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颜师昭将蜜饯全部给了小女孩。
这让小女孩对她很是感激。
又去了林家老二和老四家里认了个门。
这二位的生活比林秀要好很多。
老二经商,很是精明,家境也极为殷实。
得知来人是方孟之后,顿时笑脸相迎。
对于他,方孟就没有跟林采一样那么亲近。
只是随意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开。
至于老四,则是经营着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算是永南县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生意很好。
方孟等人来时,老四在忙活着招呼客人。
见他忙碌,方孟也不好打扰,见了个礼之后,他们便坐上马车回到了刺史府。
此时金景父子与柴阅没在,想来是发现什么去查案了。
章爻也没见到人,应该是去处理公务,家中只有章夫人和他的几个孩子,还有苏静舟、李若格二人。
苏静舟依旧沉浸在话本之中无法自拔,索性关闭房门,一心写作。
李若格倒是玩疯了。
她本就是小孩性格,有小孩子与她玩,她完全放飞了自我。
方孟则是与颜师昭陪着颜修勃出门。
今日是颜师昭母亲的忌日,虽然没在家,但也必须祭奠。
祭奠之时,颜修勃见方孟跟着自家闺女一同跪拜,心中虽有些抗拒,最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在内心之中,他对方孟非常满意,聪慧、有才华,最主要的,他看得出来,方孟对女儿是真心的。
只是为人父,见到自家的小白菜被拱,都会感觉有些不得劲。
傍晚,金景和柴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只拖油瓶,那张小开的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刺史府正厅。
围坐着四人。
分别是金景、章爻、柴阅还有方孟。
“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方孟问道。
“嗯,”金景回道:“是青楼之中的一名女子。”
章爻好奇问道:“还真是青楼女子,她为何要杀人?”
金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嫉妒心作祟,那女子在案发的前一天被有特殊癖好的嫖客打了好几鞭子,心中有怨气,便将这怨气发泄在别人身上,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理由。”
柴阅补充道:“而且这女子杀了不止一人,在之前,已经有两人遇害,不过此前她动手都是伪装成意外,这一次竟然直接动手。”
金景道:“剩下的与贤侄所推测的一模一样。”
这是心理出了问题,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
真是一个心机深沉、阴险狡诈的青楼女子。
仅仅凭借着一个看似简单的嫁祸他人之计,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众多人耍得团团转。
真不知道是这女子太过聪明狡黠,智谋过人,还是那些负责办案的人员太过愚钝无能。
章爻问道:“那此案便可结案了?”
“自然可以。”
金景笑道:“没想到,查清两个案子只用了短短两天的时间,看来我这十天的期限,太久了。”
他看向方孟:“还要多谢贤侄你啊。”
“金叔叔言重了,就算没有我,以您的能力,两个案子也能真相大白,我也就是起了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方孟谦逊说道。
金景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方孟显然高抬他了,若是单单林秀一案,他自信自己能在十天内可以查清,但是宋安平一案,不说其中纷杂的隐情,就是郑家藏起来的那些宝贝他也寻不到。
所以此行,方孟绝对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想起临行前与方若臻所说,带上方孟会有额外的收获,他当时只是想帮一帮方孟,这才随口说的,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随后,方孟将自己与林采所商议的针对林秀的计划讲述出来。
得到了三人的极力配合。
方若臻的面子,现在很大。
“大哥,”金景忽然对章爻道:“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也不多耽搁了,大理寺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我决定明日就返回明京城。”
“也好,既然是公务,那我也不留你,”章爻作为一州刺史,并不会儿女情长。
“章刺史,不知可否借用一辆马车?”
多了林秀一家,再加上一些行李,两辆马车显然是不够的,方孟不得不提前准备。
“好说,我的马车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
“多谢。”
于是,方孟便赶忙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苏静舟和李若格二人。
苏静舟听闻之后倒也觉得无妨,毕竟无论身处何地,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可以安心写话本。
可李若格却完全不同了,她这段时间正跟章刺史家的孩子们玩得开心着呢!
一听马上就要启程回家,顿时整个小脸都垮了下来,一脚将毽子踢到方孟的头上以示不满。
至于颜师昭,方孟直接在她的客房与之聊天促进感情。
有了林母的神助攻,方孟感觉颜师昭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
他正好趁热打铁,巩固一下。
第二天拂晓,方孟就被金景喊了起来,让他去通知其他人。
这老儿,自己不去做得罪人的活,让自己去,良心都烂透了。
不出意外,方孟又被一身起床气的李若格给削了一顿。
刺史府外,林采带着林秀一家早早在等候。
林秀已被放了出来,但林采和三婶并未告知他真相,所以他还以为自己是带罪之身,一张脸上尽是颓败之色。
当他见到方孟后,浑身一抖,脸上也浮现出惊色,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没有看错,这才转头看向自己大哥。
林采却没有理他,而是找上了方孟:“贤侄,以后就多仰仗你们了。”
“世伯你们放心吧。”
林采微笑:“我当然放心。”
方孟全程没有跟林秀说话,倒是拿了一些食物给三婶,然后又将提前准备好的甜食给了小女孩,孩子喜欢吃,他也不吝啬。
独独把林秀当做了透明人。
这还是因为方孟心中有气,如此好的家庭,媳妇温柔贤惠,女儿听话乖巧,他却视而不见,反而留恋于烟花之地,将妻女丢在家中,终日不着家,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最后竟然被人算计,身陷囹圄,让家中妻女为其担惊受怕,这特么怎么做人的。
方孟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与他一样,将颜师昭丢在家中独守空房,子女因为家中贫寒而连甜食都吃不起,那将是怎样的一副窒息的场景。
光是想一想,他就不寒而栗。
所以,他越看林秀就越不爽,虽然是长辈,也不能阻止方孟对他的厌恶。
不过既然答应了林采,那他也不会故意刁难他,反正这样的人,他是看不上的,以后什么样,他也懒得管,那是老爹该操心的事。
至于他的妻女,看在方若臻与他往日的情分上,方孟不会置之不理,保证她们一生衣食无忧他还是做得到的。
众人上路,三女又钻进了一辆马车。
金府的马车上。
金阳在看着卷宗。
方孟则是跟金阳大眼看小眼。
想说话,但又怕吵到金景,憋得别提有多难受了。
好在金景只是看了一会,就觉得眼睛酸涩,丢下卷宗小憩。
金阳最终还是憋不住了,他说道:“阿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文会了,你有准备好什么诗词文章吗?”
“那东西需要提前准备?”方孟好奇问道:“难道不是当场出题?”
金阳无语:“虽然也有当场出题这个环节,那也是后面,前面好的作品就是一块敲门砖,你连门票都拿不到,怎么参与后面的比试?”
“哦哦,原来是这样,”关于文会的一切,他根本就不了解,此时听到金阳这么一说,觉得还有一定的道理,但他还是说道:“我才懒得提前写,到时候随机应变,反正驻颜丹我是拿定了,谁也拦不住,我说的。”
金阳撇撇嘴:“骄傲自大要不得,这天下的能人不知凡几,不说别人,就是那明家子嗣,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即便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管他呢,”方孟淡淡道:“什么明家暗家的,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名不符实的伪学究,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捧出来维持明家文坛地位的傀儡。”
见方孟对此不屑一顾,金阳也不再劝说,虽然觉得方孟有些托大,但是想起方孟在姜家诗会拿出来的六首诗词,他觉得方孟夺得驻颜丹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