想带着劳伦家族进步罢了。
舒姣指尖摸上他的脸。
劳伦愣了片刻。
这是要干什么?
潜规则?
现在干他们这一行,还兴这个?
“你很漂亮,我希望你能在我手底下活得久一点儿。”
“多谢您的夸赞。”
“等你全盘处理掉你父亲的“遗产”,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舒姣松开手,起身往外走去,“我想,我应该可以相信你的能力。”
遗产。
包括劳伦家族,包括那批不听你话的下属,还有你那些有异心的兄弟姐妹,和你父亲养的那些会闹事的小情人儿,以及你父亲的合作伙伴……
把这些处理好了,我就送你礼物。
要是处理不好,就是你的能力有问题,我就要换个手下,顺便送你去天堂见你父亲了。
这些意思,劳伦自然心里有数。
“不会叫您失望的。”
他其实也不知道舒姣从哪儿来,要做什么,背后到底有谁。
他只知道,舒姣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无比严密的防护之下,把他爹那个老狐狸炸死。
就冲这,他也不敢不听话。
毕竟他不想自己年纪轻轻的,也去见上帝。
其实相较于希伯家族的军火产业,劳伦家族要更复杂一些。
复杂到什么程度呢?
上至贿络官员,插手政务,下至绑架勒索,诈骗放贷,只要能赚钱,就没有他们家不干的。
只是说呢~
他们家产业的涉及面虽然广阔,但实力不足,分不到大头。
所以才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不就是想试试哪一行更容易赚钱吗?
不过没关系。
003已经给他们家准备了一个五年发展计划,势必要让劳伦家族的名声,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下一个,我看看……算了,先去看看乔治吧。”
一晃眼儿半个月过去了,她再不露面,乔治怕不是要以为她死了。
“那我查查他的定位。”
003顿了两秒,“还在医院养伤。”
还躺在医院的乔治·希伯:……
“阿嚏!”
怎么突然鼻子有点儿痒呢?
说起来,他那位“主人”怎么这么久还不露面?可别是死在哪儿了吧?
哎~
他就知道,干他们这一行危险。
但那位死之前,能不能先把他那枚丹药的事处理一下啊?!
要说这人就是念不得。
乔治·希伯刚想完,就发现自己手机的通讯录里自动多了个联系人,而且对方还发了短信,说明天见面。
落款,舒。
得~
准备迎接大佛吧。
乔治想着,又拿过一旁的电脑,点开了今天的华文学习教程。
包括“华国有句古话系列”、“华国潜台词分析大全”、“华国实用的108个说话技巧”……
学了小半月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华国话,真难学!
学到一半儿,乔治的手下来了,他看了对方一眼,就问道:“查到对方信息没有?”
手下相当实诚的摇头,“对不起少爷,什么信息都没查出来。”
不应该啊~
乔治一脸纳闷儿。
网络大数据时代,只要是个人,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虽然他也有心理准备,知道舒姣的信息会被保密,可能查不到太多,但一点儿都查不出来,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少爷,刚收到消息,劳伦家族的掌权人,三点在教堂被炸死了。”
“什么?”
乔治一惊,坐直起来。不小心牵扯到还没好的伤口,疼了一瞬,但显然他现在没空在意那点儿疼痛。
“索·劳伦死了?”
“消息确定吗?是不是那边传出来的假消息?是谁干的?”
咋死得这么突然?
索·劳伦不是属乌龟的吗?
给自己搞那么多保镖,出个门儿防得密不透风,这都能被炸死?
他雇佣的保镖是谁家的,投诉……不,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