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正准备回答呢。
电话响了起来。
是小帅打来的。
在小女警一脸恼怒之下,我先接了电话。
“我说你小子,跑哪去了?消失一天了。”
“老大,快来救我!”
我惊了一下。
这小子,这么鸡贼的人,怎么突然喊救命了?
那他肯定是碰上大麻烦了。
我脸冷了下来:“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饭都没吃完,我就离座而起,往招待所外走去。
小女警也站了起来想追上来。
但看到大门口的执勤人员时,又坐了下来。
这里可不是市局,你想出去就出去的。
嘿,看你一会儿回来怎么回答我。
想着这个,小女警脸上居然起了红潮。
自己是不是太急了?
然后,她就看到我,怒瞪了一眼执勤人员大摇大摆地出了招待所大门。
小女警:“......”
他是想拦我的,但我因为小帅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我瞪他的那一眼里,带着杀气。
可把这个小年轻吓了一大跳。
一下子忘记拦了。
等他反应过来,我都已经出了大门,上了出租车。
楼上的黎明伟正拉开了窗帘开窗看外面的风景。
毕竟刚刚被我气得不轻,得换换心情。
然后,就看到我步出招待所上了的士的身影。
看到这里,他就是一呆。
不是不让外出吗?
他怎么出去了?
这是违反大比武的纪律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脑子开始活泛。
出租车往城东南方向去的。
一个叫南村的城中村。
这小子,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进了城中村,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时不时有些游手好闲的小年轻人,目光灼灼地在主通道上来来回回地寻找些什么。
小巷子里,也有这样的人存在。
在他们身上,我能看到他们类似于小帅的气质。
妈的,这里,不会是贼窝吧?
小帅是被人堵在里面出不去了吧。
草,怪不得一天没声音。
这会儿打电话给我喊救命的。
我眯着眼,慢慢往里走。
来到一家小士多店,买了一包烟,拆开,点上。
“老板,9街在哪个方向?”
本地的老板,懒洋洋地指了个方向,又躺回去休息了。
我点上一根烟,扔了一根给他。
又在店里买了一捆晒衣架子。
刚刚经过我身边的人,看到我买的是这玩意儿,一下子就把警惕之心给放下了。
买这东西的,只能是住在这里的人才用。
哪个无聊的人,会跑到小破店里买这东西。
我慢慢地拎着衣架子,叼着烟,目不斜视地往9巷赶去。
我是第一回见识到省城的城中村的样子。
这什么握手楼,接吻楼,还真是像那么回事。
走在路上,阳光都见不到一线。
妈的,这都什么狗屁地方,感觉比莞城的郊区棚窝还要惨。
转了好几条巷子,才找到了9街。
然后,再找11巷。
这地方,真是一言难尽。
10巷里,站着好些个年轻的妹妹。
一个个穿得很少的妹子,正对来来往往的男人们,发出邀请的信号。
我再度惊讶了一下。
就这地方,还有这么多的勤劳妹子?
这年头,为了钱,还真是管不了环境啥的了。
自从认识红姐后,我对这个行业的接受程度,已经很高了。
毕竟刚刚一开始,接触的,都是东曼东星那个的准五星的级别。
更不用说红楼了。
乍一看到眼前的这些个衣衫褴褛的妹妹时,差点以为她们是乞丐。
哎,女生艰难。
前面就是11巷了。
但是,我没看到小帅的人影呐。
这小子,哪去了?
联想到刚刚路口那边崽子们在那里瞎找的情景,我心里泛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就这地方,想找一个人,难如登天。
别说找人了,路都有可能找不到。
但以这小子的贼劲儿,肯定会找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藏起来。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前慢慢地走着。
希望他能看到我,主动给我打招呼。
来到12巷的时候,突然一阵的尿急。
拐角处有一个长石条竖在那里。
我想都没多想,就大步跨了过去。
打开拉链,往角落里开始直尿。
哎,年轻就是好。
现在是逆风尿三丈的感觉。
才刚刚尿在墙角,一阵低低的声音在那里响了起来:“老大,老大,麻烦你尿边边一点。洒到我身上了。”
我草。
我给吓了一大跳。
那石板后,暗影里,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正是小帅。
他身上脏得不像样,看到我的时候,贼眼里都发着光。
满身的尿味儿。
自己这个老大,没认错,真的过来救他了。
我换了个方向,把尿给尿完。
哆嗦了一下,才把裤子拉上。
“你个狗东西,躲在这里干什么?找你半天了。”
他还不敢起身。
只敢露出眼睛来看着外面。
“老大,后面没有人跟来,盯着你吗?”
我将肩上的衣架子一摆:“盯个毛啊。赶紧出来,一身的尿味儿,臭死了。”
这小子才畏畏缩缩地从里面出来。
但仍然将半个身影藏在黑暗中。
“你搞什么呢?地下组织接头呢?到底怎么回事?”
“哎,老大,这一次麻烦大了。”
我就纳闷了,这才一天的工夫,怎么就麻烦大了。
“你还记得那张假币吗?”
“怎么不记得,你不是说来找你师父问一下情况的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像全村的人都在追杀你一样。”
“可不是嘛,师父,哎,他下面的弟子,全都在村里找我,要弄死我啊。”
“你特么的能不能赶紧说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小帅打了个寒颤,被我骂了几句,清醒了一下。
“是这么回事。那东西很少见。我就拿着这东西过来问我师父。结果,我师父当场脸都变了。他就追问我从哪里得到的。”
我微皱着眉头,这一张假币,有这么严重吗?
“我说是从莞城那里偶然拿到的。然后,我师父就去打了个电话。我借着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听到了他打电话。
他说,流出去的一张母版,找到了。人就在他这里。我当场就吓尿了。从厕所窗户里爬了出去,从屋顶上跑了。找了个公用电话打了给你。又不敢乱跑,怕你找不到,只好蹲在尿坑那里。”
我沉思了起来。
母版?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如临大敌啊。
这事儿,就有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