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砂:“是妾身鲁莽了,丹恒先生与彦卿骁卫是这次建木灾异的亲历者,故而有些事情想要与两位探讨一番。”
彦卿:“灵砂小姐想问什么?”
灵砂:“妾身有幸得到联盟委派,要来清扫这丹鼎司中的积年尘垢。
不过这罗浮丹鼎司千疮百孔,早已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我想要开一道「医治良方」,却不知两位有什么高见?”
丹恒:“我虽然身为持明族人,但与身边的两位伙伴一样同是外人身份。灵砂小姐想要的「医方」,丹恒无法置喙。但是…有一句忠告,希望灵砂小姐听听。
长久以来,罗浮持明族与丹鼎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若灵砂小姐不能自外其间,想要改变丹鼎司的局面,恐怕很难。”
彦卿:“彦卿对政务懂得不多,只知道药王秘传在丹鼎司中经营多年。灵砂小姐要想革除其影响,可与将军商议对策。”
灵砂:“明白了,两位以真知灼见教我,灵砂在此谢过。
帝弓的光矢威力无伦,能斫断建木,却无法断去凡物延续自我的渴望。
就像云骑,虽然能将药王秘传的乱党余孽铲除,却不能抚平这丹鼎司的人心。
仙舟先民深知这一节,才会将守望建木玄根的职责付与持明族,但持明也不过是凡物。
早在三十年前,妾身的授业恩师,也是这罗浮丹鼎司的司鼎,已察觉了此间涌动的暗流,意欲正本清源。
可惜,她虽然精通医术,却并不懂人心,全然不知如何切除潜藏于丹鼎司深处的毒痈。最终,恩师遭人构陷驱逐,远放朱明仙舟。我也受此牵连,不得不离开罗浮。
而当时负责仲裁此事,允可放逐令的...正是景元将军本人。”
彦卿:“什、什么?”
灵砂:“你没听错。丹鼎司的局面糜烂至此,要为此负上责任的,除却药王乱党之外,还有神策将军。
哎呀,彦卿大人怎么脸色都变了?
安心吧,妾身明白「人在其位,身不由己」的道理,绝不会对将军心怀什么怨恨的。毕竟,对我们这个年纪的成年人来说呢,所谓「私人恩怨」,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灵砂姐姐,你可回来啦!我等了好久!”
一个女孩跑了过来,众人再熟悉不过她——云璃。
灵砂:——云璃,怎么不在爷爷身边呆着,却跑来丹鼎司闲逛。
正好,趁此良机,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彦卿大人是......”
云璃:“真是冤家路窄啊......”
彦卿:“你,这回你该把偷走的剑还我了吧!”
灵砂:“我明白了,那就跳过介绍这一步吧。”
云璃:“怎么在什么地方都能遇到你,你不会是一直跟着我吧?”
彦卿:“哼,彦卿自然是有正事要忙,不像云璃姑娘这么闲,有空逛街,却没空还剑。”
云璃:“爷爷说过,物肖其主。我和你的剑谈过心了。
它告诉我,你心事重重、闲愁万种,该出剑时迟不出剑,不出剑时也持不住剑......
如今再瞧瞧你,我觉得这剑说的不假。不怪我夺走你的飞剑,是你的心思不在剑上。”
彦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现编的胡话吗?我敬你是朱明来的客人,才一再忍让,你却毫不领情。
难道朱明仙舟没有「拿了别人东西要还」的常识吗?”
云璃:“你看看这柄飞剑吧,就算我现在还给你,不消一时三刻,它也迟早被人夺了去。
「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的教条你听过吧?眼下我自然可以还给你,但是上了战场,可就不一样了。哎,这柄飞剑该有多可怜呐。”
彦卿:“你也不必归还了,因为我失去的剑,我会亲自把它夺回来!!”
安吉拉:“啊?”
云璃:“你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
安吉拉听见彦卿的话愣了一下,手已经碰到飞剑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星:“这就是演武仪典吗?”
三月七:“丹恒,你觉得这两位到底谁更厉害一点?别怪我,我是真心好奇。”
丹恒:“做好准备把他们俩分开吧。”
灵砂:“今天是我在丹鼎司履任的第一日,刀兵见红可不是个开门好彩头。”
云璃:“好吧,灵砂姐姐不喜欢,我就不在这里动刀动剑。”
灵砂:“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剑都拔出来了,不让比一比,你们俩谁也不会高兴不是?
我听司里的报告说,丹鼎司洞天周遭至今仍有孽物出没。
想来是我的前任们在丹鼎司里留下不少烂账。你们若想比出胜负高下,何必要将刀剑往彼此身上招呼?”
云璃:“斩除孽物?啧,真没意思。”
彦卿:“斩杀孽物是云骑分内职责,不必灵砂小姐开口,彦卿会荡平这些孽物。”
云璃:“就你会做人?只要灵砂姐姐需要,云璃当然乐意拔剑分忧。”
灵砂:“两位小朋友都成了贴心小棉袄,妾身好开心。那咱们走起来?”
众人往决斗场地走去,灵砂又忍不住开口道:
“打从药王秘传覆灭后,他们豢养研究的孽物也被遗落在此,盘踞滋生。
你们俩若想一较高下,妾身便做个裁判:以一刻为限,看谁在时限内斩除的孽物最多,更胜一筹。”
云璃:“灵砂姐姐还是一如既往,教人打白工也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灵砂:“小云璃,这也是为你们好。你俩有心比出胜负,但刀剑无眼,伤到谁都不好。”
彦卿:“还是司鼎大人思虑周全。”
灵砂:“怎么样?两位准备好了么?”