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树林之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在这片静谧的环境里,一个全身黑衣、头戴斗篷的男子静静地站立着,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地图,神情专注地研究着。
那顶黑色的斗篷极大,几乎将他的整个身躯完全遮盖住,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在外头。
他的眼神锐利无比,不时的抬头低头,仿佛在辨别着什么。
此人赫然正是李南一。
自从他离开灵玄城后,体内的灵气就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浓郁的木灵气早就被炽热的火灵气所取代。
如今,即使是与他相识已久的雷霄,如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也难以辨认出他来。
李南一一路马不停蹄,自灵玄城出来至今已过去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他未曾停歇片刻,始终保持着高速前行的状态。
“应该就是这个方向没错了。”
李南一抬起头,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并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地图折叠起来,收进怀中。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朝着确定好的方向继续前进。
灵玄城和滨海城虽然是相邻的两座城池,但由于地理位置和地形等因素的影响,返回兵泉镇的最佳路线却并不相同。
因此,李南一需要仔细研究地图,以确保能够找到最快捷、安全的回家之路。
而在行数百公里,就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乡镇——白云镇。
白云镇是李南一规划路线的必经之地,同样也是他要经过的第一个乡镇。
“也不知道雷霄这小子现在去哪了?”
李南一不由自主地,又一次想到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形影不离的雷霄。
从前,雷霄在他身边的时候,整天嘴巴就像那决堤的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
那时的他,心里老是觉得厌烦得很,甚至恨不得立刻离雷霄远远的,好图个耳根子清净。
可如今,雷霄突然就离开了,身边再也没有那熟悉的、一刻不停的唠叨声,这一时之间,反倒让人感觉心里像是缺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李南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努力将脑子里这些纷繁杂乱的杂念甩掉,然后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荒野与城镇不同,这里没有护卫队巡逻,安全系数大大降低,处处充满危机。
然而,李南一并不畏惧什么,只是不愿浪费宝贵的时间。
此刻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是尽快返回兵泉镇,如果因为某些意外而延误归期,他恐怕将追悔莫及。
要知道,五年大比的日程早已确定,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李南一在漫长的路途奔波后,终于在黄昏时分,遥遥望见了白云镇那模糊的轮廓。
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许。
这些天来,他一直孤身置身于荒郊野岭之中,风餐露宿,生活充满了诸多不便。
如今,那近在眼前的白云镇,对他而言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去。
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将满身的疲惫与尘埃一并洗净,再吃上一口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好好慰藉一下自己受罪的肚子。
然而,在快要接近白云镇时,李南一那原本舒展的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此刻刚刚傍晚,按照常理来说,街上应该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才对。
可此时的李南一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孩童的嬉闹声,没有商贩的叫卖声,没有行人的交谈声,安静得令人心悸。
这时的白云镇,宛若一座毫无生气的死城一般,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心生恐惧。
“什么情况?”
李南一低声呢喃一句,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贸然进去。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带着一丝极为淡薄的血腥味钻入了他的鼻中。
这股血腥味虽然淡到几乎难以察觉,但对于李南一这样的人来说,却异常清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
血腥味,再加上周围诡异的安静,一种可怕的念头不可遏制地涌上李南一的心头。
“该死!”
李南一心中暗自咒骂,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竟然发生了,而命运似乎喜欢捉弄他,这种事还恰巧让他遇上了。
如果换作平时,李南一或许会选择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然而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绕路”!
虽然李南一错过这里后,还需要再过几天才能到下一个乡镇,但对于他来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这里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里面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里的所有人几乎在一瞬间就遭遇了不幸!
尽管一个乡镇的人口相对较少,但也绝对有数万民众,这个数量可不容小觑。
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解决掉所有的人,无论幕后黑手是谁,都绝非李南一目前所能抗衡的。
就在李南一准备果断绕路而行时,他那敏锐的耳朵里忽然听到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这声音在这死寂般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快速打量一下四周,刚好他的左手边有一个茂密的草丛。
来不及多想,李南一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悄无声息地躲到了一旁的草丛之后。
没过多久,从白云镇里缓缓走出两个年轻人。
两人一个瘦瘦高高的,好似一根竹竿,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另一个则壮硕无比,仿若一座小山,浑身充满了力量感。
并且他们的修为都不是很高,皆是筑基初期。
虽然他们的修为在李南一看来不算太强,但是他们身上散发的煞气却是一个比一个浓重。
那股扑面而来的煞气,仿佛凝成了实质,显然这两人都曾双手沾满鲜血,杀了不少人,不然也绝不可能积累下如此浓重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