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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数日过去….

长子城很安静,赵云每天都会在书房与贾诩聊一会儿,偶尔蔡邕也会来。

其他时间,就陪陪何婉四女,逗弄逗弄女儿赵念。

当然,还有喝汤,甄脱熬的汤。

战力本就强悍的赵云,喝了汤,战力再上一个层次,日耕四块地,龙精虎猛,搞得甄脱都怀疑是自己找罪受。

后院里,四女围绕,赵云在一旁。

当然,围绕的不是他,而是女儿赵念。

“阿兄!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太原!”

赵雨像望夫石一样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满目思念。

赵云呵呵一笑,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说道:“应该快了!”

“那要快点!”

赵雨嘟着嘴儿,她与张辽已经分开一个多月了;二人成亲以来,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我也希望快点!”

赵云同样满目相思,处理完上党事务,他也要回代城了!

赵雨一愣道:“你是州牧,你说的算,你还希望?”

被妹妹这话一呛,赵云笑道:“你是赵小主,你说的算!”

赵雨撇了撇嘴:“算了吧!好多人都不听我的!”

之前赵云还没返回上党时,赵雨就让虎卫护送她去太原,可虎卫说没有主公命令。

“主公,张将军求见!”

就在这时,一名俏丽侍女,躬身来禀。

“放心,很快就能走了!”

赵云宽慰妹妹一句,向外走去。

甄脱闻言,眸光潋滟,其实她比赵雨还想回家,好想儿子赵霆。

蔡琰三女也有些向往,听说北疆很美。

…………..

“主公,沾县境内发现一股太行贼!”

郡府书房内,多日不曾露面的张烈,对赵云抱拳一礼。

沾县?

赵云微微颔首,一引侧席:“先坐!”

沾县,上党十三县之一,位于上党最北端,境内全是大山,沾县之名正是因沾山而名,同时沾县也是清漳水源头所在地。

沾县距治所长子城可不近,有四百多里。

赵云狼目肃杀,他没有想到,居然是太行贼,冷笑道:“有多少人?”

“一万人左右?”

张烈回道;他麾下斥候,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发现沾县境内有一支太行贼,昼伏夜出,偷偷南下。

赵云沉吟片刻,在案上提笔书写,待写完后,说道:“不要打草惊蛇,把斥候撤回来,就在长子周边布防!”

语落,递出墨迹已干的书信,继续道:“把这封信,送去壶关!”

“诺!”

张烈躬身接过书信,行礼退下。

…………

一日后。

壶关。

壶关位于上党治所长子城东北两百余里,自从徐晃利用高干夺下壶关,至此时已两个多月,徐晃也就在壶关待了这么久。

今天,数骑快马驰入壶关,这几人装备繁多,但没有着甲,一看就是赵云麾下的斥候军。

“徐将军,这是主公手信!”

关城内,陈到双手递出一封书信!

刚毅雄壮的徐晃接过书信,快速阅览起来。

一旁的方悦,伸着脖子猛瞅,很好奇的样子。

“给!”

徐晃看完后,直接把书信传给方悦。

你不是想看嘛?

方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接信。

“真不看?”

“还是看看吧!”

方悦实在忍不住好奇,接过了书信。

夺下壶关,在这待了两个多月,方悦闲得蛋疼,特别是听到太原都打了好几场仗,羡慕的要死。

“叔至,劳请转告主公,晃受令!”徐晃对陈到抱拳道。

“在下告辞!”

陈到抱拳回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旁看完书信的方悦,苦着一张脸:“公明,我俩能不能换换?”

“你想抗命?”

徐晃拍了拍方悦肩膀,两人在一起待久了,自然是好搭档。

“嘿嘿,我就随便说说!”

方悦嘿嘿一笑,副将熬成主将了,不过,还得待这里。

……………

长子城,郡守府大堂。

自从那日设宴宴请长子八大世家之后,赵云便不再插手上党政务,全部交给高顺总领,贾诩、甄豫从旁协助。

大堂里,高顺正在和郡府一众官吏议事,但气氛很沉闷,是那种问一句,半晌才答一句的氛围。

“林县令,郡府户籍记录上党领五万余户,二十二万口,汝前日呈报长子户籍,却只有六千户,这还是一郡治所?”

高顺永远是一张严肃的脸,语气也很严肃。

高顺这个上党太守,其实很难受,如今治下各县态度暧昧,他就只能先从长子城开始,可长子也是这群地头蛇的地盘,他下政令,郡府官吏阳奉阴违,根本落不到实处。

这不,让长子县令林横,将长子户籍交上来!

林横就交了六千户上来,堂堂一郡治所,居盆地之中,土地肥沃,却只有六千户,不到三万人?

高顺怎么都不信!

“启禀府君,这些年太行贼匪猖獗,致使上党百姓逃离,人口锐减,郡府中的户籍是五年前的!”长子令林横,躬身说道。

高顺心中有火,却又无法反驳,郡府的户籍确实是五年前的;而且这些年,太行山中的太行贼,确实时常劫掠上党。

高顺哑口无言。

林横微微瞥了一眼高顺,心中得意,暗道:管你白袍军,还是黑袍军,到了我的地盘,就算是虎,也得趴着!

郡府其他官吏,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一刻,高顺终于体会到,当一郡之长,说起来位高权重,可底下的人若是阳奉阴违,屁用都没有。

还没领兵爽快。

军令如山,不令则斩。

沉默一会,高顺又问道:“据郡府统计,长子耕地一万五千顷,你上报耕地却仅有五千顷,这是何故?”

人口你说因为贼乱跑了,这耕地总跑不了吧?

“启禀府君,原本长子是有一万五顷良田,但人口锐减后,这些土地无人耕种,都荒了,所以不能再算耕地!”林横诡辩道。

一股无力感卷席高顺全身,他是又气又怒,又没有办法?

“今日到此结束,散了吧!”高顺烦躁地挥了挥手。

………….

“主公,末将就不是当郡守的料!”高顺一到书房,很是颓丧。

这几天,赵云每天都会在郡府书房等高顺、贾诩、甄豫三人,了解每天的郡议。

“呵呵!”

赵云笑了笑,道:“我白袍军骁勇敢战,皆出自孝父之手,上党这点事,就击垮了你?”

“主公,治军和治理地方不一样!”

高顺很疲惫,也备受打击,手下一群阳奉阴违的郡府官吏,让他毫无办法。

赵云看向贾诩,两人相视而笑,赵云又道:“治军依法、从严,而与治理地方一样,也不一样。”

“有道是,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当日我宴请上党世家,许以重职,是为恩,而这威嘛!”

说到这里,赵云直直地看着高顺,沉声道:“要你来立!”

高顺一怔,我来立威?

怔了片刻,高顺恍然大悟,主公让我总领上党军政,不就是给我绝对的权力,树立威信吗?

想到这里,高顺浑身气势一震,躬身一礼道:“谢主公提点!”

“孝父,治理地方,你需牢记,抚之以仁义,示之以威信!”赵云谆谆嘱托道。

“末将谨记!”

“好了,郡府的事情先放下!”

赵云摆了摆手,治理上党是一件道阻且长的事情,需要高顺慢慢去摸索,说道:

“盛之打探到沾县境内,有一支万人贼兵,正昼伏夜出南下!”

甄豫、高顺闻言,有些惊讶,太行贼又窜来上党了!

贾诩却笑道:“这下上党的水浑浊了,正好捉鱼!”

捉鱼?

甄豫有些摸不着头脑,军师说话,总是令我似懂非懂!

赵云目光如刀,接话道:“是该捉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