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温雨的再三阻拦,白禾凯还是径直开车来到了钟氏集团楼下。
“白总,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要不改天再来吧。”小藻焦急地竭力劝阻着白禾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似乎在害怕即将发生的事情。
“小藻,我对你怎么样?”白禾凯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地盯着小藻,言辞犀利地询问道。
“白总,自然是好到没话说,给了我工作,还对我进行了系统性的培养,我无以为报。”小藻连忙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联合我妈欺瞒我?”白禾凯突然间提高了分贝,那声音在车内回荡,吓了小藻一哆嗦。
“我……我没有。”小藻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白禾凯的眼睛。
“我再问你一遍,钟浅音是谁?跟我曾有什么关系?”白禾凯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白总,我是真不知道,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工作。”小藻无奈地说道,她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见从小藻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白禾凯索性将车停在钟氏集团楼下,静静地等待着钟浅音出来。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始终没有等到钟浅音的身影。
白禾凯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不让他知道的真相,他就越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想让他轻易放弃,没有那么容易。
白禾凯将小藻打发离去之后,驾车来到了大成公司楼下。此时,夜幕已经渐渐降临,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
沈奕正牵着唐婉的手从大厦中缓缓走出来,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见到白禾凯的到来,两人的脸上先是闪过惊讶,但很快惊讶便转化为喜悦,接着便是老朋友间那种熟悉而又淡然的笑容浮现出来。
“禾凯,听说你们回来了,原本一早就想去拜访伯父伯母,但都耽搁了。”唐婉笑容中带着歉意。
“走吧,我请你们吃饭,正好有些事想问问你。”白禾凯为他们打开了车门,示意二人上车。
唐婉和沈奕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种异样的气氛将三人包围。
“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啊?”白禾凯问道。
沈奕握紧了唐婉的手,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我和婉儿之间也算水到渠成吧,若不是她长期以来对我的包容,或许我们都走不到一起。”
对沈奕来说,他曾经把事业看得最为重要,除此之外,便是自己曾经的白月光钟浅音。
可三年前,钟浅音却突然之间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就连陆鼎峰都找不到她,沈奕这才慢慢收回自己的念想,全心全意放在工作上面。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唐婉对自己的心意,但爱情这个东西很难说清楚,明明唐婉很优秀,不管哪方面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但他心里好像始终有一块地方无法完全腾空。
本以为两人也就此陌路,殊不知,在一次招商会上,两人再次相遇。或许是时间的沉淀能改变心里的某些东西,也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们逐渐走到了一起,很纯粹地在一起。
白禾凯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就好像在听自己的故事一般。不知为何,他忽然之间感到十分空虚,就好像内心深处某一个角落被人刻意抹去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请你们老实回答我,钟浅音是谁?跟我有过交集吗?”白禾凯的眼神有些空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沈奕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唐婉一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唐婉的脚轻轻地踢了踢沈奕,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在此之前,温雨已经交代过,钟浅音的名字都不能在白禾凯面前提。
“就……就是沈奕的一个校友,怎么啦?”
“你能介绍我俩认识吗?”
“恐怕不能!”唐婉对视上白禾凯的目光,她浅笑一声,“她曾是沈奕中意的人,所以……抱歉。”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沈奕试探地问道。
白禾凯略感尴尬,他无奈地笑了笑,“没事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
“丫头,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你在家乖乖的。”看着陆鼎峰发的信息,钟浅音换回机车服,决定独自一人出去看看夜景,怀念一下那个曾经失意后用夜色疗伤的自己。
霓虹灯在城市的夜空中闪烁,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每个人都在这夜色中有自己的目的地,有的急切地想要回家见到自己爱的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的想快速逃离上班区域,去寻找那短暂的安宁,步伐匆匆;还有的穿梭于城市两端,与三五好友相聚,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头。
唯有钟浅音,她与机车的奔跑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有随心所欲。
回过头来,年幼时所受到的伤害在一点一滴抚平,但当她经过那条熟悉的河流时,内心还是会泛起波澜。
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那些快乐和痛苦的瞬间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她脑海中闪现。她将机车放到一旁,独自坐在岸边,享受着晚风带来的惬意。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钟浅音耳朵里,她转身一看,是一个醉汉用色眯眯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醉汉东倒西歪的样子让钟浅音感到无比可笑,她并没有理睬,而是继续眺望着远处的灯光,不想与他有任何纠缠。
“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要不要哥哥带你回家?”醉汉口齿不清地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伸出他的罪恶之手,想要去触碰钟浅音。
“滴!滴滴滴~”白禾凯的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他想借此震慑那名醉汉,让他离钟浅音远一点。
“md,有车了不起啊!想当年,你爸爸我是何等威风,给老子滚!听到了吗?滚!”醉汉开始肆无忌惮地朝着白禾凯怒骂,时不时地朝着他的方向吐唾沫,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白禾凯摇下车窗,对着钟浅音问道:“你好,需要帮忙吗?”
钟浅音看到白禾凯的脸那一刻,顿时不知所措,她的手下意识地想要挡住自己的脸,但下一秒,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白禾凯说的话中可以断定,他确实是忘记她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遮遮掩掩。
“你少tm多管闲事,给老子滚!”醉汉继续骂道,他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钟浅音不屑地看了一眼醉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她站起身来,一把抓起醉汉的手腕反身向后,动作干净利落,醉汉痛得哇哇乱叫。
“啊~!痛痛痛!”
“还动手吗?还骂人吗?”钟浅音呵斥道。
“误会,误会!不骂了,痛痛痛!”醉汉连忙求饶,他的脸痛苦到扭曲。
看到这里,白禾凯便放心地启动车子驶离。
从后视镜里看,别说一个醉汉,哪怕三个醉汉都不是钟浅音的对手。
然而,刚刚钟浅音下意识遮脸的动作却停留在了白禾凯脑海中,迟迟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